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药丸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郑药丸也很想知道。
“我特么,到底是在干什么啊!”郑药丸心里悲呛,恨不得将林飞给碎尸万段。
迄今为止,这已经是他进入医院的第二天了。
时间不长,可于郑药丸来说,却仿佛过了一辈子般,让他觉得,他永生难忘。
笑话,每天连进三次手术室,还一次比一次时间长,换谁来,都觉得永生难忘。
郑药丸,显然已经快要崩溃了。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到,郑本初本来还趴在床上想要缓缓,却冷不丁地发觉窗外传来一声玻璃划割的声音。
郑药丸豁然转头,若不是他好歹也算个武者,很可能这一转头,这头就要给扭折。
不过其实,在郑药丸看来,如果扭折头能换来永远也不见到林飞,他表示非常乐意。
“你怎么又来了!”郑药丸嘴心尽是苦涩,心里郁气填胸,双眼却瞪得颇大,好似要将林飞给瞪走。
可惜,林飞向来是,你要我走,我就偏不走的类型,他一见到郑药丸这幅样子,心里顿时一乐,嘴角微勾,笑呵呵道:“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如果不是郑药丸不敢骂,郑药丸铁定要喷林飞一脸。
特么的,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谁知道这王八蛋还和谁讲过这些话!
如果说真是想他,干什么还给他吃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还往里边放信?
提起信,郑药丸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旁揉皱了的纸团扔向林飞,恶狠狠地道:“我问你,这信是不是你放进去的?”
郑药丸接过纸团,自顾自地摊开,瞄了一眼,随后赞叹道:“诶,这字怎么这么好看,见字如见人,可想而知,这写字的人一定是玉树临风,傲骨嶙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停停停。”郑药丸听着这熟悉的自夸,立刻叫停,心里堵着气,愤恨道,“果然是你写的。”
“唔……”林飞沉吟着,觉得说这字不是他写的也人没人信,毕竟这么好看的字,全天下也只有他能写。
于是,林飞索性点了头,笑逐颜开道:“对,是我写的。”
“好啊,果然是你这王八蛋写的!”郑药丸得了准信,压抑许久的怒气顿时爆发开来,勉强伸出手,指着林飞道,“我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郑药丸就不明白了,这林飞给他喂东西也就算了,居然还弄了一张信放到他肚子里!
最关键的是,放信也就罢了,充其量就说他不小心连纸条一块吃进去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已经被医院所有人误以为有病,喜欢吞吃各种东西,吃封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特么的,这林飞居然还在信里边写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的胃,我是多么的想你,你是多么的刚强,我知道,你一定特别希望我再送你些特别的礼物,你放心,这次我回去后,一定会再找些特殊的东西来给你吃。”
这是那封信上的字。
说实话,当郑药丸看到这封信后,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护士和那个医生看到他后,会露出那样一副关爱智障的神情。
这特么的要搁谁身上,谁都要成智障!
瞧瞧吧,瞧瞧那上面写的,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我的胃,什么想你了,这特么的压根就是一个精神病啊!
试想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对他身体里的胃说一句,他想它了?
郑药丸不想探究到底是什么人,他只想要将一直憋在身体里的郁气给爆发出来,好好质问下眼前这始作俑者。
但可惜的是,林飞很显然,没有自知之明。
“要干什么?”林飞依然自顾自地浅笑着,笑呵呵道,“没有干什么啊,只是我看你确实有这个需求,我乐于助人,帮你一把而已。”
“帮我?”郑药丸语调尖锐上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儿。
“对啊。”林飞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摊开手笑着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将那些乱七八,哦不,多姿多彩的东西送进嘴巴里的。”
你特么也知道那些东西是乱七八糟的啊!
郑药丸深吸口气,告诉自己眼前这人惹不起,他才终于将那丝涌到口腔的国骂给咽了下去。
林飞瞥了眼郑药丸,笑了笑,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事,我这次来,是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郑药丸有些警惕,下意识将身子往后挪了挪,拉远了和林飞的距离。
林飞见此,刻意走进了几步,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想找你借个东西。”
不等郑药丸回答,林飞继续道:“你看,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天经地义,我送,呃不,借你那么多礼物给你的胃,你是不是也该还我点东西。”
“我去你大爷的,你特么那叫借吗,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郑药丸当即就想一句mmp回给林飞,可是想了想往昔的几次抵抗成果,郑药丸遏制住这种情绪,强自问道,“你要借什么?”
郑药丸想好,只要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能借就借。
“毕竟,命只有一条,东西还可以再挣。”郑药丸心里想着,静静等待着林飞的要求。
林飞眉眼微弯,柔和地笑着说:“就是你的人,借我几天。”
“没问题,别说……”郑药丸刚想大义凛然一下,陡地察觉到了什么,语气顿时一滞,咽了下唾沫,艰难地转头,看向林飞问道,“你刚才,说借我什么?”
“哦,借我几天。”林飞友好地重复了下。
郑药丸摆头,有些急切地问:“不是,我是说你前面的。”
“前面的?”郑药丸似乎很疑惑,弯头想了想,在郑药丸都快疯了的时候,才似恍然大悟道,“哦,我说,借你的人几天。”
“借我的人。”郑药丸低声复述,总算是确定他刚才没有耳聋,庆幸了下,随即却顿时又苦涩了起来。
他的人,可不就是他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