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骨头连着筋?
那她就连筋带骨一同打断,看有没有人敢说什么!
在场的人都对君无心的处置颇感意外。
一般人遇上这样的事,不都应该先为自家人把事情压下来么?
为什么君无心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将自己的亲弟弟扔进大牢里了?
看来这位新任的东楚皇后娘娘,与镇国公府的关系是真的不怎么好啊。
安国公主也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不过她并不认为君无心有哪里做的不对,反而觉得镇国公府里除了君无心和君无尘兄妹,再也没有别的能上台面的人物了。
毕竟去年君烟玉给安国公主的印象实在过于深刻,或多或少也算是让安国公主开了眼界。
众人不禁看向了墨流觞,这位容貌摄人的新君陛下显然是十分的不平易近人,自从上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他们这些人看,只要看墨流觞的脸就觉得震撼了,完全不知道要跟墨流觞说些什么。
但是想到刚才看到墨流觞和君无心在大街上的情景,众人心里无端的觉得,在这世上除了君无心之外,恐怕没人能够入墨流觞的眼了。
辞安韵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大义灭亲,本王佩服。”
“襄王客气了。”
君无心没有去探究对方到底是真的夸赞还是嘲讽。
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别人想要说什么,她也管不着。
回宫之后,君无心就一直想着镇国公府的事情。
当初定北王府满门覆灭,楚皇是直接凶手,可是镇国公府在其中掺和却不少。
或者说,如果没有镇国公从中挑拨和后期出力,楚皇也不会这么快就对定北王府下手,并且如此的干净利落,交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但是问题是,当初高祖皇帝在明懿皇后死后曾经下旨,墨氏后代子孙永不可撤镇国公府爵位。
既然这样,那么君无心原本想要将镇国公府连根拔出的想法,也就只能搁置了。
不过……就算她不能明面上动镇国公府,她也绝对不会让镇国公好受。
比起一朝失去所有,钝刀子割肉才是最有意思的,不是么?
镇国公府。
最近镇国公远没有众人眼中的风光无限。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君无心还是君无尘,都早已与他这个父亲离心了。
先前君无心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君无尘还肯住在镇国公府里。
后来君无心出嫁,君无尘索性连镇国公府也不住了。
同在京城中,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对此,镇国公也是毫无办法,说不后悔是假的。
原本他将赌注押在雍王身上,谁知道墨明琰竟然这样无用,反而最后还是让最没有希望的靖王登上了那个位置。
早知道……早知道……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同时镇国公也对君无心产生了几分怨怼。
靖王殿下能这样果决的夺下皇位,之前做的准备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
单是从君无心带兵围宫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君无心绝对不是一无所知的,可她却从来没有对镇国公府透露过。
要是他早知道,早早的支持靖王,何至于现在这样?
最后倒是便宜了云家连家和宫家。
无论如何,君无心和君无尘总归是姓君的。
君无心就算是皇后又怎么样?
一个女人,再厉害也要母族的支持!
“公爷……公爷不好了……”
就在镇国公思索着该怎样与君无心和君无尘缓和关系时,一个下人突然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
镇国公脸色瞬间就不好看起来。
“怎么了!”
那下人似乎是感觉到了镇国公不悦的心情,连忙小心翼翼的说道:“三公子……三公子当街闹事,被抓到奉天府大牢里去了。”
“什么?”
镇国公眉头一皱。
“何文清他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我镇国公府的人也敢抓!”
“不……不是。”
下人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奉天府尹派人抓的,而是一个女子手持皇后娘娘的手令,将三公子抓进去的。”
“皇后娘娘?”
听到这个称呼,镇国公先是一愣。
当年楚皇的元皇后、秦王墨明睿的生母君氏是镇国公的亲姐姐。
楚皇元皇后薨逝后,东楚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都没有皇后。
所以镇国公现在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仔细些!”
“今天,皇后娘娘和陛下出宫了,与西陵太子、襄王、安国公主,还有南瑶摄政王府世子在文鸢阁喝茶,谁知道三公子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在文鸢阁门前的大街上与云家的六公子打起来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气之下,就将三公子扔进了奉天府大牢里。”
听完下人的话,镇国公“砰”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岂有此理!”
君翎和云家老六起了冲突,竟然就只把君翎关进了大牢里。
这根本就是在打他这个镇国公的脸!
镇国公已经完全忘记了,就在刚才,他还在想着与君无心和君无尘缓和关系。
墨流觞重用三大世家已经让他很不满了,如今君无心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简直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递牌子,我要进宫见皇后!”
他倒要问问,君无心是不是真的不要镇国公府的支持了!
要知道,新皇登基后,很快就要选妃了。
到时候君无心要想能够坐得稳皇后之位,还不是要靠镇国公府!
此时镇国公绝对不会想到,君无心获得的一切,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过镇国公府,更不需要镇国公府的支持。
皇宫之中。
君无心正在替墨流觞挑选过几日登基时要穿的礼袍,这算是比较犯难的问题。
东楚历代皇帝登基,都是身穿帝王专用的明黄色龙袍。
但是君无心却知道,这种颜色是绝对上不了墨流觞的身的。
墨流觞一向都是娇奢,虽然对身边的饰物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但是实际上却不能超出他内心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就比如,说墨流觞喜欢暗色的衣饰,所以他的衣服清一色的都是暗紫色,素淡颜色的也有几件。
可是像龙袍这样新鲜的颜色,墨流觞是从来没有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