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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姑娘谬赞。”
庄可卿饮茶一口,谦虚说道:“从来佳铭似佳人,我这不过微末之技,实不能与姑娘盛名相比。”
聂清吟闻言,掩唇而笑,“庄姑娘真是个妙人。”
“我说的可没错吧,庄姑娘实与旁人不同。”
左进唇角微勾,应了一句,之后放下茶盏,修长手指于桌面轻点了两下,又说:“如今你二人已是见过,不如就且谈谈别的?”
……
另边,涵菡攒了一肚子的气,是没胆子对着自家姑娘道什么不满,可一路走来,却是越想越气,那舔着脸跟着左公子一同前来的到底是谁,如何就这般登堂入室,还让姑娘这般以礼相待?
谁不晓得这弄玉小筑,非豪客巨贾,高门贵戚不得而进的,她又算得哪根葱了?
不过既是跟在聂清吟身边,又是她最亲爱的随侍婢女,涵菡自是知晓潘大掌柜在左进身边的地位,就是再有什么不快的,也只能闷闷憋着,只不停的用眼风扫着庄保年,心中胡乱猜测。
穿过雅致曲廊,领了两人走进花房,涵菡微微屈膝,垂首告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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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掌柜稍待,涵菡这就去取您最喜的见春来。”
“便麻烦姑娘了。”
潘仁呵呵一笑,抬手作了个揖,而一旁庄保年拎着大盒,不便行礼,只手足无措地红了张脸,等想到还能躬身相谢时,对方姑娘早就只留一道背影了。
“潘、潘掌柜……”
庄保年有些挫败,他以为来了京城,又在五福记历练许久,已算是见多识广了,谁想今日跟着来此,没说给堂姐长脸不说,还好似给人看低了去。
虽说这儿美景美人确都是他十几年来全无所见的。
潘仁走南闯北数十年,跟着公子谈生意时,什么酒楼雅室,秦楼楚馆没去过,各色美人,环肥燕瘦早是见怪不怪,现下只哈哈一笑,拍了拍庄保年的肩膀,“少年人无需拘束。”
掌柜都这么说了,庄保年低头讷讷一笑,这才松了口气,余下些心神环视了眼周遭情况。
这花房小几一张,座椅两把,其余各处全是各色鲜花,花团硕大,姹紫嫣红,全与从前二李村时路边野花迥然而异,可见是专门用来待客清谈的。
就是没处地方好放下这带来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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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庄保年也不知是站是坐才好,坐着吧,那必然要将堂姐的箱子放在地上,站着吧,又好似过分拘谨,倒是恐怕又要被那娇俏姑娘看轻。
潘仁见此情形,也不多说,只摇了摇头,低笑一记便就坐下,侧身研究起旁边一盆娇艳的赤色月季来。
而涵菡一进茶房就吩咐玳瑁煮了壶活泉水,自己则一手打开宝阁柜子,取了上书见春的青瓷茶罐,之后又端了一对蓝金色的建盏和配套的茶壶出来,用了竹镊子往里头放茶叶。
“涵菡妹妹,这见春可是送去给潘大掌柜的,我记得姑娘说过,掌柜的喜欢稍稍清淡些的口味,你这茶叶是不是该少许放些?”
玳瑁正提了铁壶过来,里头煮开的泉水咕噜冒泡,热气从壶嘴喷涌而出,她之前就察觉这妹妹颇有烦闷,也不知是刚刚在哪儿受了委屈,此时倒还没消了气,依旧气鼓鼓的,连带这夹了茶叶的动作都有些愤愤之意。
她倒不是担心浪费了这点茶叶,只不过姑娘待人向来周到,只要一次,必然记得对方的习惯,而这潘大掌柜又是左公子的人,自然更要上些心了。
被这一提醒,涵菡才恍然觉察出自己这都快夹了半罐茶叶进去,不免更是恼怒。
可她那意肚子的不满一不能对姑娘撒,二不又不可因此慢待了潘掌柜,如此这般,那只有对着那张生面孔撒一撒气了。
回想起对方一路上畏畏缩缩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而且此人以前从未在左公子身边看到过,莫非,还就是今日那不速之客的下人?
