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夕言趴在铁笼子外面,笑着看向里面两个沉睡的巨人,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惊喜:“竟然有两个?”
“是啊,就这俩活的,都运回来了,”步睿诚道,“这回你可开心了。”
自从变异人五月死在昶洲,闻夕言协助方匀所进行的“变异人恢复”的研究就停滞不前了,这回终于有了新的试验品,还一下有两个,实在让人喜出望外。
“这是什么?还绑了几个袋子,”闻夕言拍了下铁栏杆上系着的粉色塑料袋,“是给他装粮用的吗?”
步睿诚不禁好笑道:“刘赢走的时候采了一些牛虻山上的向日葵,说是绑几根带子看着漂亮,送礼用的,我没听明白,以为是塑料袋……就捡了几个颜色好看的绑上了。”
后来看到刘赢捧着的花束下面绑的是飘着的丝带,才知道他整的塑料袋是整错了。
闻夕言漠然无语地瞪着步睿诚,二人对视片刻,步睿诚忍不住低头轻笑,闻夕言气得去撕扯那塑料袋。
“行了行了,我给你解开,别伤了手。”步睿诚左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右边粗壮的手臂横过他的脖子,把他紧紧地往后摁进怀里,低头嗅了嗅闻夕言的后颈。
即便不是omega,步睿诚在亲近闻夕言的时候也习惯这样的本能动作,闻夕言不知道他能从一个alpha后颈闻到什么味道,除了沐浴露和衣服柔顺剂以外。不过他也养成了条件反射的动作,那就是步睿诚闻他,他就不服输地闻回去,所以立刻揽住步睿诚的头,俩人交颈相吸,像是在比力气般地缠绵,连笼子里的变异人都被惊醒,呆呆地看着他们。
一翻激烈的运动后,变异人的食盆全都被打翻,步睿诚在那收拾和擦地,闻夕言在一边抱着手臂看着,步睿诚说:“孩子们都挺好,离了施扬看来没影响他们的生活,这段时间你费心了。”
“这话说的……”跟闻夕言是孩子们的爸似的,alpha爸爸远处回来,对omega爸爸说“你辛苦了”云云。
“我这些天总往监狱跑。”
“去干什么?”
“我有个新兵营同学,雷蒙,你记得吧?”
“知道,顶了那个警察名次的富家子弟,莱恩的亲哥。”
“是的,”闻夕言笑道,“他看于浩海和小梁因为中毒保外就医了,他就三天两头在牢里装病不醒,他一出事,艾登就叫我去看看,我一去,就又把他治活了。”
“雷雷,你醒了?”闻夕言笑容满面地说。
“怎么又是你?!”雷蒙气得牙根痒痒,“你就不能别多管闲事?!”
“那可不行,咱们是新兵营上下铺的关系,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就这样,闻夕言一次次扼杀了雷蒙逃脱监狱的机会。
步睿诚不禁笑了起来:“你们俩还真是孽缘,竟又这么遇上了。”
“当然,欺负小梁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步睿诚抬眸看了他一眼,把装好食物的饭盆咣当一声扔到变异人笼子前,像是发泄他的不满。
“你有毛病?”闻夕言忍笑道,“你不知道小梁跟艾兰在一起了?他是ao恋。”
“就因为跟艾兰,我才更怀疑他是否是真的ao恋,说实话艾兰不输任何一个alpha。”
“你有本事这话当着艾大王的面说。”
“我没那本事。”步睿诚摇了摇头。
“我看你就欠揍。”
“那你来揍呗,非欠着干什么啊?”步睿诚朝他张开了手臂。
俩人又拳打脚踢地撕扯在一起,步睿诚把闻夕言抱起来扛在肩膀上,使劲颠动他,从左肩到背后再到右肩上,闻夕言的白大褂把俩人的上半身都给蒙住了,正在这疯闹的时候,都没听到敲门声,另一边,方倾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打扰了。”方倾转头就往外走。
“哎,你站住。”闻夕言不好意思地从步睿诚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脸瞥向别处,指了指笼子,“在那里了,你看吧。”
方倾见步睿诚和闻夕言撒开了彼此,才犹豫地往笼子前走,看着那变异人。
“眼珠很浑浊,”方倾在变异人眼前晃了晃手掌,“好像不会发音?”
“喂过哑药了,所以出不了声,行动力也迟缓,看来牛虻山的人没怎么尽心投喂,”闻夕言道,“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再加工过的变异人相对来说更好恢复。”
“能恢复到亲自指认凶手的地步吗?”方倾问道,“比如指着一个人,说,是赛威!是赛威害得我!”
闻夕言不禁笑了:“那得是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了,没个一两年不可能。怎么,于少将指望着变异人开口作证?”
