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君压在艾兰的身上,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目光充满侵略性地在艾兰的唇上游荡,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亲上去。他有时候都佩服自己的顽强意志,竟能够一次次对抗alpha的本能,在被艾兰撩拨起火时,即使青筋暴起,也能够握紧拳头咬着牙,疼出血来,扼制住自己的欲念。
他实在是太珍惜艾兰了,艾兰今年虚岁才19岁,他懂什么。有时艾兰靠近他,碰他,他第一反应就是躲开,逃走,怕自己把艾兰弄脏了。
他确实不懂,别的omega被这么压住,早就会感受到那种气息与碰触之间的不一样,早就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了。可艾大王怎么会解这个风情,从不给别人欺负他的机会,被梁文君制住后立刻猛烈地挣扎,不断地挣扎,他嘴上也反击道:“你胆肥了!竟敢对我说这种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让你生!”
他顽强地抵抗,奋力地挣扎,梁文君只面无表情,用力地往下压,压在艾兰身上一动不动,直到艾兰气得脸色涨红,疑惑地往下看,嘟囔了一句“什么杵着我”,梁文君才立刻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下手腕,往一边走去,独自平复着焦灼的情绪。
如果艾兰能够再等待三秒,也许喘着粗气的梁文君就会破功,做出一些事情来。他刚刚做了个春.梦,梦里正和艾兰在那放肆,现在,是他意志最薄弱的时候。
艾兰从地上爬了起来,腰酸背痛,他平时不把梁文君的武力放在眼里,因为梁文君对上他从没真正用过武力,艾兰把他扛起来就跑,或是一口咬他嘴唇上,梁文君都无动于衷,也没对艾兰动过手。这陡然被梁文君摔到地上,艾兰是又震惊,又愕然,梁文君说的话他也听明白了,是在侮辱他,口头上欺负他。
艾兰哪里吃过这种亏,被占过这种便宜,没人有这个胆子,敢对艾大王说这种话。他变动步伐,眼睛发亮,轻轻地靠近梁文君身后,琢磨着报仇的机会,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皮鞭来,猝不及防地朝梁文君的后背抽了过去:“你欠揍了!”
他没舍得打头,抽的地方是后背。
鞭子未等碰到身上,梁文君迅速转身,一抬手,紧紧地握住了鞭子尾巴,往自己身前用力拽了一下:“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北了,以为你谁都能打得过?!”
艾兰被他往前一拉鞭子,向前踉跄了两步。他“咦”了一声,不敢置信,又一回手,把鞭子从梁文君的手心抽走了,他往边上走了两步,寻找更好的进攻机会。
梁文君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警服,他看出艾兰要跟他练练,把外衣脱了甩到地上,上身是黑色的修身警服衬衫,下摆紧紧地扎在裤子里,宽肩窄腰一双大长腿,非常挺拔帅气,像拔了节的青竹。
“我抽你身上可疼了昂,你这衬衫都得破了,皮开肉绽!”艾兰提醒道。
“往脸上打,来,”梁文君道,“我知道你喜欢往眼皮上打。”
地铁里艾兰擒住的那五六个黑衣人包括宁园,受到的伤都在眼睛上和脸上,艾兰接受的训练是针对变异人的,和变异人对打,第一招就得打得他们睁不开眼,泪水直流,才能出奇制胜。
