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快不放心别人,立刻跟镇长请示,他要亲自前去,原来这妇人就住在镇子边上的李家村,孩子爹是个行商,刚走两天,他就出事了。
“他千万不要动,虽然吐了不少毒血,可身子里的还没有肃清,必须静休两个时辰,不能搬动。”
哼,这个时间足够破案,她就是要当众审案,让背后之人彻底暴露,没有机会再闹鬼。
果然,不一会,小张他们就回来了,不光搜出了没吃完的糕饼,还带回一个小纸包,里面有着不知名的粉末,
“这糕饼是人家蜜糖铺子的?呵呵,就是栽赃也学的像一些。”
一看就是家常做的饼,跟铺子里的天差地别,
妇人彻底崩溃,哭着道出了原委,
“我胳膊、腿疼的厉害,就想着买点乌头来炖汤,却惹得相公不喜,冤枉我要毒死他父子两个,那天我越想越气,就,就掺到了饼里,
大老爷啊,我不是想毒死他,就是,就是想让他吃吃苦头,我说的是真的,乌头就是个药,我也吃的呀。”
看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镇长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乌头是药没错,可郎中告诉你没,这个用量不能大,你这个毒妇竟然磨成粉害人!”
那妇人知道无法狡辩,又开始哭泣,
“你做下此等恶事,为何要栽赃给别人,害了一条命不够?还要拉着云家小娘子下水,她与你有何冤何仇?”
“不,不是的,这些不是我的主意,是白郎中,他教我这么说的,”
原来,她看到孩子死了,又害怕起来,相公回来一定饶不了她,便去药铺大闹,说是乌头害死了人,想借此逃脱罪责,
却被白郎中识破,可他没有报官,想了这条毒计。
小张从人群中揪出了回春堂的伙计,真相终于大白。
直到晚饭时,桂嫂还没缓过来,煞白着脸说,
“那会我都吓傻了,还好小旋子机灵,跑去报了官,”
“你害怕很正常,谁看见拉个死人来,也会吓到的。”
可是,你就没有被吓到啊,桂嫂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就连喜子都不敢大声说话,这不是姑姑,是神仙啊。
“我也害怕,只是对咱家糕饼有信心,别说毒了,就是脏东西也没有啊,个个那么香。”
“哎,人人羡慕别人赚钱,做点生意不容易吗?没客人愁,有客人还得提防着使坏,真是太难了。”
是啊,她的人手太单薄了,铺子里没男人就是个硬伤,她在家倒是不怕,可现在得几头跑着,光是桂嫂不行啊,
当晚,便跟侃儿商量,是时候回归人间了。
一天后,云家门外来了个小姑娘,个头不高,背着一个大药篓子,扑闪着大眼睛,说话脆生生的,
“大娘,我师姐呢?告诉她侃儿来啦。”
说完甜美的一笑,旋出了两个酒涡,真是玉雪可爱,吴氏恨不得搂到怀里亲香亲香,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孩子,你可能走错门了,咱家没有你师姐呀,进来喝口水,哎呀,背着大篓子多沉呀,你亲戚叫什么?我让你大叔去找找。”
“没有走错呀,她叫云苓,问了别人就是这家。”
吴氏懵了,云苓是闺女的名字,可她什么时候拜了师?
正在发愣,枝儿娘突然跑了过来,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你还在家呢,快去镇上看看吧,出大事了,”
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吴氏脸色苍白,虽然事情解决了,可闺女肯定吓坏了。
“不对,我闺女不会看病啊,怎么还能救人呢?”
“大娘,师姐医术高着呢,怎么不会救人,师父说了,我的悟性远不如她。”
好嘛,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活生生的师妹都来了。
这时,该云苓登场,至于师父,那就是神医,会在梦中授课,乃是她的梦中师父,她也没想到,师父将师妹托付给她了。
“师父云游去了,叫我前来投靠师姐。”
吴氏和二柱喜欢的不得了,听说她没有姓氏,又是从小在山野中长大,立马认作了干女儿,从此就叫云侃儿,是他们的二闺女,可是还没亲热够呢,就被没良心的老大给带走了。
桂嫂见到她,也是喜欢的不行,可老问题又来了,铺子里就一间屋,总不能跟着阿苓睡地上吧,便热情的邀请她一起住。
“谢谢桂嫂了,我晚上不能睡床,师父交代了,练功不可懈怠,必须打坐的,跟姐姐一起就好。”
桂嫂心里充满了怜惜,如此可爱的女孩子,原来过的这么苦啊,没几天,吃的用的侃儿就是第一位了。
“她以前受苦了,现在必须补回来。”
“云东家,你还亲自买菜呀,呵呵,”
云苓转脸一看,原来是茶铺的掌柜,心想这不是废话么,铺子就这几个人,桂嫂做饼,侃儿卖货,小旋子也在外面,她不去买,菜还能自己到家?
“哎,你家生意是真好啊,就连喝茶的客人,都要吃你家的点心,也不知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
怪不得最近天天来买饼,原来是客人要吃啊。
“你如果要的多,可以算批发价,这样吧,一个月各种加起来,只要超过十斤,就按八折结账。”
“哎哟,那可太好了,我以后也不做了,有客人来就直接上你家拿货,呵呵,难怪您生意好,真是太敞亮了。”
嗯,茶铺原本就是在茶上赚钱,茶点不过是个添头,辞了厨子,关了厨房,也能省出好大一笔,点心摆盘精致些,一点不少挣。“
”你还可以订做自己的样式,不过,价格会高一些。“
也就是专门为他家加工,跟铺子对外卖的不同,方便他提价。
掌柜大喜啊,这话直说到他心坎里了,当下也透漏了一宗事,
”你听说了吗?你家后面的老张要回乡了,你那铺子也太小了点,要是能盘下他的宅子,再合适不过,听说好几家盯着呢,若是能看得上,动作可要快呀。”
云苓一听,火速告辞,睡铺子真不是长久之计,后面那家她知道,跟自己的院子原本就是一家,只是没有铺子罢了。
过去一问,还真是有三家要买,老张要价八十两,他们正在磨价,云苓二话不说直接给了银票,当天就办了房地契。
所有人里面,桂嫂是最高兴的那个,
“真是太好了,哎,我这心总算能放下了,哪有东家睡地铺,伙计睡炕的。”
张家搬的也快,第二天就来交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