方倾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变异人。
步睿诚奇怪道:“那牛孟子没招?不可能啊。”
“他怎么两个名字,牛孟子又牛萌萌的。”
“牛孟子跟索大豹、索小虎差不多,是代号,他在山上打扮得跟个疯子似的,分不出来是a还是o。”
闻夕言道:“你怎么确定他会招?”
“一眼就看出来了啊,他喜欢浩那个……”步睿诚半道急拐弯,“刘赢。”
说完胆战心惊地偷看方倾。
方倾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大壮估计得以身相许了,他才能作证。”
“那不可能,方副将,你别多想。”步睿诚自知失言想走了,但又真舍不得走,凯文逊让他回去报道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间见着闻夕言,他还没稀罕够呢。
“不走在这磨蹭什么?没钱给你。”闻夕言跟打发要饭的似的,朝他挥了挥手驱赶他。
“没钱不走,”步睿诚笑道,“我现在真是一穷二白了。”
闻夕言纳闷道:“我听说牛虻山里面是一层比一层好玩,走不到三五层,人就会被完全腐蚀掉,玩得不亦乐乎、不知道回家的人大有人在。”
“那地方我一去就知道你会喜欢,但我跟刘赢还有浩海真没觉得有什么乐趣,还输了不少钱,刘赢输得比我还多。”
“刘赢也不会赌钱?”
“他更不会,比我还老实,我后面都耍赖不给了。”步睿诚看方倾往这边看,连忙说,“浩海没输,赢了两箱子砝码,后来还赢了牛孟子。”
闻夕言和方倾却都发现了重要的问题,一起看向步睿诚:“你们去了一趟没搜刮牛鞍山的钱?!”
“刮他的钱干什么?”步睿诚纳闷道,“浩海说了,那不是干净的钱。”
师徒俩怔然不语,半晌,对视彼此,闻夕言低头忍不住笑道:“看来有一个人,又要盆满钵满了。”
方倾气呼呼地在房间里等着于浩海回来,直到半夜1点多,于浩海才回到了医院,一脱黑衬衫,后背全是飞溅上去的血,还提着一个带血的大铁棍子回家。
“你去哪了?!”方倾忍不住喝问道。
“去打人了。”于浩海往后退了两步,他也知道自己血腥满面,躲着方倾,“我先去洗个澡。”
方倾只好在外面等着,青羚派人送来的饭菜已经凉了,方倾看着这些就像看到爸爸精心的准备,不想浪费他的心意,于是又去加热一遍,端了出来,于浩海出来时,能够吃上热乎的。
“今天……”于浩海吃着饭,试图跟方倾说他今天干了什么,可一想到那些乌七八糟、血流满面的画面,最后还是不想说了,便又低头吃饭了。
“今天,”方倾重复道,“你现在话越来越少了,你知道吗?跟我聊天竟然就蹦出一个词儿来,今天,今天怎么了?!”
于浩海不禁笑了,连忙说道:“今天是没什么好事跟你分享,索性就不说了。说了你听了不开心,本来这几天也就不怎么开心……谢谢你帮我热饭。”
方倾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来。
“啼因和啼丛能抓到吗?霞梧区太大了,又鱼龙混杂。”
“肯定会抓到的,”于浩海说,“霞梧区也必须治理。”
“……怎么治,你是拿着你的大铁棍子挨个儿削吗?”方倾忍不住问道。
于浩海嗯了一声,嘴里咬着一个大馒头:“快削明白了。”
他吃完了饭,在地上按照他的习惯做完了几组俯卧撑,健身完毕,看到方倾倚在床头静静地看书,便走过去,在方倾的眼前打了个响指,歪着头讨好地看他。
“艾检跟我说你吃醋了,吃牛萌萌的醋,”于浩海问道,“你吃了吗?”
方倾:“没有。”
于浩海笑了笑,表情却有些失落:“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你要是会吃醋,那就不是你了。”
永远高傲,永远对人爱搭不理,永远更专注于自己的学术和事业,这才是他的方咪咪。
方倾的眼睛就没离开他抱着的那本心脑血管方面厚厚的书,于浩海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将他的书一把夺了过去,放在床头柜上,双手伸到方倾的衣领扣子上,轻车熟路地解开了两颗。
“没看完。”方倾按住了他的手,忽然抬头,跟他对望着,眼神很坚决。
“明天白天接着看呗,很晚了,两点多了。”于浩海的手指伸到他的领口颈侧,轻轻贴了贴方倾的脸颊肌肤,用眼神示意他,他有需求。
“那就赶快睡觉。”方倾故意装看不懂,捞起被子,迅速钻到里面去,背对着他。
半晌,他听到于浩海在背后的叹气声,以及在床边,像个大动物似的不甘地喘息着,磨蹭着,捻着方倾的几缕头发,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强上。
每当他这样气急败坏地思考的时候,方倾都忍不住缩起身子等待着,因为常常于浩海就顺应了自己的意愿,而不顾方倾的意愿。
今晚亦如是,于浩海在犹豫,可最后看了看手腕上的日期,今天是21号,距离方倾的发情期23号左右,还差大概两天。就两天,等不了吗?他实在不想跟对他已经很冷淡的方倾再生争执,最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床,把方倾硬掰了回去,面朝着自己,让他蜷在自己怀里安睡。
第二天早上于浩海很早地起床了,犹豫了好一会儿,竟把昨天穿脏的衣服又套上了,似乎为了符合他混迹霞梧区的造型,提着棍子要走。
方倾忍不住叫住他:“浩海,你平了牛虻山,那钱呢?”