想到此处,涵菡作弄之心顿起,面上不忿之色瞬时消减,嘴角一勾,抬眼笑着说道:“玳瑁姐姐说的是,刚还是我记岔了,还要劳烦姐姐帮忙取张帕子来,我好将这茶壶里头的茶叶倒出来,免得同茶罐中的混在一起,糟蹋了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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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瑁不疑有他,笑着数落了句,“你呀,还说免得糟蹋,早知如此,刚刚还不打起精神来。”
“是是是,姐姐说的对,妹妹还请你在姑娘面前帮着遮掩一二。”
涵菡年纪小,撒了个娇,也知道错了,玳瑁便也不抓着不放,笑看她一眼,就转身出去取帕子了。
而茶房中,涵菡趁着没人一通捣鼓,等到泡好了茶水,进得花房,见到庄保年局促的身影之后,心中得意一句。
‘哼,这回教你有苦说不出。’
她娇娇俏俏地端了托盘进来,故作讶异地看了眼还就站着的少年,一改之前满腹怒气的样子,热情笑道:“公子如何不坐下休息,还道站在这儿,莫不是嫌小婢待客不周?”
庄保年哪有过被人尊称为公子的时候,一听这话,没就细想,脸上登时‘腾’地就红了,促狭之间结结巴巴地解释。
“不、不是,不怪姑娘,是,是我……”
涵菡有意看他这样忐忑拘谨的样子,粉面之上笑意吟吟,心里却是唾弃不已。
瞧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对着她这个丫鬟还就这般情态,可见那主人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巴结上左公子,倒来此处教姑娘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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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何?”
涵菡长的不差,椭圆脸蛋,头梳双髻,眼儿圆圆,说话时唇角翘着,庄保年觉得她真像自己从前喂过的那只小猫,亲人时亲亲热热,凶人时张牙舞爪,一应举动,全凭心情喜好。
“不不不,不如何。”
少年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垂下头去,可就这般,他还紧紧提着手里木箱,没有放下一瞬。
涵菡唇角一勾,在心里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不接话,只是越过他的身边,将茶盘安置在了小几之上,又提了茶壶,往其中一只茶盏里冲了一泡茶水,对着潘仁殷勤道:“潘掌柜,今年明前的新茶‘见春’,我家姑娘不过得了一小罐,今日您可得尝尝。”
潘仁一双眼睛何等锋利,自然瞧出她对保年不甚看得上眼,不过世间之人大抵如此,保年身性淳朴,没什么弯弯绕的心思,前头虽是在五福记里历练了些许时日,但庄姑娘是有心往后将新铺子交予他的,若是一直这般不会看人眼色,总是不行,此番倒是正好,也该让这小子长长心眼了。
“多谢你家姑娘好意,我便却之不恭了。”
笑着道了句谢,他便端坐饮茶,并不再接庄保年投来的求救眼神。
“好茶,色碧且清,香气悠远绵长,入口微苦回甘,全无生涩之意。”
饮了一口,潘仁阖目赞道,涵菡一见,心中微喜,转而看向身侧不远之处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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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何不前来就坐,也品上一品?”
庄保年手上提着箱子,心道这箱子里都是可儿姐今日的成败所在,可不能脏污了去,想到此处,他便摆手推却。
反正他往日都没有喝茶的习惯,就是给他喝了,估计也品不出个什么好赖来,毕竟家里头那些个花茶都是可以随便拿来泡的,就这他都是嫌个麻烦,只在可儿姐泡茶的时候蹭上一杯,而且也确实没觉得比桂花酸梅饮子好喝到哪儿去,闻着是香,可喝着不甜呐。
见对方不上钩,涵菡心里急了。
我辛辛苦苦准备的好料,你怎的可以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