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刘老三手中的烙铁应声而落地,整个人也仿佛被千斤巨石撞击了一般,快速朝着一边飞去。
与此同时,梅十三松开手,黄泉眯起眼,林飞睁开眼,一同看向了出现在场中的一个人。
“小子,还活着吧?”那人张口,就是一嘴毫无杂质的流.氓味,哪怕是语气的沧桑也掩盖不掉这一点。
林飞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人影一怔,随后忍不住嘴角一咧,笑道:“还行,不算太差。”
“哦?”那人闻言,背过身子看了看他,仔细打量了下他身上的斑驳伤痕,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确实,还不算太差。”
他们两个在这边自说自话,那边被打在地上的刘老三爬起来忍不住瞪向李元生声嘶力竭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敢擅闯地狱?”
那人闻言,面色的笑容微微收敛,转身看向那人淡淡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元生是也。”
顿了顿,李元生不顾面色大变的刘老三,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敢擅闯地狱嘛……管你鸟事?”
刘老三向后倒退一步,忍不住单手并指,指着李元生惊愕地说道:“你,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杀人就转眼,转头就打人的李元生?”
李元生摆摆手,一副今时不同往日的模样:“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我都不怎么亲自杀人了,倒是打人,我还偶尔有做一下。”
顿了顿,李元生看向刘老三认真地问道:“你有兴趣做我今天的被打对象吗?”
处于震惊当中的刘老三没有理会李元生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呢喃道:“该死,居然是李元生,怎么办,怎么办?”
李元生皱了皱眉,看着那边兀自发狂的刘老三,忍不住侧头对林飞问道:“他是本来就这么傻,还是给我打傻的?”
林飞眯了眯眼,微笑道:“本来就这样的。”
“哦。”李元生放心的舒了口气,“我说呢,我那一手也不重,没道理将人给拍傻来着。”
林飞听了笑笑,心里头的巨石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他知道,李元生的到来,就代表着,圣人一直在关注着他,甚至说这次黄泉针对他的行动,很可能就有圣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至于原因,林飞一时半刻想不真切,但总归也就是想要在他身上谋取什么东西而已。
只要有所图谋,那他死,是不可能死的。
密室中的梅十三也是情不自禁地看向黄泉问道:“这就是你的人?”
黄泉眯了眯眼,摇头道:“不是。”
“不是?”梅十三微微一怔,“可是你刚才说,你还安排了一个人。”
“应该,是被他赶走了。”黄泉说着,转头对她说道,“我要出去看看,你要和我一起出去,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梅十三下意识想说“继续待在这里”,可是当她一想到她对黄泉所说的话,以及她答应黄泉的事情,顿时就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我陪你一起出去。”
“嗯。”黄泉感觉自己不争气地笑了下,只是单纯的因为梅十三口中的“陪”这个字,他觉得这很不应该,可却难以控制。
也许,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这辈子,都逃脱不掉了。
……
黄泉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到密室外的局势,当刘老三终于明白他接下来不可能再对林飞做什么的时候,顿时就忍不住将愤怒的眼神投向林飞。
“你看什么?”李元生有些不喜刘老三的这个眼神,不高兴地说道。
刘老三眼神一凝,面色一阵变幻后,忽然狞笑一声,对着李元生说道:“李前辈,我知道您现在是要保护他……”
“谁说我要保护他?”李元生反驳,待刘老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以后,才补充道,“我只是受人之托,被迫保护他而已。”
“受谁?”刘老三一愣,直觉告诉他如果知道那个幕后的人,那绝对将会对他接下来的行动有所增益。
可是李元生好歹也是活了那么多年的人,哪怕是痴活,也不是顺便一个人就能套话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老三舔舔嘴唇,倒有一番阴狠的感觉:“李前辈,您不说,那我自然也不好强问……”
他顿了一顿,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李元生轻声道:“但是,李前辈你应该知道,无论是谁,都没有那个资格从地狱救人,哪怕是您,恐怕也不能例外。”
李元生顿时眯眼,危险渐渐肆意:“你是在威胁我?”
刘老三现在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竟然还对李元生笑了笑,找死般地说道:“我自然是不敢威胁李前辈您的,只不过,我也是听人吩咐,忠人之事而已。”
“哦?”李元生闻言笑了,“这么说,倒还是我的不是了?”
刘老三笑而不语,反倒是像极了小说中描写的高人。
然而,下一瞬,刘老三那副淡然的表情瞬间破裂,顷刻之间就化为了乌青之色,连带着整个身子也适时地飞了出去,空气中更是迸发出一阵血腥味。
是他吐出去的鲜血味道。
“呕!”刚一落地,刘老三忍不住再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弯曲在地上,仿佛一只脱了壳的软脚虾。
李元生淡漠地站在刘老三身边,一只脚轻飘飘地踩在他的头上,倏地一用力。
啪!
刘老三的大好头颅应声敲在了地上,若不是林飞亲眼看着,恐怕还真以为他的头颅如同西瓜班碎裂了都。
可见,李元生这一下用的力度有多大。
李元生低下头,看着脚下颤抖不止的刘老三淡淡道:“告诉你,有本事的人装高人,那叫装逼,而像你这种没本事的,却叫找死。”
“你,懂了吗?”李元生的此刻的口吻,像极了他口中所说的那种高人。
而且,可能还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类型,看得一旁的林飞忍不住想笑。
然后,他也就笑了。
“呵,真有意思。”他低声呢喃,微不可闻。
他前后说了两次,一次有人得罪他,一次有人趴在他前边不知生死。
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