艾兰趁他说话分心时,啪的一声长鞭甩了过去,还是没舍得往脸上去,打的是前面,梁文君一把抓过他的鞭子尖往自己的手上缠了两道,猛得一抻,艾兰又被他往前拽了几步。
艾兰这下发起了脾气,抽回鞭子后晃动手腕,呈交叉动作往梁文君前面划个“x”抽过去,梁文君忍住一下没动手抢,第二下、第三下时则出手扯住了鞭子,这回没客气,他直接用了蛮力,把鞭子一把抢了过去。
艾兰手中的鞭子杆一脱手,第一反应就是往前跑去夺鞭子,梁文君把鞭子以一个抛物线弹回自己的手心里,立刻抓住杆甩了起来,抽到了艾兰的膝盖上。
啪的一声,左腿膝盖中了招,又啪的一声抽过去,右腿膝盖被打。
艾兰痛叫了两声,连连往后退。他穿着骑马装,长筒靴虽然长到膝盖上,但这特制的鞭子尾部尖尖的、带着钩子,抽到人身上特别痛。他揉了揉膝盖,愤怒又震惊地瞪着梁文君,很不可思议。
梁文君拿着鞭子大步走回到他的狗窝里,从里面拿了个椅子放在了门口,坐了上去,挑衅地对艾兰说:“一直不想跟你动手,你就瞧不起人了,我要是被你掳走,那只能是我想被你掳走。”
我被你强吻了,也是我想让你吻我;我被你扛着跑了,也是我想让你碰我,把我带走。
这话已经把梁文君的心思昭然若揭了,只要一品,就能品出真正的含义,但艾大王陡然被夺了鞭子,气血上涌,哪里会分析这些,一门心思只有一个想法:梁文君要跟他比武。
“你起来!再来!”艾兰朝他招招手,让梁文君继续抽他,他要把鞭子抢回去。
梁文君笑道:“我就坐这里,你都抢不走。”
“你吹牛!”艾兰被激怒了,朝他猛跑过去,梁文君往前一出鞭子,抽了一下艾兰的左侧腰,艾兰去抓的时候,梁文君一回手,再一甩出,又抽了下艾兰的右侧腰;等艾兰去抓右侧的时候,他又突然收起,用鞭子中段打了下艾兰的脚背,鞭子尾部缠到了他的小腿上,并轻轻收紧。
如果梁文君用力的话,艾兰被绑住腿,再一拽,可是会摔倒的。
鞭子足有两米五,重量不轻,皮面紧紧地绑在粗铁丝上,是一把非常有份量的好鞭子,首尾能合上,所以平时艾兰把它拴在腰间,是个隐秘的武器,出其不意拿出来打人,是会把人打得措手不及。
梁文君不是肌肉块硕大的那种彪悍体型,穿着衣服看起来是精瘦那款,但脱了衣服肌肉结实,精壮有力,是常年跟各种凶狠暴戾匪徒杀手搏斗练出来的身手,对付个艾兰游刃有余。他像个钓鱼的人似的甩着鱼竿,钓得艾兰上蹿下跳,左支右绌,艾兰被抽打了好几下,渐渐看明白了,他的力气没有梁文君大,是不可能用梁文君的方式,直接把鞭子抢到、用力抽走的,梁文君用鞭子的长度画了个半径,艾兰是过不去的。
他琢磨了一会儿,停下了脚步,气急败坏地摆摆手,大声道:“鞭子我不要了!”
等梁文君垂下手时,他又瞪起了眼睛,头发甩到了耳边,桀骜不驯地朝梁文君冲了过去。
梁文君早知道他要用这招,擎等着艾兰向他发起猛烈进攻,艾兰就像梦里的那只健壮结实、皮毛光亮的漂亮马驹一样,凶猛地冲进了他的怀里,把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拍倒在地,重重的一声巨响,梁文君把他抱了个满怀。
“哈哈!”艾兰扑倒了梁文君,得意起来,一手按着梁文君的胸膛,一手去摸着梁文君的胳膊,顺着他的胳膊往下乱摸,想去夺他手里的鞭子,结果,摸错了地方。
“……我滴妈!”艾兰手一哆嗦放开了,连忙要从梁文君身上爬起来,梁文君翻身把他压住片刻,竟被他挣出,艾兰手脚并用,疯狂地推搡着梁文君,梁文君抓着他缀着白荷叶边的衬衫衣领子把他往狗窝里拖。
艾兰感觉到了危险,梁文君的表情令他很陌生,力气又大得吓人,他连连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输了!不比了!”
