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燕语莺啼,万物初醒。
房间之中,陈穆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深深吸了一口早上的空气,只觉清新无比。
昨天的晚宴很热闹,不过并没有闹得很晚。主要是苍南大陆和澜川大陆的两陆世家不愿久待。开元日的大典完成之后,不过是敷衍了一下表面的功夫,便告辞离开了。临走之前,南门辰和支屿还特意找他道别。苍南和澜川的世家离开之后,宴会也随之结束。
陈穆被安排回自己的房间。原本以为经过之前的那场比赛,他会兴奋地睡不着。谁知到了床上竟然一夜无梦。直到到了早上才醒来整理自己的所得,梳理精神,吐故纳新。
如今吐出最后一口浊气,陈穆只觉整个人都神情气爽。回忆起昨日的种种来心境都变得开阔了。
感觉还不错。
陈穆打算吃了饭之后,找两本书看。然而谁知吃了饭之后还没等他看书。大陈世家的族长竟来了。
看到大陈世家的族长,陈穆一愣,虽然他在昨天的比赛表现不错。但也没想到大陈世家的族长会亲自过来。
陈穆起身行礼:“见过族长。”
“哈哈哈,何必那么见外。”大陈族长笑道:“都是一家人,直接叫我大伯父就行。”
大伯父?
陈穆心里有些赧然,这也未免太亲近了。虽然他现在是和大陈世家认了亲。但血缘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甚至有没有血脉都还两说着。实在到不了论资排辈的份上。
“哈哈哈,不必拘谨,我已经将鲁阳陈家纳入嫡支。到时候按长幼排辈也是应当。按年龄算,我可不就是你的大伯吗?”
纳入嫡支?
陈穆心中一惊。虽然大陈世家一开始就将鲁阳陈家纳入了主脉,但主脉和嫡支又有不同。主脉,虽也是大陈世家的中流砥柱,但嫡支,可是代表族长这一支。对大陈世家的这样庞大的家族来说,可以说是核心的核心了。
鲁阳陈家和大陈世家的差距陈穆心知肚明,其实能纳入主脉就已经远超规格了。再纳主嫡支。未免有些太过拔高。
大概是看出了陈穆的所想,大陈族长说道:“你也不必纠结,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以利相关。我能做出这种破格的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的实力和潜力。否则,我又认识你是谁?又怎么会知道鲁阳在哪儿?昨天的比赛你也看到了,从东华到苍南,从苍南到澜川,那么多世家,都在彼此争斗,争的是什么?不就是资源以及弟子吗?资源是世家强大的基础,弟子是世家的未来。甚至对一个世家来说,弟子还远比资源更加重要。一个天骄弟子对一个世家来说更是极为重要的。你只看到鲁阳陈家和大陈世家的差距,又哪里知道你自己的价值?”
陈穆一愣,没想到大陈族长如此推心置腹,如此,倒真的是把陈穆当自己人了。
“说实话,我倒还有些庆幸鲁阳陈家的弱小呢?”大陈族长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它的弱小,所以你才有认亲的可能。否则的话,恐怕我们大陈世家还得不到你这个天骄呢。”八壹中文網
既然说开了,大陈族长索性说的更开些。一是不希望陈穆心里有什么隔阂,再者也算是指点他一番。大陈族长倒也不怕陈穆心寒。毕竟大陈族长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别的不说,眼力还是有的。他早已看出,陈穆并非那种愤世嫉俗的孩子。早在昨天的比赛中,大陈族长就看出陈穆身上自有一股淡然处之又心智坚定的气质。
这种气质既有后天的培养,更有先天的禀赋。这种气质很难得。它能让人荣辱不惊,也能让人目标明确。绝对是武道修炼最好的苗子。
昨天大陈族长看出这点后也很惊讶,因为像这样的气质,一般都会出在名门世家之中,鲜少会在平民小户中出现。陈穆以鲁阳陈家的出身能有这样的心性委实难得。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淡然。毕竟,若非有这样的心性,他又如何能在那样的小家族中脱颖而出,进入真武剑府呢?
所以,自从看出他的心性之后,大陈族长就已经决定要将陈穆当成陈家真正的嫡支来培养,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当他是个将来能给陈家带来助力的未来强者了。
果然,大陈族长说完,陈穆说道:“虽如此说,但我还并未成长起来。现阶段,与大陈世家认亲确实是高攀了。不过,既然族长如此推心置腹,以诚心待我,那我也不好太过矫情。以后我就是大陈世家的一份子。”
“哈哈哈,你能这样想就好。”
大陈族长对陈穆的表现心满意足,虽然陈穆未能改口称呼他为大伯。大陈族长也不介意。口头上的称呼一时难改也是正常。只要陈穆有这份心。称呼什么的就不重要了。
自从陈穆认亲以来,大陈世家给陈穆的一直都是资源,这还是第一次互相之间深谈。彼此之间倒也都满意。
“对了,我今天早上已经公布出去。要将三陆交界的新矿的一条支脉分给鲁阳陈家了。”与陈穆谈完,大陈族长又说道。
陈穆又是一惊:“新矿支脉?这恐怕不太好吧。”
这新矿可是引得三个大陆的世家一起争夺的。虽然鲁阳陈家被纳入了大陈世家,但直接就给一条支脉,这也太打眼了。资源虽好,但有时也是祸害,若鲁阳陈家接受了这一条支脉,无形之中不知会增加多少仇家。
“没什么不好的。”大陈族长大手一挥:“若是别的自然会引来无数嫉妒。但这条却不一样。因为这本来就是你赢回来的。”
大陈族长将打赌的细节大体给陈穆说了说:“你不止给东华的世家争了面子,还赢了资源。若是什么都不嘉奖,那才说不过去。一条小支脉而已。理所应当。东华的各大世家都已经同意了。”
陈穆闻言,这才放心下来。
见陈穆明白,大陈族长就不再说支脉的事,而是转而说道:
“对了,我这次来,不止是要说这些,是有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