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没有推辞,只是提出再看几户人家,毕竟一家人的数据说服力还是不够,万一判断失误,那就太被动了。
钟贤一听正中下怀,他也怕弄错了,毕竟要上殿去禀报大王。
他们走了几家,不出所料,全是中了这种毒,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庭院或者花园中了曼陀罗,
“不应该啊,曼陀罗是有毒,可毒性没这么厉害,只要不是大量服用,就不会中毒。”
她弯腰拔了一株,仔细的观察着,难道自己认错了吗?
“云娘子,云娘子!”
钟贤看她愣在这里,连忙叫道,再不走就进不了王殿了。
“啊,你叫我?”
“咱们必须要快点,再晚王殿就落锁了。”
云苓这才知道,这里虽然地处偏僻,可一切都仿照着大国,与西缅这种草原部落大大不同。
她连忙登上了马车,将植株收入了储物袋,等见过海王再说吧,
“你说什么?城里的病不是瘟疫吗?”
初见时大王很斯文,不像高高在上的王者,倒像是谦谦君子,听了他们的话,也从王座上跳了起来。
“不是,瘟疫具有传染性,而中了此毒的人,家里无一例外都有这个。”
她拿出了曼陀罗,海王却愣住了,
“此花有问题吗?怪不得御花园的花匠死了,他是最早接触的人。”
原来,王殿里也有中招的,
“三个月前,来了一个商队,其中就带了这种花,因为花朵漂亮又有药效,便留了一些种在了花园里,民间也效仿起来,没想到才三个月时间,就在南若遍地开花。
商队?他们是无意还是有意?
“大王可知,商队是哪里人士?”
海王紧锁眉头,苦苦的回忆着,他当时应该问过,可他们到底是哪里人呢?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忘记了,对了,他们是坐船来的,”
那就排除了大新,甚至排除了以往任何一个国家,因为穿越到这里,她还没见过一艘像样的船。
“海的那边有国家吗?”
她去过海边,说也奇怪,除了石伯的小岛,再没看到别的岛屿,这不科学呀,前世她也去过海边,凡是近海,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岛屿和礁石。
“咱们虽然靠海活着,却没有结实的大船,百姓们也都是靠着木船捕捞,走不了多远,这艘船是唯一靠岸的外来商队,当时还引起了轰动。”
他们虽然靠海,平日来往更多的却是内地,尤其是草原上的部落。
他胆子很大,后世各国的边境都会检查外来物种,生怕给国家带来危害,他也没有仔细研究,就种在了后院子。
“我有个方子,大王可派人在街头熬煮,令中毒的人来取,如果中毒不深,三碗便能解毒,若是病症严重,就必须看诊了。”
太医们都说没办法,这个小姑娘却很笃定,海王心中一喜,赶忙说道,
“孤在宫门外搭个院子,让人将重患送来,还望小娘子出手相救。”
“可以,帐篷要搭得大一些,病人居所空气要流通。”
他们虽然靠海,周边也有人住在帐篷里。
云苓忙了三日,才将病患看完,有几个只剩下一口气了,
“你看了没有,它们是普通的曼陀罗吗?”
“我正要跟你说,这些花乍一看是没错,可仔细一点还是能看出来,根茎不同,有着细细的毛刺,尤其是叶子背面,也有小刺,我问过一些病人,他们并未服用过,也一样中了毒,应该就是被刺扎到过。”
“怪不得,咱们的前世,曼陀罗遍地都是,也没听说大面积中毒嘛,”
“那些人真的来自海上?他们的语言与这里相通吗?”
侃儿想起了前世的西方,英语都忘得差不多了,别的海上大国,比如西班牙、荷兰,那些语言她也没学过。
“我没问,不过,听那大王的意思,应该能沟通的,否则,他也不会说是个商队。”
他们从海上来,又从海上离开,还真是一点线索都没了,她更加相信,毒株的传播不是故意的,说不定是从哪个小岛上发现的,看着好看便带上船。
“咱们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出过海呢,真是有点动心了,不过,没有大船一切都白想。”
她们去过码头,都是一些小木船,连帆都没有,很是落后。
“姐,你说奇怪不,那大王看起来很温和,为何对自己女儿那么无情,”
今天祭司和圣女过来了,侃儿突然想起了石伯的话,
“这就不知道了,人家可是大王,能让你一眼看穿吗?应该是利益相关吧,有时候嫁一个女儿,就能免除战争,应该觉得很值吧。”
作为帝王,儿女亲情都很淡,人们常说的,高墙之内的斗争是最最残酷的,不就是发生在骨肉至亲的身上吗?为了权力,父母和子女也能互相残杀,更别说兄弟之间了。
“咱们还去北鬼部吗?”
云苓沉思起来,昨日石伯跟她闲聊,又告诉了一个秘密,原来,当初掠去胡尔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残魂,被他给碰上了,才将人带到了南若,放到了密室里,
“那缕残魂很强大,也是恶斗一番,我才脱身回来,他应该也是看上了这具肉身,现在他回到了西缅,如果那厮还没找到夺舍之人,应该不会死心,大概率会找去的。”
“明日就动身吧,既然来了,去北鬼看看吧,不光为了胡尔,你忘了,他们对大新也虎视眈眈呢。”
她能确定,出现在大新的人不是西缅和南若的。
石伯一听她要走,便笑嘻嘻的来了,
“圣莲又长了两片叶子,你确定没有肥料水了?”
有肯定有,可不能再拿出来了。
“我跟你换吧,你不是想去北鬼部吗?喏,这是他们的地图,那边多是山区,如果没有这个,会跑断腿的。”
云苓拿过来一看,立刻头大,这是草原吗?真正的草原只有西缅部吧,北鬼就是密密麻麻的山区!
“行,这个给你,省着点用,这是最后一点了。”
再多人家就会起疑了,云苓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再怎么说,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他们一个元婴,一个比元婴更牛,如果真打起来,自己也讨不到好。
“嘿嘿,知道啦,这种好东西当然珍稀啦,对了,我老人家也不占你便宜,给你这个。”
他竟然拿出了一本阵法书,比先前那本厚了不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