前短后长的绛红色丝绒骑马装薄外套,两边盘扣全部开了,里面的白衬衫也下摆也抽了出来,扭曲着起了皱褶,艾兰一拳拳找机会往梁文君的前胸和后背上猛打,梁文君像对付歹徒似的制住艾兰,却不敢真的用力把他弄疼,手忙脚乱的额头沁出细汗,最后只得把艾兰栓在床腿上,低头凶狠地亲吻着他。
艾兰几次偷袭梁文君也都是咬一口他的嘴唇,咬过即放,不懂应该怎么亲,这被梁文君怼进了里面还莫名其妙,只是愣愣的“唔”了一声,接着就被那雨后山林般的竹节气息占据了整个儿意识。梁文君身上有种很干净的草木竹香,沁人心脾,令人神往,是艾兰很喜欢的味道。
“……艾兰,”梁文君一边吻着他,一边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见他不再挣扎,而是小孩儿吃糖似的眯起了眼睛,静静地在那品滋味儿,一时又难过,又抱歉。他把艾兰从地上半抱了起来,让他靠着床腿坐着,温柔地问他,“你怎么就不走呢?”
“嗯?”艾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梁文君,“我往哪儿走啊?”
天已经黑了,接近晚上十点多,这棚子里没有灯,很是昏暗,只对面楼的几户人家里亮着灯,昏黄色的光线远远地投过来,在艾兰的脸上,染出一圈暖暖的蜜色来。
“从我的生活里离开,”梁文君双手轻轻地抓着艾兰的肩膀,眉心紧蹙,深深地看着他,“去过你该过的生活,认识你该认识的人,不好吗?你走吧。”
“我不,”艾兰知道梁文君又要拒绝他了,连连摇头,“你那么大……不是,你那么帅,我是不会走的。”
梁文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转过身子,在艾兰的边上坐下,曲着腿,长长的胳膊横搭在膝盖上,垂下了头,眼睛枕到了胳膊上去。
艾兰看他这样子,以为自己把他气哭了。他右手被拷在床腿上,只能用左手去推梁文君的腿:“文君,文君……”
他用力推了下,梁文君的脸从胳膊上拿开了,艾兰赫然发现,他竟然弯起了嘴角,在那儿笑。
其实,他经常被艾兰给逗笑,只是表情管理太好,总是能召唤出冰块脸来,能忍住罢了。
“你不生气啊?”艾兰来了精神,“我确实又发现了一个喜欢你的理由,这可咋办?唉!我可能是太流.氓了,我发现,我可能喜欢大的……”
梁文君已经笑出了声,艾兰的自我检讨让他啼笑皆非,又让他心情非常愉快。
他把脸埋在胳膊里,已经完全无可奈何了,艾兰是他捕获的凶手里最狡猾的一个,他却不舍得打、不忍心骂,赶也赶不走。其实,不是他捕获了艾兰,而更像是艾兰捕获了他。
“你喜欢我什么?”梁文君真诚地发问,事实上最开始艾兰朝他穷追不舍的时候,他也问过这个问题,艾兰就说喜欢他帅,可梁文君并不觉得自己帅,还因为刀疤破了相,等有了尹瀚洋这个参照物之后,他更不觉得自己帅。
艾兰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他最开始只觉得梁文君一眼认出他是个omega,跟别的alpha不一样,等再看他两次,就觉得他身上有股倔犟的劲儿,很带感,让艾兰心动不已,可现在,知道了梁文君的身世和家庭以后,他对梁文君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白天在梁文君的家里认识了他的爸爸和两个弟弟之后,艾兰马不停蹄地去了医院,让方倾给他调出来许忻的病例。方倾翻了一遍告诉他,许忻在四年前接受了手术,是梁文君走的绿色还款通道,这个通道是医院给警务人员家属特设的分期付款政策,梁文君四年来每个月都还这个手术的钱,没有一次拖欠,许忻现在使用的药物也是中等以上,是梁文君可以负担得起的,目前他所使用的治疗手段也是很适宜的。
从医院出来后,艾兰又去找了公主,问他“天籁之音”钢琴班的授课方式和费用,塞西莉公主告诉他,这个课程是钢琴泰斗瓦克力大师每个月特设的三节免费课,名额有限,先到先得,为了抢课,很多人提前十天就得在歌剧院售票处排队,排一个通宵是常有的事,艾兰想起梁新梅说他每个月都去上这个课,很是意外,就问公主课程名单,公主翻阅了她的排课名单表,告诉他没有“梁新梅”的名字,但有个叫“梁文君”的人一直排队买到了这个票,估计是给家人排的队。
