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然,迄今为止有四个定论。
第一,自然也就是自然界的简称,保护自然,也就是保护自然界。
第二,自然就是自由发展,就是随其自然,不需要多加管理。
第三,自然就是理所当然,是本应该发生的事情,是命里既定的规律。
第四,自然是不做作,不拘束,不呆板,不墨守成规。
前三点基本上大多数人都比较认可,也没有多少人会追着不放,但第四点却好似和前三点不是一个娘生的般,被世人所争议。
首先第四点解释的人可以说是洒脱自然,但也可以说是狂妄自大,虽然自然和自大仅仅只有一个字的差别,可实际上放到人身上却有极大的距离。
其次怎么样才能算作不做作,怎么样才是不呆板,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能给一个足够的解释和定论。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既然不墨守成规是自然,那么不循规蹈矩也是自然吗?
很显然不是的。
人必须要有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一个人心中没有了规矩,很显然就和野兽没有了区别,会容易释放心中的邪念,造成巨大损伤。
所以,自然到底是什么,其实也大概和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般,既是个真命题,又是个假命题。
走在阴暗的道路中,林飞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这一切,一边暗暗用眼神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不同于外界,外界的山洞虽然潮湿阴暗,但最起码还是存在着一丝光亮的,可这里的环境让林飞感觉仿佛就走在“鬼屋”一般,漆黑一片,看不见五指。
而且,这里的地形也是如同鬼屋那般起伏不定,偶尔林飞往前一步就感觉踏空了般往下陷了进去,仔细查探才发现是地形下陷了而已。
来来往往,曲曲折折,偶尔还能遇到一些丝线般的东西垂挂在上划过面皮,丝丝痒痒的令人头皮一阵发麻,竟无端地让人有种恐惧滋然而生。
坦白说,这种感觉和鬼屋已经不是一般了,简直就是身临其境,就是身处鬼屋的感觉。
林飞甚至忍不住暗暗怀疑圣人是不是以前在鬼屋被吓过所以才特定营造了这么个坏境想要让别人也体会一下那种感觉。
当然,林飞一定是不怕的。
他就像是那种哪怕心里头慌得一批,可行动以及行为上却始终还能镇定自若的人,若非这一点,林建军也不会让他来执行这个任务。
因为不恐惧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恐惧的,哪怕是最铁血的人,也一定有害怕的事物。
比如害怕父母被杀,害怕别人拿后代做要挟,害怕酷刑等等,基本上这些都属于害怕的因素之一,而林飞却有些不同。
他哪怕再害怕,再不愿,却总能在一片繁杂中找出最为正确的事情,从而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哪怕这个判断在别人看来可能不近人情,可能像是机器人,但他一定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但林飞同样的也是一个重情的人,所以一直以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种情况不会发生,让他所有做的行为哪怕在看上去也能是近人情的。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行动纲领。
就比如这次的试炼,如果他想,其实没有血红犬他也能通过那道机关,只是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会死而已。
所以最终,在林飞看来,自然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道理,也不需要用诸多的道理去论述,只需要准从本心就好。
本心,既自然。
“踏……”落下最后一脚,林飞坦然地走出阴暗的道路,发现眼前是一片精致的大厅,不大不小,令人觉得刚刚好。
忽视掉大厅那些精致的构造和雕刻,林飞径直将视线锁定在最中间一方石台的上边,看着那石台上的小盒子沉默不语。
难道,那里面放着的就是秘密情报?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打开看看是必须要的。
不过林飞却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侧头看了眼四围,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开始看大局,后来看细节,这才是活命之法。
慢慢的,林飞看出了一点不对劲。
根据林建军所说,最近的试练者也在十年之前,哪怕这段时间帝国没有特意去调查,可也绝对不会相差太久时间,那么七八年是一定有的。
七八年的时间,这里的建筑却好似新的一样,没有任何被认为或者时间破坏的痕迹,很显然是非常不正常的。
但事实如此,林飞就不得不推断出一个结论,在很短的时间内,还有人来过这里。
“会是谁呢?”林飞呢喃一声,略微思索,就排除了其他人的可能。
首先,他相信帝国的情报技术不会那么落后。
其次,眼前的礼盒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在卡扣的位置实际上是有灰尘的,这代表着这个盒子在短期内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而如果是试炼的人,怎么可能不去打开?
当然,不排除圣人故意换了一个盒子或者说那个试练者没有拿到这个盒子,但无论是哪种,都可以代表这个奖励他一定是能够得到的。
而且,假如是第二个猜测,那也可以证明也许哪怕在这里也是存在着危险的,这更让林飞觉得他的小心确实能防止大错。
完成一件事情最容易失败的时候就是即将成功的那一刻,历史上无数鲜血淋漓的例子告诉林飞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那么,这里有什么危险呢?
林飞尝试着在四围安定的环境里捕捉危机,好似扫荡机般一寸一寸地进行勘察,试图从中发现疑似蛛丝马迹。
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林飞却依旧没有找到一点危险的痕迹,这不由让他暗暗怀疑,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这里只是因为圣人特地清扫了一遍而已?
“滴答!”
一滴水落地,形成一个小圆点,渐渐的,水声连绵,在地面浸湿出了一小片。
林飞抬起头,看到了一枚梁上君子。
不过与以往的君子有些不同,这个君子是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