“什么钱?”于浩海转过头问道。
“牛虻山里寸土寸金,钞票像雪花一样飞舞,这是你临走前看到的牛虻山资料。”
“哦,我们没赢多少……angel是我带的兵,严禁赌博,大家都不擅长,上去三天,都输个精光,噢对,我没输,我赢了两箱子砝码呢,不过后来一忙起来……没来得及兑换,我就给炸了,”于浩海挠了挠后脑勺,看着方倾,“钱,就是一个数字,是身外之物,不用在意。”
方倾:“……”
“而且那些钱都是不义之财,是多少人丧命牛虻山才留下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浩海说,“等这次任务忙完,我还要带着angel的人去山里过一段艰苦朴素的生活,把这段儿骄奢糜烂的生活完全忘掉。”
他说完,好像还很肯定自己这个决定,点了点头。
“你知道牛虻山赌场的日流水是多少吗?有着数不尽的钱。你去踏平牛虻山,难道只是为了炸掉他们的山头?”
“我还抓了人回来啊,还有变异人,”于浩海说,“你放心,后面他们一定会招供的,赛威跑不了。”
“浩海,凯文逊走到哪儿扫荡到哪儿,搜刮的财富越积越多……”
“那是他,不是我。”于浩海显然不高兴了,转过身朝方倾摆了下手,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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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逊展开瑞滨岛银行账户的回执,看到了那个数字,不禁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微笑。他不是没见过大钱的人,可看到这个数字,还是眼前一亮。
牛虻山的传说所言非虚。
“来得太匆忙了,没准备好,”牛鞍山道,“还备了几份薄礼,送给小王妃,庆贺殿下新婚,也庆贺王妃生辰。”
凯文逊笑道:“舅公这就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啊,快请上座。”
牛鞍山登时觉得他走对了门,站对了位置,这年纪轻轻的殿下,才是对路的人。
凯文逊和牛鞍山聊了有三个多小时,无外乎抱住年迈的老父亲,七十多了,再就是那牛萌萌,还差俩月18岁,都是能够用钱赎的人,只是他牛鞍山自己……
“这我就说得不算了,别的还好,”凯文逊为难道,“您也知道,我们王室,这些年都被那于将军一家牢牢桎梏,做不得主,恐怕您这案子,还有得查,那艾检察官也是于家那边的人,我这里,只能勉强留得牛萌萌的性命,还封他为郡主,延续你们这一族的荣耀,别的就再说不上话了。”
牛鞍山自知也是这个结果,只是变异人露了出来,就再也不能腆着脸去求赛威保全自己了,只得投靠凯文逊。
他不由得老泪纵横道:“我也是罪有应得了,只求您看着父亲年迈、幼子可怜的份儿上,别让他们难堪吧。”
凯文逊表面应承,心里却很嫌恶,这牛鞍山在牛虻山上什么为非作歹的事都做尽了,轮到自己,知道顾着自己的家人了,真是恶有恶报,王室的脸,都他妈被他丢尽了。
等牛鞍山一走,他就督促护卫兵严密监控,再把他送还给艾登的手里,再也不见。
回到房间里,推开门,只见王俊徜徉在桌子、地上一堆牛鞍山进献的金银珠宝、翡翠玉石里,已经看花了眼,凯文逊回去了很久,才怔怔地转过头来。
凯文逊好笑道:“比你生日那天收的礼物还多吧?”
王俊点了点头:“太吓人了,你看,这么大的夜明珠,还有这样绿的翡翠!”
凯文逊瞥了一眼这些东西,没怎么细看,倒是宠溺地看着王俊,王俊正拿起一串很沉的钻石项链,给凯文逊看:“这个漂亮吗?”
“漂亮,”凯文逊说,“钻石最衬你。”
王俊笑了笑:“我已经有王冠了,上面就有超多的钻石,我想着,刘赢跑了一趟,回来也就给小公主送了一捧花,那这条项链,我可以转送给公主吗?”
