连续三日,每到宫晟瘾犯了,云香便会让他选择妃嫔或子女送入丧尸之口。
百来人已经去了一半。
一个笼子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丧尸。
好在司徒煊赫等人早有准备,打造了几十个铁笼。
之后宫晟会越来越难选,云香倒有些期待了。
第四日,与宫晟对峙的换了一人。
此人是颜锦明,他颤颤巍巍走到宫晟面前。
活死人再次制造成功,颜锦明自知活不了多久了,没有时间再研究如何控制这些怪物。
于是他迫不及待,漂洋过海回到中原。
他要赶在临死之前,亲眼看着宫家灭亡。
“宫晟小儿,可还记得老夫。”
颜锦明声音浑厚,自带威严。
宫晟眯眼打量。
面前之人与脑中多年前的人影重合,他声音发颤。
“你、你是……姚瑾铭?”
“难为你还记得老夫。”
“你竟然没死?”宫晟惊诧不已。
姚瑾铭眼神阴鸷,“老夫没死,让你失望了。”
“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甚,只想与你小子好好玩玩。”姚瑾铭神情素然,“你现在感觉如何?”
经姚瑾铭提醒,宫晟的瘾又犯了。
他顾不上姚瑾铭带来的冲击,整个人变得疯狂。
一会放狠话,一会那脑袋撞柱子。
“长生丹,朕要长生丹,给朕长生丹。”
“宫晟小儿,你知错规矩,只要从这些人中选十个人,你便可以吃到长生丹。”
宫晟一一看去,这些剩下的妃嫔,他都有些感情。
但还不足以让他有怜惜之心。
他轻车熟路选了十人。
“陈贵妃,求求你放了妾身吧,妾身与您无冤无仇,求求你放过我吧。”
一个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与云香毫无焦急的嫔妃跪在她面前求饶。
她知道宫晟现在已经是个废人,求他没有,这才求到云香头上。
云香也就心软了一顺。
想到自己刚正的父亲、温柔的母亲、不谙世事的妹妹们,还有最爱她的生郎。
她的心顿时硬起来。
他们又何其无辜,当初怎么就没人放过他们。
她眼睛一闭,“带下去。”
那妃子求饶不成,立马换了副面孔,发泄自己的不满。
“陈氏,你这心肠歹毒的恶妇,我诅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这人在云香眼里不过是个死人。
对于死人的话,她犯不着放在心上,更何况她根本不在乎他人对她的谩骂。
颜锦明静静看着。
见云香冷硬的面容,没有吭声。
若云香心软,他也不会放过这些人。
他姚家上下几百口人,可不是宫家这几人能抵命的。
眼见可供宫晟挑选的人越来越少,妃嫔全被他给挑光了,剩下的二十来人全是宫晟的子女。
宫晟越来越抓心挠肝。
经过激烈的挣扎,他将公主全弃了。
云香不由冷笑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话说得果然不错,陛下的冷血无情臣妾算是见识到了,为了自己的私欲,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舍弃。”
宫晟浑身抽搐,根本不理会云香的嘲讽。
“贱人,朕人已经选好,快将长生丹给朕。”
云香将长生丹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陛下慢慢享用。”
宫晟却丝毫不在乎,趴在地上,将碾碎的长生丹捡起,放在嘴里。
有些粉末捡不起来,他干脆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直接伸出舌头在地上舔。
从前万人之上的帝王,如今蓬头垢面,明黄的黄袍破破烂烂,身上还发出阵阵恶臭。
现下竟如畜生一样,贴在地面舔舐。
围观的侍卫、宫人见了,都不免一阵唏嘘。
宫晟却丝毫不在乎,他吃完长生丹,靠柱子坐下,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嘴里还发出得意的笑。
再一次选择时,只剩下宫晟的十三个儿子。
那些个儿子跪成一地。
“父皇,儿臣不想被那些怪物吃了,父皇你不要选儿臣。”
“父皇,儿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父皇放儿臣一条生路吧。”
宫晟眼睛变得猩红。
这些都是他的儿子,舍弃任何一个,他都舍不得。
他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咆哮。
“姚瑾铭,你有本事就杀了朕,你杀了朕。”
随后身体抽搐,又奇痒无比。
他癫狂的抱着自己在地上打滚。
“啊——”
见宫晟生不如死,都不足以抚平姚瑾铭心中的恨。
他不怒自威。
“宫晟小儿,你可选好了?”
宫晟终是没抵抗住毒瘾,他已经快甚至不清。
手指颤抖地安顺序指过去,“他…他…他……”
被选中的皇子们,个个大惊失色,眼里充满恐惧。
“父皇,虎毒还不食子呢,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儿臣。”
“父皇,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你怎么就不自我了结,放儿臣们一条生路呢?”
“是啊,父皇,你难道想绝后吗?”
宫晟听到这些“大孝子”的发言,恼羞盛怒。
他现在本来就已经成了瘾君子,毫无人性可言。
他怒吼,“一群逆子,去死,都给朕去死。”
“长生丹,快给朕长生丹。”
—
与此同时,宫玺已经带兵抵达京都。
有司徒煊赫从中斡旋,京都城门见到宫玺的军队,直接就开城门放行了。
宫玺命令大部队在城外扎营。
他则领这一个小队进入京都,姚菁在他身侧,与他并骑而行。
京都百姓人心惶惶,都缩在自己的家中,不敢出。
从前人声鼎沸的京都大街,如今变得萧瑟,且不见一个人影。
宫玺直奔自己在京都的王府。
丹生已按照司徒煊赫的吩咐,等在了此处。
宫玺一见到他,便询问了宫中情况。
丹生看见坐在宫玺身侧的姚菁,欲言又止。
宫玺注意到他的眼神,出声道:“你只管说。”
“是。”
丹生将皇宫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什么?”姚菁听后坐不住了,“蹭”地起身,“你的意思是,那些丧尸是你们弄出来的?”
宫玺想到“人猪谷”的惨烈,一拳怒锤在案桌上,“简直胡闹!”
她狐疑地瞪向宫玺,“我记得你说过,那司徒煊赫是司徒珩的师父,这丧尸之事,真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