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主人下达了紧急指令,现在还有没被救出来的居民吗?”白凌从耳内联络器中获取了白渊抹杀剩余睡鼠帮的指令,并要获取完整的领头人大脑。
岑清闭眼仔细用感知探查了四周,不知为何,她即使在出神状态下,飞越数个空间场景后回来,时间也仅仅过了几秒。这跟岑清凭借出神意识所体验过的时间流速完全不同。
“没有别的居民了,白蔷薇医生那边正在支援茉莉姐他们,现在只剩下救起来的这位老爷爷了,有一些睡鼠帮的人在朝出口赶来,我们要带着伤员赶快离开!”岑清和伊洛斯一起搀扶起倒在地上的老爷爷,前往出口处的伤员聚集地。
“你们先去,不用担心敌人追过来,我要把剩下的残党一并消灭。”白凌取出一袋高浓缩作战软糖,抓了大把吃了进去,他的胰腺经过手术强化,可以快速吸收血液里的糖分转化给义肢供能。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他们还有将近二十人在!全都带着枪!”岑清坚决反对铃铃以身犯险,就算经过了改造,可怎么说她才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怎么能跟一群黑帮火拼!
“放心,我是白氏家主历代贴身护卫中最年轻的一位,这份荣誉可不是轻易来的,”白凌胸有成竹地从左侧大腿内槽取出了手掌大的能量电池,他将其插入了左臂弹出的金属匣里,“快带人离开吧,这次我一定要血洗前耻!”
“好,我和伊洛斯到达出口后,就叫上能行动的居民们一起把伤员般到书店,直接他们到诊疗室,我们就在那汇合,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待岑清等人离去后,白凌启动了高耗能战斗模式,他的听觉调整成超敏状态,黯淡无光的灰瞳闪过一丝光泽,经过改造的视网膜出现了电子准心和敌方数据,黑街的构造都通过颅骨内微型处理器的运算,被透视得一清二楚。中央处理器利用超敏听觉接收到的信号,将敌人的方位和行动演算出来,白凌脱下的外套露出整条左臂,他连跳几下攀到了居民房顶,俯身观察前方。他左臂的形态瞬间拆解重组,变成高火力输出的激光炮,耐心瞄准着猎物,等待他们松懈的时刻,释放绝对的杀意。
“钢鄂大哥,换一下手帕吧,这条已经全变红了!”部下拿着新手帕刚要过来,被钢鄂粗暴地推到一边。
“滚一边去,这张脸已经彻底废了!他妈的,黑街到底藏了多少来历不明的家伙!这两个该死的面具女人,我敢肯定她们跟白氏绝对有关系,那种沾上就会死的液体,只有白氏才会研制!女人……这回又是女人,她们都是阴险、下贱、放荡的婊子,使出各种手段爬到别人的头上,再把你们当成老鼠一样使唤,连老板身边的那个臭娘们也不例外!”钢鄂捂着失明的右眼,强撑着从口袋里取出了通讯器,他要趁抢占先机,在那个臭娘们察觉前先把情报传达给啮骨老板那边。
可未等通讯器接通,一道灼热的强光闪过,近二十名睡鼠帮成员全部化成了粉末。
戴着灰纹猫咪面具的白凌来到现场,观察着地上的残骸,这里只留下一些烧灼的焦印和融化的废铁。
突然从他的侧身飞来一颗子弹,白凌迅速后跳躲闪,子弹打穿了白凌的面具,露出了金色假发下的容貌。
看到这张无比熟悉、相似、憎恨的脸,靠部下躯体的遮挡险险逃过一劫的钢鄂,被剧痛折磨的理智终于崩断,他彻底化身为暴怒的狂徒。
他举起枪对白凌疯狂射击,大声恶吼着自己日以继夜都在追查的仇人名字:“去死吧!白炎慧——”
对方却从地面凭空消失,失去右眼视力的钢鄂边换弹药边紧贴墙壁四下寻找,可等他绕出巷子,两把钨钢匕首骤然从背后穿过,硬生生刮断了钢鄂的两条胳膊筋。
惨叫的钢鄂被对方一脚踩着脖颈压制在地,纤巧的四肢却好像有千斤重量,被废了双臂的他根本无力反抗。
金发“少女”神情中略带疑惑地询问着:“你认识我的母亲?”
“你果然是那个婊子生下来的种!白炎慧当年在丰都杀了我的父母和大哥后回了中层,今天换成你来讨我的命吗!?”钢鄂用义眼紧盯着少女的脸,除了发色稍有不同,这女孩的眉眼长着跟白炎慧年轻时一模一样,他就算要死,也要拉上她垫背!他边用言语延迟少女的行动,边悄悄按压虎口内侧的金属圆粒。
“我是来讨你的命,不过这与我母亲没关系,你是谁呢?”白凌纳闷地点了点下巴,回想从母亲那听来的故事,“我母亲当年的确在丰都出差过一阵子,刚好撞上了帮派互斗,其中有一些人胆大妄为到私通白氏医院的门卫盗走处方药品,他们提炼那些药品来制成烈性化学武器,倒卖给黑帮赚取高额利润,我记得没错的话,母亲好像惩戒了不少黑心组织,奇怪,如果你真的是那些犯罪者的家庭成员,不可能活到现在,还是没有养活的价值就被丢弃了?我听说丰都男人会把跟妓女鬼混出的私生子卖给别人养,大叔,你该不会因为太碍事才被送人了吧?”
钢鄂从小就在妓女堆里长大,被那些满身香粉,枯黄恶臭的女人们肆意打骂玩弄,晚上要低三下四地打杂清洁,白天还要成为那些老女人泄欲的工具。支撑他在噩梦般日子中活下去的,只有一张留有生父名字的工作证卡片。在给黑帮小喽啰与妓女间互传情信的过程中,他借机加入黑帮摆脱了妓院的掌控,与此同时发现了生父和家人被白炎慧灭族的噩耗。从此他摸爬滚打,凭着投机倒把,心狠手辣坐上了睡鼠帮巡逻队长的位置,得到权力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点着的汽油瓶丢进那家妓院,然后封死了出口,听着那些老女人痛苦绝望的惨叫,他笑得前仰后倒。
有着跟白炎慧相似长相的少女,高高在上地击碎了钢鄂长久以来不愿清醒的幻梦。
“你说我是妓女的儿子?少他妈唬人了,我是被那帮下贱无耻至极的妓女拐来的,逼着我干最肮最重的活,喂我吃她们的屎!”
“不是这样的话,你生父为什么不来找你?你们黑帮的情报网灵通得很,只要花笔钱,就能找到丰都的任何居民。”
就像钢鄂轻而易举找到了自己的生父一样。
“闭上你的嘴,我是被他爱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