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休息的休息,该包扎的包扎。
他们在空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顺着峡谷边缘的水流往下面走。
阿宁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拉着衣服领口散热。
之前一直忙着包扎伤员,等她想去洗个脸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动身赶路。
夜里不安全,他们不敢在周围多待,哪怕累也得忍着一直没停下来。
一小时后,天开始亮起来,旁边的水潭反射出金黄的光芒。
如果这里面没有那么危险的话,这样的画面确实是难得的美景。
走了几个小时,里面的峡谷开始出现一个向下倾斜的湖泊。
他们顺着溪流而下,看到下面的树木开始稀疏起来,那一片黑色的沼泽出现在他们眼前。
“就是这里,深陷于黑沼之下的古城市。”
阿宁看着前方,为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而高兴。
沼泽里还能看到许多倒塌的城墙及建筑,他们从边缘的山壁上绕过去,来到沼泽的最边缘。
往沼泽浅处走两步,可以到达一块很大很平坦的石头上。
这里面的水刚刚没过小腿肚,站在石头上往下看,可以更加完整的看到西王母的古城废墟,至少有一半就掩埋在这沼泽之下。
他们打算就在大石头上面休整,生火是不可能了,这周围全是腐烂到拿不起来的木头。
胖子一脸不情愿的啃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吃了没两口,他干脆一躺,很快就开始打起呼噜。
潘子估计是伤口疼,就坐在一边掏出一根土烟抽起来。
没闻到还好,现在闻到烟味,周安摸了摸鼻子,看到生仔侧躺着已经睡了,就过去跟他讨了一支。
他兜里的烟在魔鬼城的时候就已经被雨水完全浸湿了,干脆就丢了。
现在潘子手里的也已经有点潮了,不过里面的烟叶也还能凑合凑合。
他们蹲在石头边缘,烟灰掉进沼泽里。
没聊两句,吴天真也凑过来要了一根。
他们三个满身狼狈的并排蹲在一起抽烟,像极了三个人生不得意的落魄流浪汉。
这时候拉一首《二泉映月》,画面看起来还真是又喜剧又悲剧。
潘子就跟他们聊起他当年在越南当兵的日子,听着听着,吴天真就打起了哈欠。
他去睡了,潘子故事也讲的差不多了。
视线落在周安手上,他好奇问道:“你的血跟小哥的血是一样特殊吗?”
周安摊开手看上自己包着纱布的掌心,觉得他这个问题还挺好玩的。
“特殊是一样特殊,只不过小哥的血是所有邪虫都怕他,粽子见了可能都要绕道。”
“我这个,可能是现代版的唐僧肉,你信不信我现在划点血,等个几分钟,这沼泽底下如果有什么奇怪东西,很快就会冒出来。”
潘子自然是信的,在魔鬼城的时候,他们就是跟着那些被蛇控制的尸体,才找到那里去的。
“你年纪轻轻的,既然是这个特殊性,为什么还总是自己放血,就不怕那些东西把你生吞活剥了吗?”
潘子将他上下一打量,觉得他和小三爷年纪应该差不多。
想起他年轻时候上战场,也是一路不要命的打法,才从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
看见他,不免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个特殊性,要么被保护得不受一丝伤害,要么就得把自己的弱项变为强项。”
能吸引邪物,有时候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潘子还挺欣赏他,两人又聊了几句,潘子本来说要守夜的,但尼古丁的味道可以让周安的精神亢奋很久。
而且他还是伤员,就让他别扛着了。
天色暗下来,沼泽周围开始出现很多巨大的黑影。
这些黑影静止不动,似乎只是泥沼里面的建筑物。
周安无聊的盯着水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而且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胖子喊的外号。
“平安同志。”
他警惕起来,打起手电往水面照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不是幻听,他可以确定。
只是这声音只是叫了一声,就没有再继续了。
他把石头边缘全照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又坐了回去。
周安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其他人经过昨晚那一折腾,睡得都挺沉,他也不好意思把人全喊起来。
刚坐下来没多久,手电光随意的晃在水面上,光线却突然扫到二十米开外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上。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安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这边。
难不成刚才是他在喊他的外号?
活的?
周安怕出变故,这时候也只能把他们都叫醒。
生仔跟小哥碰一下就清醒了,他们看着那人影,周安就去拍其他人。
刚准备碰到潘子的睡袋,突然听到小哥喊了一声:“是文锦!”
那边动静挺大,扑通几声也不知道谁下水了。
昨晚刚准备扭头。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那黑影从潘子的睡袋里弹出来。他条件反射的一侧脑袋,那东西想回到水里。就被生仔甩出的匕首钉在了石头上。
什么鬼?
他扭头看去,发现是一条有着火红鸡冠的蛇。
小哥,胖子,吴天真已经下到水里,三人朝着那个奇怪的人影追去。
这蛇一看就有剧毒。他们忙去看潘子。好在他并没有被咬。
阿宁在边上打着手电,看到最后只有吴天真跟胖子回来,就往后照了照:“人呢?”
胖子呸呸的吐着嘴里的泥,就抱怨道:“那娘们跟泥鳅似的,几下钻进泥里就看不见,小哥追着她去了,我俩没跟上。”
吴天真上来看见这蛇还吓了一跳:“蛇的报复性一般都很大,尤其是这种野鸡脖子,还有剧毒,也不知道这周围还有多少,要是被它们缠上可就遭了。”
“这小哥也不知道追出去多远了,有没有抓到文锦?”
他们打着手电,把水域边缘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透亮,生怕有蛇偷偷摸上来。
后半夜谁也没敢睡,就这么干熬着。
结果等到天亮了,小哥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