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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庄氏豆铺,左进急急而行,心中震动难以言喻。
稻鱼、稻鱼!
这说的又何止是稻鱼?
这说的可是大盛朝的民生啊!
这机会他若是能抓住,就便是一举跃为皇商也并非没有可能!
想想,他得好好想想,到底如何才能让这稻鱼顺理成章的进入那些人的眼睛。
“二爷、二爷!”
左进走的极快,曾良跟在其后有苦难言。
这甜水巷外街道人口稠密,此时贩菜的、卖货的,讲价的,不说接踵摩肩,那也是熙熙攘攘、人流如织,他这东家一路疾行,都不知碰了几个人去,他在后头都是道歉不及。
好容易追上了人,回了五福记在州府的分铺,刚一进门,他还没再问上一句呢,就又是有不识颜色的伙计凑上来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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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您可终于回来了,可有个要紧事儿寻您呢!”
“再重要的事也过会再说。”
曾良现在哪有心情听店里的事,刚刚那庄氏豆铺老板说的话他到现在都未弄懂,还想找了机会问一问东家的意思呢。
“掌柜,这事儿真的要紧!”
伙计凑上来,付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接着又不着痕迹的指了指店铺后用来招待贵宾的客室。
“知州大人派了管家来,说是有事与掌柜的相商。”
曾良闻言脚步一顿,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二爷的衣角消失在堂后,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暂时歇了歇。
也罢,就先见一见知州大人的管家吧,他们到底是要做买卖,对为官之人还是要有几分敬畏之心,更何况知州便是这州府的父母官,搞好关系总是不错。
于是曾良低头掸了掸衣角的灰尘,又整了整衣襟,这才走进后堂客室。
甫一进门,他便双手抱拳,满面笑容,口中连连告歉,言道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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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管家也并不是傲慢的,见人进来,还起了身同样招呼,两人寒暄一番,这才坐下说事。
“不知知州大人有何吩咐,还劳您专程跑一趟?”
“不过小事一桩。”
知州府管家说的随意,可曾良也不敢真就觉得,能让管家上门的就是件小事了,还是做侧耳恭听之状。
孟松见五福记掌柜这般郑重,心下微微点了点头,面上带了些笑意。
“便是知州大人三旬后过寿,想同贵处求几坛好酒。”
好酒……
曾良一听便知,这要的好酒,可不是什么景春之流,而是‘玉瑶’。
“孟管家言重,这何谈一个‘求’字,只不过这‘玉瑶’极是难得,就不知知州大人想要多少了?”
孟松一听这话,就知此事也许并非想象中那样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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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瑶’确实是有价无市,就是州府的五福记一月也便只售一坛,且都是早早就被人定了去,他们知州大人虽是此地父母官,要是加塞求酒,若是被人知晓了,想来于官声也是不利。
“我家大人所求不多,也只十坛而已,便就够这家宴之中亲朋小聚所饮就是足够。”
曾良闻言一愣。
十坛?
张口就是十坛?
自‘玉瑶’之名盛传起始,他这堂堂州府的五福记掌柜拢共只见过四坛而已,这管家说的轻松,可却是要难为死他了!
“这……”
“可是有困难?”
“不不、知州大人过寿,我五福记虽是小商小户,可也想尽一份心意,只不过这十坛,许是有些困难,您也知道,如今就是京城的贵人们,也不是时时都能饮上这‘玉瑶’的。”
孟管家一听此话,虽是未露不悦,可脸上笑容还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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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良心下一紧,思索一番又是殷勤带笑,再言道,“不过知州大人果真气运不同凡俗,我家主人近日正巧要来州府,届时我只需上报,想来东家必能尽力满足知州大人所愿。”
这话一说,孟管家面上才又和善许多,“那便要麻烦掌柜了,两日后我便再来一趟,将这定金付来。”
“不必、不必,这都是我五福记小小心意,如何还需知州大人掏银子。”
“哎!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家大人清正廉洁,从不受这等无名之礼,银子还是要收的。”
二人都是人精,如此推拒客套一番,都是明了了对方话中之意,之后又饮了口好茶,孟管家这才告辞。
送了人走,可曾良的心还是悬着。
十坛玉瑶,这倒要教他怎么办才好,如今他这五福记可是一坛都无啊!
就是想从其他地方调来,那别处掌柜也必然心生怨言,到时又如何是他能周全的了的。
算了!既然这事他自个儿包揽不下,不如就请东家做主吧!反正二爷现在闲了很,日日除了闲逛,还是闲逛,正就找些事做,总也好过寻了那庄氏豆铺的老板聊些什么用酒腌鱼的无稽之谈。
想罢,曾良也不耽误时候,转身就进了后堂休息室,来寻东家说事。
“你说什么?”
左进原是歪在太师椅上,听闻此事,却是一下就站了起来,两步走近掌柜面前,惊诧问道。
“再说一遍!”
青年面色急切又激动,剑眉都是微微拧起,瞬间气势逼人,他急急又问一句,全无平日的闲适与自怡。
曾良何曾见过东家如此,心道不好,不禁讷讷而言,“知州大人过寿,想于我处求十坛‘玉瑶’来……”
“十坛‘玉瑶’?”
曾良垂首,丁点不敢去瞧东家的模样。
自己刚刚还是冲动了,怎的就在知州管家面前将话说了那么满了,看如今东家这样子,怕也是很难办到吧!
完了!这可是完了!
“好好好!十坛便就十坛,就是二十坛我都要双手奉上!”
谁想左进只是击掌大笑,不仅未言十坛难为,更还说要送二十坛去!
“啥?”
曾良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这到底什么意思?东家为何如此开心?
这小小的沁缙州五福记也不过只是二爷庞大生意的一支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就算是想借着知州寿宴的机会巴结一番,可也实在不必花上二十坛‘玉瑶’的血本吧!
可不管曾良如何想不通,但左进此时却是深深觉得连老天都在襄助自己。
他正愁无法将稻鱼推广出去,现在这瞌睡就来枕头,如何不教他激动?不过一些薯酒罢了,他想到多少便有多少,哪能会有半点心疼?
现下当务之急,就是差人回一趟二李村,先准备几十坛的薯酒来,然后再将新鲜肥大的稻鱼宰杀了,用庄姑娘所言之法腌制风干,之后速速送来州府,以便赶上知州府的寿宴。
对,还需再寻一趟庄姑娘,好将这稻鱼如何利产出的事情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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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左进是坐也坐不住了,立即就让曾良取了笔墨,挥手便写下一封信来,之后又要他寻几个伙计,马上去一趟西市,买上几斤花椒回来。
“东家,您倒还真的信了那丫头的话了?”
曾良感觉今天从早上到现在,这头脑就没清醒过,他好像一下变的痴傻了似的,不光连二爷的做法都想不明白,就连个小丫头片子的话都是理解不了。
“信!如何不信?”
左进此时眼中神采奕奕、意气扬扬,一副意得志满之姿,让曾良接下来想问的话都是生生咽回肚子。
罢了罢了,东家必然有东家的打算,他不过是个做掌柜的,只要此次能供的上寿宴的好酒就行。
只要这回事情办的好了,想来以后他五福记在州府,也算是背靠了州府门庭,能得几分庇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