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还是有真正的小白花儿女性的。真正的性子软糥、说话软声细语、敏感易落泪……这样的女性并不是虚伪、故意的做出样子来给别人看,而是她们真正的本性就是如此!
赵惠惠却不是这样的女孩儿,她心里清楚自己所做的那些柔弱表现和流下的泪并不是真情实感,而是有目的性的。她心里是厌恶蔡娜和那三个跟班儿的,因为她们接纳她根本不是因为想做朋友,而是因为她和苏芷林不合、跟周晓旦发生过摩擦!她们现在不亲自出手了,却把她推出来找周晓旦的麻烦。
不情不愿地走向周晓旦和何淖,赵惠惠盘算着该说些什么。
“周同学。”赵惠惠喊了一声周晓旦。
正和何淖商量怎么去苏芷林家的周晓旦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神情怯怯的赵惠惠。
“你要去我们家看我姐吗?”赵惠惠的头微微歪成自认完美的角度,眼神飘向同样看过来的何淖,“我觉得你们最好不要去呢。”
周晓旦皱皱眉,然后没听到似的转头继续和何淖说话。
被忽视掉的赵惠惠眼中闪过气忿,但很快便转成委屈的样子,“我是好心提醒你们,我姐得的是病毒性感冒,会传染的。”
“那我们路过药房得买两只口罩和消毒凝胶。”周晓旦对何淖说。
何淖运动神经很发达,但跟女孩子打交道的这根神经粗得像高速公路!他见周晓旦没搭赵惠惠的碴儿,自然的也跟着无视了赵惠惠。
“行,都听你的。”何淖没意见地道。
赵惠惠气得暗暗咬牙,但又为了维持住外人眼中的柔弱形象不能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真是憋得她好难受!
“喂,周晓旦,你没听见赵惠惠说的话吗?”许静走了过来,一只手臂搭在赵惠惠的肩膀上、扬着下巴说,“人家那么委婉的表示不欢迎你们去她家了,你怎么还是厚着脸皮的要去啊?”
“我没……”赵惠惠露出慌张的表情看着许静,“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们利用她就算了,竟然还卸磨杀驴、落井下石?
也不知道自己用的成语对不对,反正赵惠惠心里用很多脏话问候了蔡娜等人!
周晓旦再度看过来,一脸的纳闷。
“我们去看的是苏芷林同学,跟赵惠惠欢不欢迎有什么关系?”周晓旦不客气地反问。
神经病啊!老实几天就又来找她麻烦!
“苏芷林住的房子是赵惠惠她爸爸的呀!”许静扬声道,“所以那是赵惠惠的家!”
“哦。”周晓旦撇撇嘴说,“我怎么听苏芷林说那幢房子是赵惠惠的爸爸和苏妈妈一起花钱租的啊?再说了,赵惠惠的爸爸和苏芷林的妈妈是夫妻,那幢房子也是苏芷林同学的家!”
许静被周晓旦怼的结舌,只好转头朝赵惠惠使眼色,让她说两句给周晓旦难堪!
赵惠惠扮柔弱对那些喜欢她、对她有好感的人有用处,但面对周晓旦就屁用没有!她说什么都能被周晓旦给怼回来!为了不更难堪,她选择闭嘴不说话。
许静见赵惠惠不听话,气得偷偷掐了她后背一下!疼得赵惠惠“哎”了一声,迅速掉下眼泪来。
“真没用!你不配加入我们!”许静狠狠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回到了蔡娜的身边。
赵惠惠可怜兮兮地掉着眼泪,默默回到座位收拾自己的东西。
何淖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对蔡娜和那三个跟班儿的厌恶更深,并且有点儿同情赵惠惠。
周晓旦当然不知道何淖的心理动态,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又找了个袋子把课堂笔记、作业本装好,叫着何淖去学校停车场。周家的司机已经发微信过来说车到了。
何淖的家住得离文星初中部不远,是何父特意为了儿子上学方便斥巨资购买的“学区房”。所以他每天上下学都是骑自行车。
说到何淖那辆自行车,周晓旦听别的同学议论过——那是一辆价值四位数美金、从国外定制的自行车!
虽然周晓旦现在是周氏的千金小姐,但她骨子里还是那个过了十八年普通人生活的周晓旦。来到这个系统安排的世界里后,她最常想说的话就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
下楼时周晓旦问何淖怎么安置他那辆“宝马”,何淖说已经给爸爸打电话说明情况了,他爸爸会派司机过来把自行车取走。
刚出了教学楼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赵惠惠气喘嘘嘘的呼喊声,“周晓旦!周……周晓旦同学!何淖同学!”
何淖停下脚步想转头,周晓旦却拉了他一把,“别回头,快走!”
何淖有些懵,被动地被周晓旦拉着跑起来!
赵惠惠跑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周晓旦和何淖已经跑出老远了!气得她用力跺脚!
周晓旦和何淖一口气跑到停车场才停下来。
何淖经常运动还好,很快就调整好呼吸了,周晓旦却是跑得直翻白眼儿、一副快要瘫倒的样子。
“干嘛要跑啊?我听到后面有人喊我们。”何淖叉着腰问周晓旦。
扶着腿倒气儿的周晓旦抬起一只手摆了摆,示意何淖不要和自己说话,她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何淖看着周晓旦这个样子,忍不住露出白牙笑了起来,“你太不行了吧,这才跑多远啊?也就三四百米吧。”
周晓旦抬起头白了何淖一眼,吐槽的力气都没有。
何淖伸出手轻拍着周晓旦的后背,“深呼吸,深呼吸。别喘得太急,越急越难受。”
周晓旦试着深吸呼了几次,感觉的确好多了。
少男笑嘻嘻地哄着少女的画面实在是美好……
“旦旦?”路铭宇疑惑的声音从周、何二人身后传来。
何淖的手一僵,站直身子转头看。
路铭宇一只手里拎着制服外套、一只手拎着书包,黑亮的眼眸正看过来。
周晓旦也直起身,有气无力地叫声,“小……小路哥……哥。”
路铭宇微皱眉头地走过来,关心地看着周晓旦问:“怎么喘成这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周晓旦摇了摇头,“不是,是跑……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