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下说。”大秦总一直拉着章楚楚的手不放,几人又回到吧台面前的沙发上,“女儿,你来说。”
小秦总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香港,其实是因为这把伞。”她拿出章楚楚缝补过的伞,“我父母一开始创业的时候,就是做雨伞的。这是他们做出的第一把伞,父亲将它送给了母亲。”
“从做伞,到做时装,再到现在做投资,这把伞,母亲一直珍藏着。三年前,我的父亲……去世了,母亲越发珍惜这把伞,却不想被家中保姆不小心弄坏了。听说香港有个阿伯的缝补技术非常好,所以我们特地来这边找他,没想到还是没有办法复原。我正要放弃时,遇到了章小姐,她昨晚连夜将伞缝补好了,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她。”
“这几天我们没有和你们见面,也是因为母亲惦记着伞的事情,心情有些受影响,还请不要介意。母亲看到章小姐帮忙缝补好的伞,心情大好,又看了李总的方案,决定来谈一谈。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实在太好,惦记着这件事,才没有心思谈合作的事情。之前是我们怠慢了,还请见谅。”
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看着章楚楚,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就是有一点缝缝补补的癖好,秦总您不嫌弃我手笨就好。”
“哪里哪里,我很开心,很开心。这一趟没有白来。”大秦总还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章小姐,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李总,你们还要去展会,就不耽误你们了。我的公司也在内地,下周我去你们公司,咱们再深入洽淡。”
“正打算邀请秦总去我们公司实地考察,如此就太好了,随时恭候。”
“那不打扰你们了,下次聊。”母女俩站起来,临走,大秦总又给了章楚楚一个拥抱,“姑娘,下次我去你们公司,我请你吃饭。”
“秦总你客气了。”
母女俩走后,三个男人的目光又落到章楚楚身上。
“昨晚不睡觉,就是在帮她们修补雨伞?”李仁川问。
“是……”她点点头。
“楚楚这次可帮了大忙了。”金浩开心不已,“真是无心插柳。”
“不不不,是李总的方案好口才好,征服了她们……”
“少拍马屁!”李仁川打断她,“先去吃饭,我请客,下午去会场。”
合作的事情迎来转机,大家心情都变好了,三人狠狠地宰了李仁川一顿。
会场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多,凯文似乎哪里都有熟人,章楚楚眼中的仰慕越来越浓。
逛着逛着,不知道是否是空气不好的原因,她的喉咙开始发痒发痛,头也昏昏沉沉的,鼻子有些堵,像是感冒了,而且越来越严重。
回到酒店,她烧了一壶热水,喝了热水之后也没见好一些,她确定自己是感冒了,还不轻,幸好明天就回家了。
扑到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金浩打电话叫她吃饭,她好像回了句不吃又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头又痛又沉,身体轻飘飘的,还有些发烫,该死,竟然发烧了。
“谁?”她有气无力地问了声。
“楚楚是我。”
是凯文老师。
她裹了外套,打开门,果然是凯文。
“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凯文老师。”
凯文看她面色绯红,有气无力的样子,眼中浮起一丝担忧,“楚楚,你生病了?”
“有一点点不舒服,凯文老师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嘴上说着没事,但她的神态出卖了她。
凯文过来,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一下,瞬间,她的身体更烫了,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这么烫还说没事。”凯文皱着眉头,将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这是给你打包的粥,吃一点,我去给你买药。”
“真的不用了凯文老师……”
“吃点东西上床休息。”凯文烧上开水就出去了。
很快拿着药回来,可能走得太急,进门时额头上还有汗,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将药吃下。
“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立即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凯文老师。”
“你真是傻,要是我不来,你就准备扛一晚上?”凯文有些责怪,语气却是关心的,“严重了一定给我打电话。”
送走凯文,章楚楚缩到床上,额头还滚烫滚烫的,仿佛他手的温度还在那里没有散去,伸手摸了摸额头,傻笑了好一阵。
感冒药有安眠的作用,一会儿,她扛不住困意,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烧已经退了,只是鼻子塞得厉害,喉咙还有些痛,试着开口,嗓子变得非常有磁性。
收拾完东西,拖着箱子出门,其余三人已经办理好退房等她。
金浩上前帮她接过箱子,“楚楚,感冒好些没?”
“好些了。”可嗓子还是哑的。
“吃过药了没?”李仁川皱起眉头,若不是凯文说她感冒了,他都还不知道,“笨不笨啊?感冒了不知道说?”
“小感冒了,谢谢李总关心。”
上了飞机,章楚楚才发现她的座位和李仁川连在一起,凯文和金浩坐在另一边。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还以为可以和凯文坐在一起呢。
飞机还没起飞,李仁川叫来了空姐,“有劳,一杯热水,一张毛毯。”
空姐很快拿了过来,他却示意给旁边的人,“给这位小姐。”
“给我?”章楚楚正沉浸在鼻塞和不能与凯文坐在一起的幽怨中,冷不丁听到李仁川的话,吃惊地看着他,“谢谢李总!”想不到老板还挺细心的。
“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李仁川打开电脑处理公务,没有再理会她。
喝完热水,盖上毛毯,她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飞机已经着陆。
回家的感觉真好,迎接她的不是芭比,而是一条肉呼呼的沙皮狗,它蹲在门口呲牙咧嘴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