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的好奇心爆棚,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年为了救相公,他们一直在南诏国,完全没听说这边的事。
接下来几天,营地来的都是百姓,那位巫师再也没有露头,侃儿又去了一趟,原来那位闭关了。
“那日的魔牛同时不见了,我听院子的芍药姐姐说,他们一直在屋子里,我去看了,里面并没有人。”
“也可能有暗道,他与魔界有来往,说不定还有通道呢。”
“师娘,外面来了个小男孩,说是来道谢的。”
来道谢的?云苓走了出去,原来是那日的小男孩,
“是你呀,你阿爹好些了吗?算算日子应该醒了。”
“是,阿爹醒了,他已经好多了,叫我来给恩人磕头,这是我家去草原上采的,可好吃了。”
他手上拎着一个羊皮袋,里面鼓鼓囊囊装了半袋子东西。
“呀,这是蘑菇!”蘑菇很新鲜,有些上面还带着露水,
“我家没啥东西,这是一早去采的,您就收下吧,”他的眼神充满了祈求,
“好,我正好喜欢吃,阿爹病了几日,你家还有粮食吗?”
云苓不打算白吃,看着瘦骨嶙峋的少年,他应该常常吃不饱饭。
“粮食早没了,家里还有些肉干,我家还有两只羊,有一只马上要下崽了,如果能多下几只,这个冬天就能熬过去。”
他低声说道,眼眶微微发红。
“阿娘呢?听说家里只有你和阿爹?”
“她去年长生了,姐姐,如果没有您的仁慈,阿爹也会长生,我就是孤儿了。”
长生?云苓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里管死亡叫长生吧,
侃儿端出了一个匾筐,里面放了些馒头和点心,她拿了一块递给了少年。
“这是我做的点心,你尝尝,”
侃儿看起来很娇小,虽然严肃起来也很可怕,当她笑吟吟时,就是个十几岁的女娃。
少年红了脸,将手背到了后面,
“阿鲁大不能吃!”
他转身想跑,被云苓扯了回来,
“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抢回了你爹,不能眼睁睁地再送回去吧,他身子弱,要是再像以前般饿着,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喏,这些都是熟食,回头再让人给你送些面粉,藏好就行。”
面粉必须偷偷送去,要是让别人看到,也未必能保住。
侃儿就手倒进了羊皮袋,这只袋子黑黢黢的,倒也不太显眼。
云苓叫人跟着他,主要是认个地方。
“他们比大新的农人还可怜啊,还以为草原上的人天天吃肉,原来这么穷啊。”
侃儿吐了吐舌头,
“西缅部都在种植了,这里的人好像没有这个习惯,听说春天有过一次瘟病,死了很多牲畜。”
海英从小生活在谷里,虽然没啥银子,衣食却是不愁,看到这些连饭都没有的人,很是同情。
“他们是游牧民族,大新属于农耕社会,西缅部那不是有胡尔吗?他经常去大新,所以才受了影响。”
海英虽然听不太懂,也明白大概意思,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里的人懒,虽然她爹地位高,可她从小也要下地劳作的。
“也不是懒,主要是这里的气候不好,土地也比较贫瘠,即便是春天,这里的草也不会长得太高。”
不像内地,哪怕是个院子,只要荒一年,草能比人高。
第二日,天毅他们回来了,他们去了涿州城外的庄园,不光拉的有茶叶,还有几车粮食。
“新道直达涿州,如果没人领路,根本发现不了。”
他灌了一大杯水,这才开始吃饭,
“你们一路都没停吗?”
“停了,人可以不休息,牲口不行啊,”
他们一日两休,晚上也会睡上三个时辰,云苓掐指算着,这条路差不多上千公里了,如果集结兵力,很难保守秘密。
“这一路上,三王聊了很多,并没有进攻大新的计划,开辟这条小道也是为了贸易。”
“我相信他,可北鬼还有一股势力,你忘了那个黑巫吗?”
天毅抬起了头,皱着眉头问道,
“他来了?”
“是啊,幸亏我布了迷魂阵,可惜,他的实力不弱,还是个修士。”
天毅一边吃饭,听着娘子叽里呱啦的,将这几天的事都告诉了他,气的差点砸了碗,
“什么玩意?这魔人也太邪恶了,看来,很多人都受了害,那三个王知道吗?”
这个是关键,云苓摇了摇头,相公没有回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等我吃饱了,就去找三王,探探他的口风,要是真不知道,就揭开黑巫的面目,如果他知道,咱们再从长计议。”
这正是云苓要说的话,相公已经成长起来,做事沉稳多了。
“我将路线图交给了家里人,让他们尽快给薛昌送去,虽然北鬼没有攻打计划,可防范还是要有的。”
“没错,北鬼没有这个打算,可魔人呢?他们并不蠢,你忘了赤水吗?计划多周密啊。”
天毅打了个冷战,他忘不了那血海一般的战场,那些还都是修士,魔人都无所顾忌,要是真的血洗大新,谁都抵抗不了啊。
“你别怕,我就是这么一说,他们就是去,也是零星几个,也不敢大规模行动,毕竟还有神看着。”
天道只管仙界,如果魔界做事过分,自有神道处置。
天毅顾不上疲倦,吃了饭便去了三王府,这一路两人也熟悉了,府兵看到他也没觉得奇怪,
带着他就去了内院,三王没有成亲,家里并无女眷。
“你说什么?国师入魔?”
三王像看怪物一般,他上下打量着天毅,想确认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你听谁说的,国师很有本领,有一年大旱,就是他求下了雨水,人和牲口才活了下来,也就是那一年,父汗封他为国师,虽然这几年他的变化很大,可要说他入了魔,我是不信的。”
“求雨是哪一年的事?”
云苓不放心,连忙问了一句,那三王横了她一眼,觉得她在挑动是非。
“四年前,不管我们现在有啥矛盾,这份恩情永远都记得。”
“这四年呢?你们一直风调雨顺吗?”
三王脸色难看起来,虽然不情愿,他还是开了口,
“前年也旱的很厉害,可他却没出手,说是力气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