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被分成了三部分,有人支持贾张氏,有人支持刘岩。
还有些人保持着中立的角色,谁也不站,纯粹就是来围观的。
而各自有支持的两拨人,也是吵得不可开交的。
竟隐隐有盖过两位主角的趋势,说来也是挺好笑的。
见到吵得差不多了,全程没说过话的刘岩终于开口了。
她站直了身子,从门框上起来,走到贾张氏的面前。
沉沉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在了贾张氏的身上。
“老东西,我叔叔刚走,尸骨未寒,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地跟我争遗产了吗?
我该说你是太愚蠢了呢?还是该说你太心急了呢!”
刘岩的每个字里面都是讽刺,猩红的眸子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要不是打人犯法,她都恨不得将贾张氏打死在现场。
这样的女人,说对叔叔爱得有多深,打死她都不信。
叔叔走的第一时间,就是惦记着那点遗产,其他事情更是毫不在乎。
光是这点,刘岩便觉得,一分钱不给她都说得过去。
刘岩的话音一落,贾张氏的脸色变了变。
显然也是意识到这样做不妥,可箭已经架在了弦上,是不得不发的状态了。
“你叔叔走都走了,难道还要我为他寻死觅活不成?
这世上压根儿没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我还年轻着,你想都别想我替他送命。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别以为你说这些,就能让我放弃一切。
我又不是傻子!我告诉你,压根儿不可能!”
贾张氏有些炸毛,声嘶力竭地吼道。
似乎声音不够大,就不能体现出自己的底气来。
“说要你寻死觅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理解不了,真是愚蠢可笑至极。
我今天就是一分钱不给你,我叔叔也不会怪罪我分毫。”
说完,刘岩又转身进屋里去了,顺手还将门给关上了,誓要跟外面的人划清界限。
不让外面的人,影响到了自己收拾东西。
“你们听听,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哟!
这个贱人总算是露出她的真面目了,各位,还请多多帮助我,往后我们贾家一定会都记在心上的。”
随着贾张氏的继续哭诉,不少人还真动了要帮之讨回公道的心思。
实在是刘岩太嚣张了,压根儿都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只有远处的何宇,手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被握紧。
别人没看到,但他从刘岩的眼神中看到了难过和悲伤。
那双猩红的眼睛没有骗人,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比起贾张氏的惺惺作态,这种真情实意根本就不是她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一个真情实意的人,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不等那些人有所动作,何宇便利落地挤过人群,站到贾张氏的面前。
“咳咳,吓我一跳,何宇你个小王八犊子突然出现,杵在我的面前干什么?”
贾张氏语气一噎,差点将憋回去的那口气将自己给呛死。
不由地对着何宇一声谩骂。
瞧着贾张氏满脸都是错愕,已经没有半分伤心的样子,何宇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直接一脚,将张氏踢在了地上。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口口声声说刘老是你得老伴儿,是你得丈夫,这人走了也没见你有一丁点的伤心难过。
刘老才刚闭眼呢,你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要分他的财产了,你还真是会做啊!
这两年,刘老真是白疼你了!”
说到这儿,何宇又给了贾张氏一脚,他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贾张氏这老妇人实在是太可恶,太招人恨了。
他的话音一落,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刚才的讨论声,也在这时候都烟消云散了。
何宇是个什么样的人,这院子里应该是没人不知道了。
他说的话,分量还是有些重的。
有些人顿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一直觉得怪怪的是什么事儿了。
刘岩脸上的泪痕,双眸中的红血丝,无一不是在表达自己对已故的刘老的在乎和伤心。
哪怕是何宇,心里都觉得酸酸的。
可贾张氏眼里却只有刘老的房子和积蓄,对于刘老本人,倒是半点情意都不曾有了。
大概除了贾东旭和棒梗,贾张氏并没有别的在乎的人了吧。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莫大悲哀。
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对物质的追求中,得不到真正的亲情和尊重。
何宇掷地有声的发言,直接将现场之人都带得开始厌恶起贾张氏了。
“何宇不说我们还没发现,贾张氏真是个没良心的啊。
刘老平时待你也不薄啊,不管有什么事情,也应该等忙完了刘老的身后事再说吧。”
“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刘老安心地走。
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也不迟啊。
而至于刘老留下的东西该归谁,自然是按照刘老的心意来就好了。”
“说的不错,贾张氏你还是收起你的伎俩吧,你是个什么人,咱们谁不知道呢!
你是不是就想让刘老走得都不安心?你也得过问过问我们这些人同意不同意。”
“刘老是咱们的大英雄,就算是走了,也要走得风风光光的。”
“走走走,咱们看看有啥能帮忙的,贾张氏要闹,就让她闹吧。”
“……”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要往刘老家里涌进去,他们都是真心想去帮忙的。
刘岩终于收起了脸上的不在意和懒散,正经地拦在了众人面前。
这么多人,这屋里也容纳不下啊。
再说了,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可忙的,要整理和收拾的,自己都弄得差不多了。
“大家先冷冷静一下,别这么激动,该忙的事情我都忙得差不多了。
暂时没啥需要帮忙的,但是接下来,叔叔的葬礼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大家伙儿的帮忙。
还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