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阵尴尬的沉默。
娘怎么只收了桌子,倒是忘了这个,还好师兄不是什么年老体迈的,不然就这给肥皂滑一下,摔个屁股蹲,可不得躺个十天半月的下不来床。
庄可卿心虚的立马蹲了下身来,取了随身的帕子将地上的肥皂包起藏到身后,这才站起,关心了一句,“师兄你没事吧。”
“倒是无事,不过你手上的又是什么?”
骆玉宸心中好奇的不行。
这几日并未下雨,院子里干燥的很,石板路面又是干净清爽,连根杂草也无,自己穿的鞋子亦是棉布纳的底,最是防滑。
可刚才地上那东西到底何物,他踩着怎么感觉都比小溪边日日顺水冲刷的鹅卵石还要光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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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主问了,庄可卿倒也不好不答。
“这、这是我新制的香皂。”
“香皂?那是何物?莫非同皂豆差不多?可否与师兄一观?”
骆玉宸一句急似一句,好奇宝宝的眼神全无掩饰,火热视线全往庄可卿的身后飘。
本就是同门师兄妹,自己以后若是做这香皂生意恐怕也是瞒不住的,此时遮掩倒没必要,与他看了也是无妨。
想到此处,庄可卿伸了手去,摊开手掌,只见里头一方浅绿帕子已经润湿了小半,皱巴巴的粘在香皂上头,看上去并不怎么像样。
可青年的鼻端却隐约嗅到些许若有似无的玉兰香味,他很确定,这附近并无任何一棵玉兰花树,那此等香气,定是这香皂散发而出的了。
伸手便要拿起那块皂来细看,谁想庄可卿倏地收回了手。
“师妹这是何意?”
以为庄可卿改了主意,青年不禁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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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脏了,实在不雅,我那儿还有其他的,不如送给师兄几块,你回去再用。”
说罢,不待对方回应,竟是转了身去,风风火火的回了屋子。
骆玉宸没等上半息,又见她出了门开,手中多了个扎了严实的纸包。
“师兄请拿好。”
双手奉上,庄可卿笑呵呵地说:“这香皂用法与皂豆相当,洁面、净手、沐浴皆可,用来洗衣亦是得用,师兄用的若好,我下次再给送些。”
她是大方的很,这却弄得骆玉宸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到方才还给师妹留了那么多的‘作业’,不禁略有些后悔,连忙出言找补。
“师妹不必费心,师兄这就走了,那两本医案,你有空读之便好,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来城西医馆寻我。”
“告辞。”
说完,青年转头便走,倒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庄可卿没有在意,她关了院门,回到正屋准备收拾,目及桌上放着的薄薄册子,拿起一本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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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份医案,其中详细记录了患者的脉象、症状以及所开的诊方,更为难得的事,每张诊方旁边还标注了得方的思路和心得,可见所花精力之深。
这样一份医案所蕴含的价值,全不亚于书生眼中大儒所注释的经典,可说是有了此册,就等同有名师在旁教导一般,其所用心,是全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庄可卿顿时心中感动不已,心道定要将这两本书册之中的内容吃透,也好不枉师兄一番苦心。
这确是没有猜错,骆玉宸今日所赠两本医案,其实全是这几日特地为了这个小师妹赶制而成。
他在收到师傅寄来的信后,便将自己平时看诊的记录取出,从中挑选了一些常见病誊抄出来,又怕师妹不能尽懂,还在旁标注了思路,很是花了两日休息的时间,是比严则这个正经做师傅的还要上心。
晚间,庄家正屋。
一家四口,除了仍在五福记上工的庄保年之外,皆是围坐桌前,用了晚食。
“阿凌,你今日回来的又比平日晚了些,国学的功课很忙吗?”
庄可卿状似不经意之间问了一句,但却私下注意着沈凌的表情。
国子监每日下午申时就放课了,便是阿凌有再藏书楼读书的习惯,平日酉时正也就能到家,可这些日子不知什么原因,每每都是日落西山,天将要黑时,对方才就迟迟归来,这不免让她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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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眼中倒映着庄可卿讶异的表情,他笑意浅浅,带了些许微凉的手指抚上了对方的脸颊,温声言道。
“可儿聪颖,又有大才,但京城不比旁处,虽是极尽繁华,可权贵势力交错复杂,你若经商,必会引来有心人的觊觎,到得那时,小小一个左家,根本不能护你。”
闻及此言,庄可卿先是一震,接着又是一股莫名的怒气窜到胸口。
“那左公子的五福记呢,如今花茶生意蒸蒸日上,再就有原先薯酒做引,难道这京城,就不曾有人动过心思?”
沈凌静静看着面前略带了些情绪的姑娘,眼中受伤之色一闪而过。
“可儿如何知道左家背后无人可靠?”
庄可卿不禁一愣,呼吸都是一滞。
“左家背后的靠山其实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裕王。”
“若是无有裕王在后,左家之前的薯酒生意都是做不了的,更遑论如今。”
说到此处,庄可卿的气势已经明显弱了下来,“可,可大不了我便不去做买卖就是,卖些方子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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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闻言,并未急着回答,而是伸手将她落于颊上的发丝拨开,语气坦率又纵容。
“但我明白可儿志向远大,是想做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不是吗?”
“而且,我也不想再发生沁缙州那样的事了……”
青年沉声入耳,庄可卿自是知道阿凌所说就是那次自己被通判邹城抓走威胁之事,一时心口翻腾,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