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十二面体的13号机奥菲库尤斯?”白渊恍然大悟,他联想起在大门上看到的奇特符号,立即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原来如此,这个异型魔方表面上是以占星学上黄道十二宫位以及十二星座为理念设计的,奥菲库尤斯这个名字代表着被隐藏的第十三星座——蛇夫座,蛇夫座并不属于占星学领域,但在天文学与古希腊神话中都有它的位置,古希腊神话中阿斯克勒庇俄斯是医学之神,因挽救母亲的生命而违反了神明订下的规则,神明降下天雷击毙他后,阿斯克勒庇俄斯又因精湛的医术和无私的品德被主神宙斯升为了蛇夫座,他那柄被蛇缠绕的手杖成为了医学的标志,奥菲库尤斯——你的名字还真跟我们的家族缘分匪浅。”
“谢谢你对我的名字来源作出解答,因为关于这里的信息都已被销毁,很抱歉我无法对你的说法进行判断。”奥菲库尤斯遵循新管理员伊洛斯下达的指令,对于白渊的话没有作出任何肯定或否认。
“全部都被销毁了吗?太可惜了,我们还真是不够走运,也许熊猫女侠在这里,就能借用她无人可比的魅力揭开被掩盖的真相了。”
白渊边感慨边旁若无事地瞄了伊洛斯一眼,然而少年的生物磁场依然没有丝毫紊乱。
“姑且就相信你吧。”白渊没有看向任何人,云淡风轻地自言自语。
“鱼冻,继续带路,赫尔曼发现我们没死就会派遣更多亚人种袭击,这里不宜久留。”
他们回到了无重力房间前,白渊仔细观察了门扉上代表蛇夫座的特殊浮雕,果然符合他记忆里关于星座的符号。
几条线索逐渐联系到一起,白渊打开了小队的通讯器,边行进边对成员们解说。
“现在这个房间没有监控设备,我们找到破解十二面结构体的线索了,接下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和司晨会攻克主实验室,骇进操控系统找到这个十二面结构体的动态地图,成功后你们听我的指挥去寻找装备主控电源的房间,同时切断主控电源让系统重启,我们借此夺取这个十二面结构体的控制权。”
“……呼呼……哈?……你说什么?找到什么线索了?”阳昕从瞌睡中惊醒,她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一个激灵地爬起身对着话筒询问道。
“还记得我们刚进入这个十二面结构体时,每个区域外侧刻印的那些浮雕吗?它们在一些大门上也可以找到,这些是占星学上十二星座的符号,”白渊一反从不重复第二遍废话的高冷姿态,极其耐心地为阳昕解答道,“可能对各位比较陌生,这些是属于先人类的知识,我在这里简单说明下:潜艇驶进的出入口浮雕是天蝎座的符号,蝎子是无脊椎昆虫类生物,所以我们会在这个区域里遇到很多此类的亚人种,当然,之所以把天蝎座设为入口也很有深意,在医疗占星学中,天蝎座代表的是人体生殖系统,赫尔曼是虔诚的母神教信徒,他显然把整个十二面结构体看作母神的躯体,人们从产道进入,迎来所谓的第二生命。”
“嗯……我倒是知道十二星座,但不怎么清楚它们代表的人体部位,你就告诉我怎么走就好了。”
“用暗号,等破解了十二面结构体的地图后,尽量不要让赫尔曼察觉出我们的行动目的,因为房间随时会变化,所以要在他发现前抓紧时间!”
“收到,等你的好消息!”
“另外提醒大家,赫尔曼发现我们进入主实验室后,一定会放出最强的战力歼灭所有人,因此除了切断主控电源外,更要保证自己活下来。”
“熊猫收到。”“无影收到。”“喵星人收到。”“月兔收到。”
白渊关闭了通讯设备后,剖开了之前割下的亚人种鬣狗头颅,失重的环境让血液凝成圆珠状四处飘浮。
在他揭开头盖骨后,再次失望地摇摇头,这个亚人种的大脑依然没有什么价值,长期的毒瘾让脑组织一团糟,这些脑组织唯一相同之处就是临近动脉血管的红魔晶状物。
“你在不满什么?”伊洛斯看白渊少有地露出无趣的神态,他深知这位兄长藏有巨大的野心,如果这种家伙感到扫兴,倒霉的往往是所有人。
“我需要完全体,而不是随处可见的畸形垃圾。”白渊把残缺的颅骨猛地一丢,血珠洒满了空中。
“鱼冻的状态就很好,它既不疯狂,也很友善。”伊洛斯揣摩不透白渊究竟期待着什么,要说完全体,身边不正好就有一只么。
“它并不符合我心中对完全体的定义,鱼冻的确很优秀,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进化能力,赫尔曼创造的这些亚人种充其量是旧物种的融合再现,但真正能称为新物种的,必然不是某种工具,而是自身无限的进化可能,打个比方,人类是由远古智人进化而来的,那么现在的人类呢,是否还有新的进化可能?我本以为在这里能发现什么惊喜,结果这个毫无天资的老头总是搞一些垃圾出来,最初我还觉得可笑,现在却已经腻了,”白渊发出几声干哑而低沉的笑声,他清冷的嗓音透着危险信号,“你觉不觉得可以让事态变得更严峻一些?”
“直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伊洛斯抚着额头,心底暗叫不妙。
“生物的潜能会在求生欲最强的时刻爆发,我只会带走求生欲顽强的亚人种离开。”
“所以跟她说的拯救计划只是个掩饰,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在无夜城组建拥有进化学习能力的亚人种军队?”伊洛斯的语气骤然降温,他目光收敛投以冷冰冰的视线,“你跟赫尔曼一样,你希望带来毁灭。”
“那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白渊微微俯身,垂下脸与伊洛斯对视,他解除了面具,那双深邃的血红瞳眸凝聚着狂热,“我们的国家不会赡养废物,如果它们不能战斗,对我的王而言只是群软弱的累赘。”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她不会允许的,因为战争不是她想要的。”伊洛斯再次强调了阳昕的理想。
“可你是殉日族,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捍卫自由需要的可不只有思想,而是切实掌握在手中的力量,”白渊展开修长的五指,搭在了少年瘦削的肩上,“你也知道她终究会面对什么,既然不希望我的王弄脏了手,身为臣子的我们就应该自觉去准备好那些最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明白了,她只要做光辉的城主就足够了,作为我们这群人的信仰。”伊洛斯嗅到肩上传来的浓厚血腥味道,他并没有任何躲避和抗拒。
“呵——我就知道你会懂的,毕竟,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