凯文逊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他一眼就知道这条项链是这里面最贵的,王俊也看了出来,所以要送塞西莉。
“这个玉杵和罐子,像不像捣药的?”王俊捧起一个玉石古董来,给凯文逊看,“我送给方倾好吗?浩海是这次行动的主帅,估计他心粗,没给方倾准备什么东西。”
“你说了算。”凯文逊道。
王俊一会儿摸摸这个奇珍异石,一会儿摸摸那个金樽镌刻,像小孩儿摆弄玩具似的。
“步副将也去牛虻山了,你不给他夫人挑个项链还是手镯,犒劳一下?”凯文逊笑着问道。
“……你怎么那么烦?”王俊懒得理他。
“啧,怎么能厚此薄彼呢?步副将要闹脾气了!”
王俊气得打他,凯文逊把他搂过来,打开一张汇款单,让他看那是多少钱。
“个、十、百、千、万……”王俊数了起来,到了百亿以上,他就数不明白了,因为他见过最多的钱,就是凯文逊给他的聘礼。
“十几百个……一百亿。”王俊说。
凯文逊笑道:“是万亿。”
王俊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到账号的尾数,吓得睁大了眼睛,小声道:“进我的账户里了?”
“是,我的账户还受监管,”凯文逊说,“你的是omega王妃特权,无人监管。”
“从哪儿弄的?”王俊惊呼道,“会不会犯法?”
凯文逊掐了掐他的脸:“跟你没关系。”
王俊想了想,还是心里不大踏实:“咱们要不给方咪咪分点儿吧,牛虻山是浩海给平的啊。”
凯文逊笑道:“他一定会来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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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天傍晚,王宫门口来了个稀客。
方倾报上姓名,给王俊打了电话,王俊去门口接了他,他第一次走进了王宫。
“还钱!”方倾伸开手掌,气急败坏地对凯文逊吼道。
凯文逊只看着他笑:“什么钱?我不知道,你问你的alpha去。”
“你就知道欺负大壮!什么坏事破事都要他去做,然后你在背后坐收渔利!”方倾气愤地道。
凯文逊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道:“这事全水星也就于浩海这样的将军能去做,也只有他,能做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连尹瀚洋我都不放心。”
“可你是怎么对他的?君臣之间,就是你这样干的?好处都你收了,顶雷的事都让他干了?!”
“我可以满足你提的要求,”凯文逊说,“你提吧。”
“严惩牛鞍山。”方倾道。
“当然。”
“赛威这条线不能断了。”
“当然!”凯文逊道,“我和于浩海在很多大事上目标是一致的,这件事就是其中一个。”
方倾的眼珠转了转,扔给他一份报告书。
凯文逊打开一看,是关于牛虻虫的毒液分析报告以及量化利用的前瞻思考。
“我准备……发明这个东西,让这个毒液普遍运用到我们的战役中,”方倾说,“我需要一大笔钱。”
凯文逊翻过全篇报告,忍不住笑了:“牛虻虫的毒,我弄几个专家,给我弄蛇毒、蚂蟥的毒还是什么动物的毒,不好吗?用得着你这‘一百亿’的启动资金?”
方倾心道,狗比王子!果然不上当。
他心里琢磨了半天,最后,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报告书,扔给了凯文逊。
凯文逊打开一看,百草默。
他不由得兴奋起来,一页页仔细翻看,不认识的名词让方倾一一解答。
“成交。”
三个小时后,王俊把王宫里的糕点零食都让方倾吃了个遍,凯文逊才终于看完,答应了这笔买卖。
方倾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对凯文逊道:“殿下,这个东西可比倾弹、倾炮还恐怖,我也就是这么个设想,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俞格制作的东西,我们必须要压制,倾弹倾炮之后,连变异人都少了,他当然会继续想办法,咱们压制不了,就要让他自食恶果。”
凯文逊想了想,又说道:“方倾,你跟了于浩海,做了他的副将,真是可惜你了。”
方倾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跟于浩海也快混到头了。
“我们anger大门常打开,欢迎方副将回来。”凯文逊笑着说。
他被王俊滋养得很好,健康又强壮,公主逮住方倾,让方倾给凯文逊看病,方倾都只得说:“殿下无病可看。”除了依旧坏得要死、自私自利以外,哮喘已经完全根治。而王俊也是面颊绯红,气色很不错。
好的爱情能够互相滋养,可方倾明显不是。
他从凯文逊那里要来了一百亿,只是为了不让凯文逊的财物积累到一个恐怖的数字,他怕这些钱,最后会用在招兵买马上,会用来对付于浩海,这每一笔收入换来的武器,最后都可能会打在于浩海身上。
这是方倾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