难怪艾兰总是在每个月的17号早上,看到梁文君趴在工位上睡得很沉,原来是排了一晚上的队,给弟弟拿到了这个免费的大师钢琴课。
“梁队真是这一家人的脊梁了,”方倾得知以后叹道,“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是啊,可以说,梁文君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竭尽所能,给了全家人最好的照顾了。可就是这种人,反而是omega当中最不待见、最排斥的那种拖家带口的人。在梁文君年过25岁时,他爸爸着急给他各种安排相亲对象,一听是刑警大队长,长得又不错,人家也都好奇地过来看看,可一见是租的房子,还有一家老小,一个常年病号,就都走了。
梁文君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错,他也有omega弟弟梁新梅,他也想弟弟过好的生活,将心比心,他看着艾兰时,尽管再喜欢,也都愿意做艾兰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我喜欢你,因为你是真正的男人。”艾兰最后说。
梁文君看着他,他也看着梁文君。
艾兰不会说什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也不懂得怎么把梁文君说通,只是直率地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真的很喜欢你。”艾兰说。
“……喜欢,”梁文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阴狠地看着他,“喜欢不是单单靠嘴说的,你喜欢我……那就得跟我去领证,让我标记你,还有……让我每天都做,给我生孩子,住到这狗窝里。”
“可以啊,”艾兰说,“你弟说我跟你结婚以后,他住到这棚子里,咱们俩住他现在的房间,但我看他干煸拉瘦的在这上面住不大好,还是咱们俩住这里吧,你这单人床太小了,给我买一个床,给你这个并一块儿……”
“听话总听半截!”梁文君忍不住打断他,“前面的呢?!”
“哦哦,领证是吧,可以,我跟浩海打个报告,军婚都要领导同意,你可能也得跟魏克宏说一下,看看怎么弄,至于标记……”艾兰转过头去,无所谓地拍了下自己挺拔干净的后颈,“来吧!”
梁文君又一次被他砸懵了。
艾兰给过他无数次懵比时刻,比如突然杀到火拼现场、突然发现是康斯坦丁的儿子不是普通市民,突然去警局拿着喇叭大声示爱,突然咬梁文君的嘴唇,突然扛起了他,突然要说当警嫂,突然来了他家里,突然出现在房顶等等,梁文君第一反应都是一个字:懵。
就像此刻一样。
“来啊,别墨迹!”艾兰背对着他,又拍了下自己的后颈,他也很紧张,紧紧地闭着眼睛,缩着脖子,等着梁文君咬他。
啪的一下,梁文君拍了下艾兰的后脑勺,把他强行转了过来,又怒又气:“你别这样!你再这样下去……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
“……你必须当真啊!难道我跟你开玩笑吗?”艾兰喊道。
“……你、你吃饱了撑的逗我玩儿,你知不知道每年多少omega因为这样调戏alpha而被杀?你不要整我了!你说你喜欢我,那你,你打算喜欢多久?”
梁文君明明是在凶他,说的话却像是很忐忑,想信,又不敢信,很在意艾兰给出的答案。
“你之前喜欢过尹瀚洋,喜欢了好几年!还有很多七七八八的人吧?你都喜欢了?喜欢多久?多久以后你给扔了?!你哥说你不定性,很快就忘了……”
“我那是随便喜欢的,跟喜欢你不一样!好啊我哥这个欠吧登竟然在你面前说我坏话,”艾兰气得握拳捶地,发现手腕还被拷在床腿上,“给我打开!快点儿!”
