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动作再快,还能快得过魂瓶,那缕黑烟挣扎着,最后还是被吸了进去,巫师挨了一脚,陷入了昏迷,连同大汗在内,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刚才那缕黑烟,就是魔鬼的残魂,巫师,应该是被附身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动不动就说魔鬼附身吗?现在轮到自己,是个什么滋味?
“四,四叔?”
大汗突然发现,密室的角落蹲着一个人,跑过去看,激动地大叫起来,刚才趁着混乱,收掉残魂的一瞬,将人甩到了墙角。
听到他大声的呼喊,族人们都懵了,四叔?那是谁?
“胡尔叔叔!”
天毅大步的走了过去,帮着大汗将人扶了起来,
“啊,是小王子!”
竟然是失踪多年,深受族人喜爱的小王子啊。
看着他浑身的铁链,所有人都哭了,小王子太惨了,这么多年,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刚才那黑烟就是魔鬼,对除魔的云苓是更加崇拜。
卫士的低语云苓也听到了,心中有了一计。
“他身体很虚弱,要赶紧抬回去。”
此刻,身上的符箓已经化成了灰,看来,真是那残魂搞的鬼,因为被魂瓶隔绝,上面的灵气也消失了。
大汗找来工匠开了锁,天毅赶紧喂了一枚补血丹,
“让他睡一觉吧,等醒了再问,”
虽然有很多很多疑问,大汗还是不忍叫醒他。
“好,你们陪我一起,去问问那姓伊的。”
云苓愣了一下,才反应他说的是巫师,这还是第一次,用了如此厌恶的语气。
人很快被带来了,他在密室的言行根本抵赖不掉,尤其是那声主人,所有人都听到了。
“伊一,你还有什么话说,密室里的到底是什么?”
那人瘫坐在地,身上的袍子已经被剥掉了,连同那个头罩,云苓第一次见到此人真容,瘦削、苍白,应该是长期与阴物为伴,散发着阴郁、冰冷的气息。
他抬眼看着大汗,露出了一个狞笑,
“呵呵,没想到啊,兔子也有了爪子,别高兴得太早,没有我,你的汗位能保住吗?他们有本事帮你?不过是低贱的商贾罢了!”
说完,他闭目不语,还真是不一般的嚣张。
“我的汗位?哈哈哈,它能比得上阿爸、阿妈的命吗?你以为谁都稀罕权力?为了掌控西缅部,不惜让魔鬼上身?”
审讯是公开的,牧民们都挤在帐篷外面,愤怒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他们崇拜的巫师,竟然是魔鬼的化身,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外面响起了一片呼声,眼看着人就要拉出去,云苓赶紧说道,
“大汗,你叔叔还没醒,很多事都不清楚,这个人还不能死。”
“嗯,那就多留几天,”
从准备到执行,他们也忙碌了一天,民众渐渐散去,云苓打算告辞,临走前,为沉睡的胡尔又把了一次脉,
“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伤了神,所以才会睡这么久,估计今晚醒不来,我们明天一早过来。”
“也好,你们也累了,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却像久别兄弟。”
他甚至张开了双臂,两人拥在了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十息,天毅明显感到了他的颤抖,这一天,他过得很不容易。
“你也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两人回到驻地,一路上的沉默让云苓有点压力,
“待会审审那残魂吧,咱们回秘地去。”
那厮不是普通的残魂,一般来说,没了躯壳是很难施展出法力的,可那道雷火威力却不小,好在她的魂瓶也是高等级的,才能险胜一招。
“好,胡尔叔叔真的没事吗?”
原来,他一直在担心着,云苓也不打算再瞒,
“他的识海被吸食过,所以才会如此孱弱,具体是谁不一定,可能是这个残魂,也可能是抓他的人,具体要等他醒来才知道。”
侃儿在外面看着,两人回到了空间,云苓布下了一个结界,省的他出来乱窜。
“呔,黄口小儿大胆!竟敢抓了老祖宗,”
那黑烟一冒头,便破口大骂,并发出了强烈的攻击,可惜,都被云苓轻描淡写的随手挥去,呵呵,在空间里,她是绝对的主宰,别说只是一缕残魂,就是本体前来,也得给她趴下。
“不用装了,以你的见识,不认识这里吗?那点破雷能伤到我?”
看着她嘲讽的笑容,那黑烟竟然幻化成了人形,还真是须发飘飘仙气十足。
“小丫头,你们还太嫩了,竟然敢得罪炼虚期的前辈,你们看到的只是一具分身,待我本体前来,下场就是魂飞魄散哟。”
炼虚期?他说的没错,炼虚期确实有很多分身,这个修为,他们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可他就剩下了一点残魂,有啥怕的?
“放心吧,即便你还有本体,他也进不来,小世界规则不懂吗?难道还要我这个结丹小辈科普一下?”
“哼!你最好放了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很愤怒,这个后果你承受不了。”
“我也很愤怒,这个后果你现在就承受不了!”
天毅二话不说,直接发起了攻击,看到他发出了雷电,那厮冷笑一声,
“班门弄斧,不知死活!”
一抬手,一道紫雷便拦了过去,云苓不敢大意,直接出手灭了。
“你,你不讲武德,我们两个打斗,关你什么事?”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小世界是女娃的,与男娃无关,
“他是我相公,你说有关系没?”
“啧啧,真是丢脸,倒贴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才多大点儿,就找了相公,即便要找也不能要废柴呀?”
两口子都被气着了,云苓直接拿出了魂瓶,
“都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冲动的。”
天毅有些难堪,一霎时回到了初遇的时候,那会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猎人,不光没钱,身子也有残疾,娘子不点都不嫌弃,帮他医好了伤,
后来知晓了身份,那份自卑才渐渐没了,谁知,今天被人这么一说,感觉竟然又回来了。
“我,我什么都及不上你,给你丢脸了。”
“说什么呢?咱们是夫妻,干嘛要计较这些,他在挑拨离间,你还真信啊。”
“可他说得有道理,你那么聪明,还拥有秘地,”
“好吧,我确实很好,你要天天哄我开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