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真一听也看过去,忙让老痒拿下来给他看看,才发现这东西跟他在尸洞和海底墓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种铃铛诡异得很,发出的声音能够蛊惑人心。
但是老痒这只里面灌了松香,响不起来,所以老痒戴着才没有出问题。
按照老痒的说法,这对耳环另外一只被他老表拿走了,现在在他这里的就只有这一只。
他见吴天真似乎很感兴趣,就对他说道:“你要是真、真喜欢,我那斗里还有四五只棺材没有开呢,听我老表说那还是一个姓康的家族墓葬,埋得很深,估计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周安正要将最后一口酒送进嘴里,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将酒杯放回桌上,看向老痒:
“你刚说姓什么?”
他反应有些大,老痒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能说的,面色有些僵硬,结巴道:
“我也是听、听我老表说的,当时他们就只是提了、提了一嘴,说那里有很多少数民族的埋葬习俗,其中有一个家族墓葬传闻好像是姓、姓康…”
周安皱起眉,巧合吗?
“怎么了?你也见过什么姓康的家族墓葬吗?”
吴天真见他这个反应,还以为他也有什么传闻要讲讲。
酒都醒了一半,正要等着周安往下说。
结果周安很快就收敛下思绪,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摇摇头:“那倒是没有见过,就是有个朋友正巧也姓康而已。”
吴天真有些失望,他总觉得老痒这个朋友虽然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干倒斗这一行的,但是他的这个反应又让人莫名觉得他的经历不简单。
周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更加确定了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了。
老痒见他这个解释,也没多想,凑过去问吴天真:“老吴,你、你帮我看看这能卖多少?改天我找个地方给它卖了,也好过生活。”
“你要想就光靠这一只过生活,怕是不太行。”
吴天真实话跟他说,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你可别把我当外人啊,要是经济上有啥问题,能帮的我一定帮!”
老痒伸手将那只六角铃铛拿回来重新戴上,苦笑道:“得、得了吧,你有多少家当我还不知道,要你掏个十万八万还行,多了也够呛。”
“这事你就别管了,你、你要真想帮我,就帮我留意留意,到时候帮我出手些东西。”
吴天真立马就听出了他的意思,老痒不像他还有家里帮衬,生活也是真的不容易,顿时就有些心酸起来。
周安一眼就看出吴天真在想什么,他这人心软又重义气,在老痒没有把枪顶在他脑袋上威胁到他的生命之前,谁跟他说这一趟别有目的,他肯定还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因为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而他知道老痒有问题,也只是相当于站在了上帝的视角上,知道了很多吴天真所不知道的事情。
哪怕他拦住了这一次,也保不齐下一次,所以还不如就顺着这个走向去走,反而还更保险一点。
他一出声表明会跟老痒一起去秦岭,吴天真果然坐不住了,三人在饭桌上敲定了再去一次秦岭。
期间吴天真列出一张清单让老痒去置办妥当,周安回到出租屋,他对那晚看到的老痒他妈妈那事还是觉着可疑。
可是之后那几晚都安安静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个给他送身份证和钱的怪人也没有再出现。
一直到他们坐上私人承包的那种长途大巴车。
唯一遗憾的是吴天真没有喊上小哥和胖子。
周安猜想或许是他们这个时候还不算特别的熟?
路程还很远,窗外风景也看腻了,他们仨干脆买了副牌打起了斗地主。
期间吴天真一直注意着周安手腕上的东西,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问他:“你这红绳还挺特别的,是有什么寓意吗?”
他倒是见过有些人家的小孩,父母会给打个银镯子或是绑一根祈过福的红绳戴在手腕上,寓意保平安用的。
一般等孩子长大了就会取下来了,没想到他还戴着。
周安刚抢了地主,闻言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腕上绑着的红绳,随意道:“没什么,习惯了。”
以前怕死了没人记得,下墓之前总是习惯性绑一根在手腕上,久而久之的就成了他下墓必须要带着的东西了。
他说得很随便,吴天真却总是没办法把目光从他手腕上移开。
这一路下来,他越跟这个人接触就越觉得这人很神秘,但碍于他是老痒的朋友,他也不好追问个不停。
就这么一路颠簸的到了西鞍,在招待所住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坐车来到太白山脚下。
吴天真跟老痒晕车晕得够呛,就连下车都是周安一手架一个给扶下来的。
要他们这个样子进山肯定是不行,只能先在山脚下的农家乐小旅馆里休息一晚再说。
到了陌生地方,周安的睡眠质量说不上好,只要保证自己得到休息之后他就会醒来。
在房间闷得慌,本想出来透口气,却看到楼下站着五个人。
其中一个拿树枝在地上比划着,隐约听到什么墓室之类的字眼。
周安靠近了一点去听,听到一个带着口音的男人说着什么“这边姓康嘛”,“找睢书从这找准没错嘛!”。
又是姓康。
现在还出现个什么睢书?
周安皱起眉,正想继续往下听,身后却有人跟他打招呼:“早、早啊哥!”
老痒自从被他威胁过一次之后就一直对他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哥的喊。
他一出声,楼下的几人听到声音立马抬头往上看。
正好跟周安还没来得及躲开的身影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