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白袍中年早已变得苍老无比,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随时可能升天。
一道紫影闪过,紫衣女子来到白袍中年身边,心疼的看着,将其搀扶。
“父亲。”紫衣女子低声呢喃,眼中满是心疼。
“孩子,父亲无碍。”白袍中年笑了笑,摆了摆手,“孽徒已除,为父心结已解,南宫家族亦是无忧。”
“可是父亲,您的寿元——”紫衣女子还想说什么,但却拦了下来。
白袍中年面带笑意,看着偌大的万炎之谷,苍老而又雄浑的声音传出:“巍巍南宫,烈火熊熊,赤焰不倒,南宫不灭!”
“赤焰不倒,南宫不灭!”
“赤焰不倒,南宫不灭!”
一众族人仰天大吼,雄浑的声音回荡在万炎之谷的上空,这是南宫家族的血性,也是传承。
“回宫!”待得最后,白袍中年袖袍一挥,带着苍老的身躯朝着万炎之谷深处走去,在其身旁,紫衣女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
“小家伙,跟我过来吧。”忽然,白袍中年脚步一顿,回头望了一眼姜子尘道。八壹中文網
“好。”姜子尘点了点头,放出小红,收起了赤光血焰旗,跟随在白袍中年和紫衣女子身后。
不远处,一众南宫家族的长老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万炎广场中,一众族人激动的看着紫衣女子和白袍中年,那是他们的族长和圣女,甚至活在很多人的传说中。
万炎之谷深处,一处大殿之中,苍老的白袍中年落于主座,在其身侧,紫衣女子静静站立。殿厅之内,九位长老以及姜子尘皆是驻足而立。
“此次迎敌,能够大获全胜,诸位长老功不可没。”苍老的声音从主座上传出。
“族长谬赞,这一次能够斩杀天火宗主,族长居首功,圣女殿下亦是立下汗马功劳。”三长老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姜子尘身上,“还有尘小友也是大功一件。”
闻言,诸位长老皆是将目光投在了姜子尘身上:“尘小友功不可没!”
“好,有功自然要论功行赏,此次灭杀天火宗,将其宗门实力连根拔起,诸位皆有功在身,不日便可前往天火宗,收缴其宗门宝库,诸位长老皆可任选一件宝物。”白袍中年道。
“多谢宗主!”一众长老面露喜色,连忙躬身。
“好了,都下去吧,南宫尘留下。”白袍中年挥了挥手,最终只留下了姜子尘一人。
待得一众长老离去,整个大殿之中仅剩三人,白袍中年,紫衣女子以及姜子尘。
哗!
忽然,白袍中年单手一招,伴随着光芒闪过,一块令牌出现在了掌心,正是姜子尘的身份令牌。
“南宫尘?”白袍中年低声轻语,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令牌。
忽然,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姜子尘:“这身份令牌应该不是你的吧?”
姜子尘一怔,有些惊讶白袍中年的眼力,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族长大人慧眼,此令牌的确不是晚辈之物,是晚辈一个朋友赠予在下。”
“朋友?”白袍中年眉毛一掀,“临死之时能将身份令牌心甘情愿的交予你,不是中了什么神控御之法,便是有托于你。”
“我想,应该是后一种可能吧。”抬起头,白袍中年犀利的眼眸盯着姜子尘:“你,到底是何人?”
“若是今日说不清楚,那便把命留在大殿之中吧!”
冰冷的声音传出,回荡大殿:“我可不想再培养出一个逆徒!”
轰!
封王强者的威压陡然扩散,宛如滔天巨浪,冲击着姜子尘。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压,姜子尘却怡然不惧,缓缓抬起头,盯着白袍中年,一字一顿道:“晚辈,姜,子,尘!”
话音刚落,一旁的紫衣女子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一双美眸不断的上下打量姜子尘,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你说,你本名姜子尘?”紫衣女子道,“你的家乡可在这中天之地?”
姜子尘摇了摇头:“晚辈来自南荒九域之一的天罗域,生于禹国之中。”
哗啦!
一听到“禹国”二字,紫衣女子仿佛触了电一般,目光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似是难以置信,她怔怔的望着姜子尘,美眸之中,渐渐有着晶莹闪过。
“你是,尘儿?”紫衣女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不敢相信。
姜子尘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其上印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火焰禽鸟。
将玉佩托在掌心,姜子尘紧紧盯着紫衣女子,唇口微张,缓缓说出了一个字:“娘!”
这一声呼唤,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原本坚强无比,能够硬撼天火宗主的飒爽英姿一下子变得柔弱起来。
身躯微微颤抖,紫衣女子早已泪眼模糊,她忍不住一把抱住姜子尘,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思念之情,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尘儿,你是尘儿!”紫衣女子不停的呼唤,紧紧的抱着姜子尘,哭成了泪人。
“娘!”姜子尘轻声呼唤,这一刻,埋藏在心底的思亲之情宛如洪水过闸,倾泻而下。
历经千辛,经受万苦,从南荒到北界,再到东土,最后终于来到了中天之地,寻找到了母亲的踪迹。
一旁,原本还对姜子尘提防的白袍中年,在听到紫衣女子“尘儿”那一声叫唤时,身躯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你是,芸儿的孩子!”他张了张嘴,吃惊之余带着丝丝喜意,“孩子,外公终于见到你了!”
当初,在紫衣女子回到家族之时,他便看出紫衣女子已非元阴之身,一番询问才得知,竟然有了一个外孙。
而如今,这个外孙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尘儿,这是你的外公,也是当今南宫家族族长。”拥抱了一番后,紫衣女子连忙拉着姜子尘开始介绍起来。
“外公!”姜子尘道。
“哎,好好好!”白袍中年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