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剑品好坏,最适合我的才是最好的。
有了这个最基本的信条,接下来的选剑就容易多了。
最适合的就是最好的。
陈穆索性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剑心去感受。同时将自己的手放在那些剑鞘上,然后一边走手指一边一个一个地掠过那些剑鞘。
无数剑鞘在自己的手指间划过,
这不是我的剑,这也不是我的剑。
陈穆脚步不停,走完一个剑架便再走一个剑架。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他的手指划到某一个剑鞘的时候停了下来。还未睁开眼睛,陈穆便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剑。
睁眼,只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柄黑色的剑鞘,通体全黑,不带一丝杂色,并且它的黑中还仿佛无比的沉淀。光芒照上去也不带一丝反光。陈穆还未见过这样的剑鞘,一时也不敢断定它的材质。
再看剑柄,发现剑柄和材质和剑鞘是一样的。都是那种不透光不反光的黑色。不过不知为何。陈穆在看到这柄剑的一瞬间,就无比的肯定,这就是自己的剑。
陈穆握住剑身,缓缓抽出。在抽出的那一刻。陈穆再次确定了。这就是他的剑。
只见这柄剑,长约二尺一,宽三指,通体不见一丝宝光,却仿佛有无数岁月蕴含其中。
无论是从长度,宽度,颜色,以及剑身、剑刃的形态。皆是陈穆最喜欢的样子。
看到这柄剑身的第一眼,陈穆就觉得这柄剑仿佛是为他量体打造的一样。与他无一处不贴合。
还剑入鞘,陈穆将这柄剑抓在手中。看了一眼剑架上的剑名。只见那剑名竟也简单的很,只有‘乌柄’两个字。
倒是形象的很。
陈穆对乌柄剑很满意。决定带它离开。虽然陈穆还可以再选一件宝器。但他原本就只对剑感兴趣。其它的宝器也都没用过。一时也不知道要选什么。索性先留着。等以后再说。
到了万宝殿门口,陈穆将剑拿出来给镇守长老登记。
镇守长老看到他选的剑,当即眉头一跳。眼中有些不可思议。抬头愣愣地看着陈穆。
陈穆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长老?”
“没什么。”镇守长老反应过来,神色如常地道:“你确定选它了?”
“是,就是它了。”陈穆斩钉截铁。
镇守长老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给陈穆做好登记。就放行了。待陈穆离开后,镇守长老才不可思议地说道:“竟选了它。莫非剑者的时代真的要来临了吗?”
不说镇守长老的感叹,此时陈穆得了乌柄剑心满意足。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挥舞一番。结果没想到回到听风院却发现有人在等他。而等他的人,正是寇颜。不等陈穆询问。
寇颜便解释道:“初测之后,大家都睡了几天。醒来之后,都多少有些感悟。愚弟备了几杯薄酒,想邀几人讨论一番。不知陈兄可否赏光。”
“好。”
既是要讨论感悟,陈穆岂有不答应之理?
随寇颜到了他的住处,发现院中已有几人。谭飞航,曲鸿,关子昂,韩天锋。再加上寇颜和陈穆。当日的十大天骄竟已到了六人。
“我原本还邀请了另外四人,可惜他们要么有事,要么要闭关,都不得来。今日便只有我们六人相聚。”
陈穆向几人微微颔首算做打招呼。韩天锋第一眼看到陈穆腰间的乌柄剑,说道:“原来你选了这把。我之前去选剑也见了这把。只是觉得它与我有点不合。便换了青锋。”
陈穆看了看韩天锋的腰间,只见一柄玄青的剑鞘与剑柄相扣,仿佛要扣住那其中的锋芒一般。便点头说道:“确实适合你。”
寇颜做为发起人和东道主,安排众人在一处木桌旁坐下。那木桌造型别致。看上去竟像是用一棵粗大的树根截面做的。木凳有六把,也是木根所制。洒水佳肴已经备好。几人沉默入座。
曲鸿看这架式不由笑道:“今日虽来了六人,但一多半都是不爱说话的。未必有那四人活跃呢。”
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说别人,岂码陈穆,关子昂,韩天锋三人都是不爱说话的。谭飞航能说的也有限。甚至哪怕寇颜这个东道主都不是多言的人。恐怕在场的人中,也就曲鸿还算善谈。
不善言词,大概是天骄的通病。
“这你可就错了。”没想到竟是韩天锋出言反驳曲鸿:“若论插科打浑,在坐没有一个精通。但若是论起道来。恐怕说的就多了。说不定到最后还会争得面红耳赤呢。”
曲鸿一想,认输道:“有理有理,是我想差了。我先自罚一杯。”说着,曲鸿端起一杯酒。潇洒地一仰脖一饮而尽。
“好酒。”
谭飞航一笑:“我看你就是单纯地想喝酒了。”
曲鸿笑道:“这酒确实不错,一会儿你们可以多喝两杯。”
经过这么一打浑,现场的气氛轻松不少。几人都是拥有道意之人。经过这两天的休息沉淀全都感悟良多。再加上全都交过手,对彼此也都熟悉。当真交流起来,竟也不会冷场。
“我认为道是一种不断去除杂质的过程。”寇颜说道:“我发现每当我的道有所提升的时候,除了我和道意之间的契合,也会抛却一些以前看起来合现在看起来不合因素。比如我的正义之锏,一开始我领悟正义之锏是觉得唯有心有正义才能发挥锏的力量。后来又认为正义就是正义,有没有锏都不影响正义的发挥。这一点似乎和你们的本源之道有些相似。”
“不一样。”韩天锋摇头:“我们的本源之道着重点在我们的武器上。虽然最为纯粹。但还是以手中武器为重。你现在的领悟,倒有点像往陈穆的剑心方向走了。”
说完韩天锋看向陈穆。
陈穆也摇头:“和我的剑心也不一样。我的剑心是剑在心中。以心为本源,一切所出,皆为剑道。寇颜的着重点反而在正义之道,而非锏道。我看应该是意境。而且,我认为道也并非是去除杂质的过程。反而是一种补全的过程。一开始我理解的道并不深厚,等道法提升上来的时候,也是我对道的理解更深入更全面的时候。”
“补全和去除杂质并不冲突啊?”曲鸿插言道。
“是不冲突,只是着重点不一样。我最近研究道法,发现有很多道看起来都很相似。但因为着重点不同就千差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