梁文君倏地站了起来,在艾兰面前暴躁地走来走去,他觉得,他不想放掉艾兰了。
艾兰的目光跟着他的步伐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觉得他有点儿要疯。
“……你知不知道,我每年破获的案子里,有极大部分都是针对omega的,就现在,还有一桩omega失踪案等着我去破,”梁文君直视着艾兰,“我随便拿出一个案例来对付你,都是完美犯罪!你哥和于浩海联手也抓不着证据,也找不到你!”
艾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梁文君:“你这人民警察要知法犯法啊?你好好的对付我干啥啊?”
“我现在要你一个承诺,”梁文君犹豫不绝,很是忐忑,瞪着艾兰半晌,问道,“你会不会一直喜欢我,不论遇到什么诱惑,都、都不变心?”
“这个吧……”艾兰把右腿搭在左腿上,长筒靴的鞋尖翘起,他认真地想了想,说道,“这很难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梁文君:“……”
“咱们就活在当下吧,反正现在,我是喜欢你的全部,以后可能你先变心呢?那可不一定,”艾兰扯了扯手腕,皱起了眉头,“快把我放了!我衣服被你扯成这样,一会儿怎么出去?浩海要接我走了,快到点了!”
梁文君又是愣在那里:“……接你去哪儿?”
“昶州啊,11点半他们到你家楼下接我,我要上战场啦!”
梁文君翻过手腕看着表,已经是11点多了,他震惊地看着艾兰:“你马上就要走了?”
“是啊,我是来跟你告别的,”艾兰说,“你看你把我衣服弄的!这一会儿方倾他们看到我,还以为……”
梁文君跪到了他身前,一把攥住他的头发,往后拉长了他的脖颈。艾兰大叫了一声,迎上了梁文君凶狠暴戾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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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40分,艾兰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于浩海和方倾、刘赢将车停在了梁文君的楼下,三个人抬头往上望着,非常纠结。
“别上去了,”方倾制止了于浩海,“估计很难分开,再等会吧。”
刘赢在一旁没什么精神,也不说话,他刚跟塞西莉分开,胸前衬衫上,小公主的眼泪还没干。
又过了十分钟,梁文君和艾兰从楼上下来了,两个人浑身是土,艾兰的衬衫和外套全敞开了,扣子七零八落,外面罩着梁文君的黑色警服。
“久等了。”艾兰的嘴唇肿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
于浩海和刘赢跟梁文君打了声招呼,梁文君点了点头,眼睛直盯着艾兰。
“昶州时不时有信号,到时电话联系。”于浩海说。
梁文君:“一路顺风。”
于浩海上了驾驶位,刘赢坐到了副驾上,方倾上了后座,给艾兰留出位置。
艾兰转过头,走向梁文君,下巴靠到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往他身上贴了贴,这回梁文君没躲。
艾兰双手搂了一下梁文君的腰,梁文君立在那儿不动,艾兰把一样东西轻轻地插进梁文君的裤子侧兜里,说道:“123456。”
他转身上了车,一脚踢向于浩海的椅背:“开车!”
于浩海嗖的一声把车开了起来,速度很快,这会儿他像是艾大王的小弟。
梁文君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他摸到是纸片的时候,以为是艾兰给他写了封情书,结果掏出来一看,竟是一张存折。
他瞬间懂了123456是什么意思,那是存折密码。
“艾兰!”他大喊了一声,撕心裂肺一般,用力奔跑,猛追于浩海的车。
“快走快走!”艾兰猛踢于浩海的椅背,“被他抓到又亲个没完!”
于浩海被他踢得把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把梁文君甩没影儿了。
“爱情,真是麻烦!”艾兰抱着手臂看向窗玻璃,自言自语地总结道。
自始至终,他都没回头看一眼玩命追着车的梁文君。
方倾愕然地看着他。
刘赢和小公主分开需要仨小时,艾大王可真是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看什么看!”艾兰朝方倾喊道。
方倾连忙把头转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