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旦来之前这边已经拍过了两场戏,再拍一场操场群戏就要进教学楼内拍了。
现场导演之一见万荣盛世公司的执行经纪人小文带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儿走进来,还以为周晓旦也是群演或配角之一,便皱眉对小文说:“她怎么没换校服啊?”
小文和周晓旦都是一愣,后来才明白现场导演的意思。
“啊,胡导您误会了,这位不是演员。”小文笑道,“是我黎总的……侄女。”
“哦,这样啊。”现场导演非常忙,知道是个误会后就又匆匆的走开了,临走前叮嘱小文,“别乱拍啊。”
小文目送胡导离开,转头朝周晓旦笑笑,“别往心里去。”
周晓旦摇摇头,“没事儿,我知道泄露了拍摄内容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不会乱拍的。”
小文松了口气,心里对周晓旦这个千金小姐有了更多的好感。这几天他见识了蔡家千金的刁蛮豪横,觉得同样出身富豪之家的周晓旦简直是个小天使!
小天使周晓旦乖乖地坐在一旁看操场上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走场演练的学生们,每个人都因为毒辣的太阳而大汗淋漓。
路铭宇也穿着戏中的校服,干净温和的少年与伙伴们在阳光下说笑、打闹,一幅恣意挥洒青春年少时光的美好景象。
周晓旦正看得入迷,手机震动来了电话。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咖啡和甜点送到了!她赶忙出去签收,一边又给小文发了信息。
小文很快就召集了几个人帮忙,把咖啡和小点心与后勤组提供的绿豆糕、冰水摆放到了一起。
东西摆好、发放人员到位,那边室外的戏导演也喊卡了!
片场那边就有人用手台和大喇叭喊:“各位,万荣盛世的老板请大家喝咖啡、吃小点心啦!”
操场上和工作区的演职人员们发出欢呼声,不一会儿就涌来一大群人。
路铭宇和两个又高又帅的男生一起跑过来,头上全是汗水,衬衫也被汗水打湿了。但他的双眼却是闪闪发亮的,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旦旦,你买的咖啡?”路铭宇没去领咖啡,而是跑到周晓旦面前笑着问。
周晓旦弯起眼睛点头,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路铭宇,“你喝冰咖啡还是热的?”
路铭宇接过纸巾抽了一张擦汗,又摇摇头说:“我不喝咖啡。”
周晓旦从身后的地上拎起一个袋子递给路铭宇,“我昨晚说带过来的饼干。”
路铭宇接过来,低头从里面拿出一块饼干来看了看后问:“这是什么表情?”
周晓旦歪头看着路铭宇手中的饼干,“是鬼脸儿啊。”她做饼干时用了表情模具,也不太清楚自己每个表情做了多少个,这样吃的时候才有趣味性。
路铭宇把鬼脸儿表情的饼干扔进嘴里,味道和昨晚的一样好。
助理领了咖啡,又把路铭宇泡着菊花和枸杞的水杯送了过来。
周晓旦看着路铭宇手里冒着热气的大杯子,再抬眼看看青春年少的男孩儿,心想:小路哥哥好养生啊。
找了块儿阴凉的地方坐到地上,路铭宇舒服地叹口气,吃口饼干、喝口热水,惬意极了。
“休息多久啊?”周晓旦手里捧着一个纸杯,纸杯里是路铭宇大杯子里的菊花枸杞茶水。
“大概一个小时吧,剩下几场戏都是室内的,要去教学楼里拍。”路铭宇转头看着周晓旦说,“导演就是想赶在中午前把室外的戏拍完,不然太阳太毒真的受不了。”
周晓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捧着杯子小心地吸溜了一口茶水,像小动物双爪捧食似的可爱。
路铭宇眯了眯眼睛,感觉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起来。他猛的把头转到另一边,舔了舔嘴唇。
相隔十年与周晓旦再见面,他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有着同样童年、应该去保护的妹妹的使命感。后来相处中路铭宇也感觉自己对周晓旦似乎产生了“喜欢”的感觉。之后相处越久,路铭宇就发觉自己面对周晓旦时反常得越厉害!特别是心跳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加速,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喷涌而出似的!
“刚才在操场上没看到蔡娜呢?”周晓旦不觉异样地问。
“啊……”路铭宇定下心神,答道,“她在教学楼内拍另外一组戏。”
小演员的戏份并不多,这样分组拍进度会快些。
“一会儿你也会进去看我们拍摄吗?”路铭宇问,“还是一会儿有什么别的计划?”
周晓旦抓抓发顶,“不知道导演会不会让我进去。我今天就是专门来探班的,没有其他计划。”
路铭宇嘴角忍不住上扬,在饼干袋子里拿了一块笑脸饼干递给周晓旦。
周晓旦看了一眼饼干,朝路铭宇一笑接过来啃着吃。
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路铭宇去补妆、换装,周晓旦跟着小文顺利地混进了教学楼拍摄现场。
因为学校是荒废弃用了三四年的一所中学,所以内部有些破败。道具组只是将要使用的拍摄区域进行了重新粉刷和简单装修,其他地方还是破旧的样子。
周晓旦和小文刚爬上三楼,就听到头顶传来很大的训斥声。
“到底是她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她啊?戏里你是霸凌者,怎么她看你一眼你就怂了!”男人的声音有着浓浓的不耐烦。“如果再ng你就别演了!什么玩意儿!”
小文闻声的脸色一变,低声向周晓旦说:“我先上去看看。”
不等周晓旦回话,小文就两三个台阶一起踩的上了四楼。
周晓旦也快步爬上四楼,就看到昨晚同一桌吃饭、频频敬黎不语酒的那个女生抹着眼泪跟经纪人小文低语,其他群演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周晓旦上了楼走几步才听到那个女生抽泣地说:“我好好演了,真的。我不用力导演说我演的假,我用力她就大喊地反过来打我,还跟导演说我故意伤害她。明明是她不配合、不懂怎么演,那我怎么演啊?”
小文安慰女生道:“这种戏是需要技巧的,我去找导演说一下,你……”
突然,左手边的一间教室里传来女孩子尖厉的声音,“什么?让我配合?让她抓我头发、推搡我,还不准我反抗?谁写的剧本,脑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