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君无尘总能给人一种心中宁静的感觉,坐在他的面前,君无心便不自觉的将心中最极端的方案摒弃掉了。
“白玉乔年少成名,天纵之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君无心想了想说道。
墨流觞轻笑一声,“就是因为如此,想要凌云商会才更不能容他。”
“怎么说?”
“白玉乔胃口太大了。”
墨流觞淡淡的说道:“像他这种人,最不能屈居人下,若是下属,总还是听话一些的好。更何况……想要收服白玉乔,要比杀了他难的多。”
听到墨流觞的话,君无心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想办法收服白玉乔,若是不成,杀之。”
说这句话的时候,君无心的眸子中泄出淡淡的杀气。
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凌云商会本来就是定北王府的产业。
如今定北王府满门含冤而死。
若是白玉乔就想这样坐在会长的位子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君无心就只能想办法去送他亲自去向定北王府满门请罪了。
墨流觞眼中多出了些许笑意,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下来递给了君无心。
“拿着这块玉佩,城外邀月山庄的人随你调配。”
见状,君无心一愣,目光看着手中通透的紫玉双龙佩。
精致绝伦的浮雕栩栩如生,龙相狰狞,似乎随时都能够从玉佩上挣脱出来一般。
虽然她与墨流觞认识已经很久了,也大体清楚墨流觞不可能就是表面上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墨流觞的暗中势力。
这次墨流觞却是完全信任的将自己的信物交给了她,君无心觉得,能够被墨流觞贴身带在身上的,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调配人马的信物而已。
君无心一时说不出话来。
墨流觞扬了扬眉说道:“无心不用太感动,将来无心是要嫁给本王的,本王的便是无心的,无心的……”
“还是我的。”君无心轻哼一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复杂之情倒是散去了大半。
墨流觞信她若此,她将来以同样的信任报他便是,君无心从来都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的人。
回到镇国公府,君无心看着手中的紫玉双龙佩。
在桌子的一角上,还放着一块颜色血红的的玉佩,那块玉佩上雕刻的是一个狐狸的形象,但是却并不如墨流觞给君无心的那块双龙佩上的龙纹生动,甚至说看起来有些抽象,更像是图腾一类的纹饰。
如果有现代与鬼狐打过交道的人便知道,这是鬼狐的专属标记。
一般若是有地方出现了这个标记,那么便证明是鬼狐来过了。
嫣然端着茶盏进来,看到君无心手中的玉佩不禁多看了一眼,笑道:“小姐,这玉佩真是漂亮,更难得的是这紫玉,如此色泽浓郁的紫玉可是不多见,就连小姐上次得的那支紫玉簪子都不如这块玉佩品相好呢。”八壹中文網
闻言,君无心不禁顿了一下。
这块玉佩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紫玉原料雕刻而成,但是这色泽却有些像是墨流觞的那一双幽紫的眸子,怪不得她看这枚紫玉佩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样想着,君无心将桌边的地心玉拿了过来装进了一个锦盒里。
“嫣然,你差人去将这个送去靖王府。”
见状,嫣然顿时悟了。
原来这块玉佩是靖王殿下送的,而小姐这几天来准备的地心玉也是要送给靖王殿下的。
看来小姐和靖王殿下虽然平日里没什么交集,但感情却是不差的。
靖王府,君无心前脚刚走,连三公子连瑾祁后脚就到了。
“最近京中对靖王殿下的风流韵事可是颇有传闻,本在下着实是有些好奇,特地来听听靖王殿下的说法。”
连瑾祁看着桌上的两杯残茶,不禁挑了挑眉,“看来锦宁郡主已经来过了,不过话说起来……靖王殿下,锦宁郡主既然来过了,您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听到连瑾祁的话,墨流觞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声音清淡,“连三,你来就是准备对本王说这些?”
连瑾祁眼皮一跳,连忙说道:“在下就是关心靖王殿下啊,毕竟靖王殿下这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妻,还住进了靖王府的别院里,京中的传闻可……”
“是钟灵。”还没等连瑾祁说完,墨流觞便淡淡的打断了他,口中只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话音一落,连瑾祁顿时就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是钟长老的那个独生女?”
连瑾祁虽然是连家的三公子,连家也是如同云家那样的传世大家,但是连瑾祁是庶出,而在这种大家族里最是注重嫡庶之别。
有一次连瑾祁被家里的嫡出兄弟欺压而离家出走,却不慎丢失了银两,就在他饥餐露宿以为自己要饿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因为避寒而去东南封地养病的靖王殿下。
后来在一不小心知道了靖王殿下的某些秘密之后,连三公子为了保命只能给墨流觞卖命。
这些年来勤勤恳恳就差将自己卖身给靖王府了,所以连瑾祁对墨流觞暗中的势力还是非常清楚的。
钟灵的父亲是墨流觞生母的护法,于墨流觞来说也只是个下属。
但是偏偏钟长老是教授墨流觞武艺的老师,多少也算得上是半个师父,所以墨流觞也一直是以师父相称。
墨流觞没有说话,连瑾祁抱有一丝同情的说道:“原来被锦宁郡主在奉天府打了三十大板的是钟灵啊,那可真是可怜了,她从小到大估计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不过也怪她倒霉,怎么一来京城就撞到了锦宁郡主的手里呢……”
“连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啊,对了。”连瑾祁仿佛才刚刚想起自己这一趟来靖王府的目的,连忙说道:“宫里那边有消息了。”
墨流觞表情不变,“说。”
“秦王果然在陛下宫里塞了人,最近几个月陛下就只召见了一个御医,而且原本一天两回的请脉变成了三天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