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陈望剑如何哄,陈白琳就是一直大哭,越是哄着,她反而越哭越凶,陈望剑看着那红肿如兔子般的眼睛虽有些心疼,不过也权当是陈白琳感情爆发喜极而泣,也没多想些什么,当夜二人拥抱了好久,直到月上柳梢,才双双回家。
次日大早,陈家每一条支脉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来自本家嫡系的传音,让其在正午时分,赶到家族祠堂议事,族长与众长老们,有要事要向大家宣布。
陈望剑自然也收到了这条传音,他咧嘴一笑,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只要自己被立为少族长一事在家族中公开,那自己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向陈白琳的父母提亲了!
“诶要不今日的会议一结束,趁着大家还没散去,就直接向白琳表白?”陈望剑蹲在小溪边,嘴里叼着一截青草,傻乎乎的笑着:“诶呀算了算了,怪害羞的,到时候说话结结巴巴的多丢人,还是过两日准备好彩礼,直接去白琳家提亲吧.....叔叔阿姨那么喜欢我那么疼白琳,怎么也会答应的吧,嘿嘿,嘿嘿嘿。”
陈望剑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是如何一道晴天霹雳,他根本想不到,家族,到底可以冷漠残忍到何等程度!
当日的正午,应族长的传音,各大支脉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偌大的祠堂里坐满了人,其中或男或女,或白发苍苍或而立之年的都有,大家互相之间交头接耳,猜测讨论这这次是有什么事要宣布,竟把这么多人都叫来,这可是个稀罕事。
“好了好了。”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抬起手里的龙头拐,用力的敲了敲地板:“都安静一下,家族大会上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族长一发话,众人纷纷闭上了嘴,目光齐刷刷的转过来,看向族长这边。
“今天叫诸位前来啊,主要是有两件事要宣布一下。”族长虽已经百岁高龄,说话却依旧中气十足,不显半分老态:“第一件事,便是我陈家少族长的位置,我与众位长老在仔细审核了各支脉提交上了的名单,并且认真商议后,已经有了一个结果了。”
“陈望剑,上前来。”族长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陈望剑从祠堂左侧大步迈出,赫然单膝跪地,对着座上的族长和其身后站着的四位长老恭敬的一抱拳,朗声道:“陈家四支脉陈望剑,见过族长,见过四位长老!”
陈望剑意气风发,那些自满于血脉的人在他身后投来嫉妒的目光,但陈望剑却毫不在意这些,今日的他,已经不需要,也没必要再去管这些跳梁小丑了。
族长偏过头去,看向自己身后站着的大长老,向其使了一个眼色。
大长老点点头,上前一步,双手负于身后,高声道:“陈望剑,生于陈家第四支脉,虽为支脉弟子,但修为天赋过人,年仅十二岁便于家族年轻一辈比武大赛上夺魁,如今二十弱冠之年,更是跻身二品小宗师之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我等长老四人与族长也曾与此子促膝长谈,一致认为此子心思缜密,心智坚韧过人,行事分寸亦是拿捏的很好。”
“因以上种种,我等长老与族长一致决定,立陈望剑为我陈家少族长,待日后族长仙逝后,便由其执掌陈家,为我陈家族长!”
大长老威严的扫视座下的众人,每个跟他对上眼神的人都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如此决定,在座的各位可有异议?”大长老缓缓的开口:“如提出的意见合理,长老团和族长自会慎重考虑。”
说着,大长老话锋猛的一转,语气也变的威严了起来:“但是,这机会仅有一次,若是此时不提,那日后,也休要再与人说起!”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不服气,我给你们机会,现在就跳出来,不然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别在背后瞎捣乱,不然.....哼!
底下还是一片寂静,既然能混到这个大厅里来,就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蠢人,这次的少族长人选显然就是长老们和族长内定的结果,而且陈望剑的种种,这么些年来家族中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时候跳出去说自己反对,然后让自己得罪族长得罪长老,这不是脑残嘛!
在等待了片刻之后,老族长又开口了:“咳咳,既然没有人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老祖宗扶着太师椅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于堂前的陈望剑,手中的龙头拐重重点地!
“陈望剑。”老祖宗眉头微皱,不怒自威。
陈望剑用力一抱拳,抬头直视着老族长的眼睛,朗声道:“晚辈在。”
“既今日起,你便是我陈家的少族长!”老族长看着陈望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晚辈定当不负族长所托,定当努力修行,不负众望!”陈望剑坚定的说道。
“嗯,不错。”老族长满意的点点头,重新坐回了那张太师椅里:“既然当了少族长,那就要有一个少族长的样子,从今日开始,你的修炼资源,将超过家族中的任何一人,你的衣食住行,你的一切,也都将是家族中最顶级的那一份。”
“今日,你的少族长令牌便会送到你的手上。”老祖宗微笑着说道:“我们都老了,日后,陈家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一辈啊。”
“多谢族长,陈望剑定不辜负陈家。”
随后便是一些简单却繁琐的仪式,例如祭拜先祖灵位等等,虽是虚礼,但却是不得不做完的传统。
而待到这些琐事都做完了之后,陈望剑也在祠堂上拥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椅子,而且还是族长的左下第一位,坐在那黄梨木的太师椅上。
陈望剑竟自嘲的笑了笑,曾几何时,自己身为一个旁系的小角色,整日被嫡系的孩子们欺辱,而回到家,自己的父母也无力为自己做任何事,一家人只能在那间破屋子里吃简陋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