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姜子尘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南宫牧的身前,火焰涌现,紧接着一道身影凝聚而出,赫然是姜子尘。他持剑拥盾,一面巨大的黑盾挡在了他的面前,正是玄灵盾。
虚空中,吞天黑鳄冰冷的眼眸紧紧盯着姜子尘,只是不知为何,那张大的血口却迟迟没有咬下。
“它的眼神?”姜子尘没有说话,可是心中却疑惑不已。他与黑鳄的目光交流间,他深深的感受到,黑鳄对他没有任何杀意,甚至隐隐有着一丝爱护与关切。
哗!
黑鳄张嘴一吸,将南宫牧身躯上额黑光吸走,此时的后者也终于可以动弹了。
呼!呼!呼!
南宫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止不住的跳动着,不仅仅是因为刚刚被黑光冻结后的疲惫,更是那种死亡临近,自己却无法阻止的无助。
“多,多谢尘兄弟,你又救了我一次。”南宫牧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开口道谢。
他双眸凝望着不远处的吞天黑鳄,眼中有着一丝惧意闪过。黑光的速度快若闪电,他根本来不及逃脱,而那冻结虚空的能力,让他根本无法施展任何手段,只要鳄口轻轻咬下,他必尸首分离。
“好诡异的能力,好恐怖的妖兽!”这一刻,南宫牧终于中真正感受到了黑鳄的强大,简直和他不在一个层级。
天空中,吞天黑鳄深深的望了一眼姜子尘,没有再进攻,而是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转身离去。
“它走了?”南宫雀飞了过来,疑惑的看了一眼黑鳄离去的背影,甚是不解。
以黑鳄的实力,若是真正发飙,远非他们几人能够抗衡,不论是困笼法阵还是南宫牧的杀手锏,都无法抗住那黑光。
只是为何刚刚黑鳄迟迟没有咬下那一口,也没有在暴怒之下对姜子尘再度进攻,这让南宫雀疑惑的眼眸眨了又眨,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仅是她,就连姜子尘心中也是疑惑,那吞天黑鳄为何会放过他们,以及刚刚看向姜子尘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它走了终归是好事,先前我等几人竟想将等强大的上古异种,现在想来,有些妄想了。”南宫冰走了过来,望着主动离开的吞天黑鳄背影,轻声道。
“罢了,有此妖兽镇守玄莲,我等几人注定与之无缘。”
南宫冰轻轻摇了摇头,便欲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不远处,正朝着湖泊飞去的吞天黑鳄忽然踉跄着身子,疾速下坠,最后“嘭”的一声坠落地面,溅起一片黄沙。
“怎么回事儿?”南宫雀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疑惑的眨了眨大眼睛。
“走,过去看看!”姜子尘道。
其余几人相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四人腾空而起,立即朝着黑鳄坠落之地飞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近前。然而真正看到,几人却是眉头微皱,一个个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这黑鳄是在下崽了。”南宫雀道。
只见在黑鳄的肚腹之下,一只幼小的黑鳄正努力的从肚腹中钻出。那只小黑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四爪正努力的撕扯着。
只不过随着每一次的撕扯,剧痛使得吞天黑鳄都止不住的颤抖。它眼眸微睁,在见到姜子尘几人来到后,极力的想要蜷缩着身子,护住肚腹之下的小黑鳄。
“原来如此,难怪这家伙的气息比半月前我遇到的时候要弱上不少,原来是有孕在身,即将待产。”南宫牧忽然想起来刚刚湖泊上与黑鳄交手的时候,隐隐觉得对方的水柱似乎威力弱了一些,旋即面露恍然之色。
“先前此鳄与我等几人交手,皆为使出全力,只有最后被法阵束缚,戟刃之光斩下,面临生死危机时,才吐出那道冻虚之光。”南宫冰沉吟片刻,开口道。
“不过正是因为动用了本命妖气,影响了胎气,使得这次小黑鳄的出生,怕是没那么顺利。”
闻言,南宫牧眼睛一亮,长戟横握,眼中厉色闪过:“不如趁它病要它命!现在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我等四人合力,定能将其中斩杀,到时候获取那玄莲,自然是探囊取物。”
说着他的长戟便要斩下,而其落下之处,正是黑鳄最脆弱的地方,那正有着小黑鳄爬出的肚腹之上。
黑鳄有所感应,眼眸陡然睁开,冰冷之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可此刻正是产崽的关键时刻,它根本无法战斗。
吼!
它低吼着,愤怒之中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令人闻之心神一颤。
哗!
就在长戟即将斩落的刹那,一只手臂拦了过来。
“刚刚它放过我们一次,这一次回我们也饶它一命,算是互不相欠。”姜子尘紧紧盯着虚弱的黑鳄,脑海之中忽然涌现出当初禹国之时的青阳老祖的那只黑鳄坐骑。
那只黑鳄与青阳老祖相依为命,临死都在护着青阳老祖,用躯体挡住司灭的魔爪。
恍惚之间,两只黑鳄的身形相交,最终化成了眼前的吞天黑鳄。
“尘兄弟,你?”南宫牧觉得有些疑惑不解,明明成功近在咫尺,只要一戟斩下,便可斩杀黑鳄,夺取玄莲,为何姜子尘却将他拦了下来。
“南宫牧,尘兄弟对我等有救命之恩,我们的命,这妖兽的命贵重多了。”南宫冰走了过来,开口道。
“雀儿,你觉得呢?”
“嘻嘻,尘大哥的决定便是雀儿的决定。”南宫雀倒是没有过多在意那株玄莲,对于她来说,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好,那便饶了这畜生!”见到南宫冰与南宫雀的态度后,南宫牧也知道不可强行斩杀黑鳄。
“我们走吧。”姜子尘转身,朝着湖泊飞去。其余几人相视一眼,也紧随其后。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哀嚎传来,让姜子尘身形一顿。
吼!
吞天黑鳄翻滚着身子,极力想将小黑鳄生出来,可总是差了一丝气力。肚腹之上,鲜血流出,将黄沙染得鲜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