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昕巡视了一圈赌场里剩余的项目,她才不想动芳姨给自己的那些钱,便宜了睡鼠帮,所以一定要再取得某个项目的冠军,获得高额奖金。
她的视线停留在被一群猛男环绕的擂台上,上面投影显示着“人体拔河”四个大字。
阳昕的眼底略过一丝精光,光看猛男,肌肉,拔河这三个关键词,赌客就会把她这样的“柔弱女子”排除在外,不如把手头赢的奖金全押在自己身上,再当一次黑马赚个金钵满盆,岂不妙哉!
她立即行动,在人体拔河中报了名,原来所谓的人体拔河正如其名,在中间担当绳子的原来是那些赌场欠债人!
欠债人的手脚两端被绑了链条,伴随着他张着大嘴发出极高分贝的嚎叫声,两拨人马激战得你来我去,分个胜负输赢。
输的一边就会遭到群体淘汰,晋级的一边将继续分成两组,再次进行拔河比赛,以此类推到最终对决。
阳昕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赛,终于站在了最终对决的擂台上。
她的对手是一名黑皮壮汉,早已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
大部分赌手都下注押给了黑皮壮汉,除了曼华以及跟在他过来的金胡子大叔,二人先后将巨额的赌注下在阳昕身上。
“呦,大叔,你怎么也过来凑热闹?”曼华对这个金胡子大叔很是好奇,自从走完独木桥,大叔就对他和阳昕产生了兴趣。
“小伙子,该不会以为只有你们隐藏不露吧?这地方可不止有流氓和败家子来找乐子,要我看你这个妹妹,也不是简单的主,我就蹭下你们的好运气,赚个酒饭钱。”大叔抚着金胡子打量着台上的阳昕,她身形虽然纤长,周身的肌肉却浑然有力,这站立架势看起来随意,但早已攻守兼备,若不是尚显年轻,倒像个久经沙场的兵。
“大叔要是想找乐子,我倒能推荐几个比黄金城更有意思的地方,论酒饭,你绝对该去黑街的芳兰阁尝尝手艺,那里的菜色别的地可寻不到,”曼华意味深长地瞥了金胡子大叔一眼,他轻悄地念道,“我猜这黄金城的晚饭,你也有点吃腻了吧。”
“芳兰阁倒是久闻其名,能在丰都跟睡鼠帮抢生意,自然有不得了的地方,好吧,等赌完这局,我就去那里瞧瞧。”
擂台上阳昕和黑皮壮汉站在横线的两侧,等待最后一轮的欠债人上来。
很快,一个穿着紧身丁字裤的肌肉光头男扭捏着上台,浑身泛着股醉人的“芬芳”。
他张开双臂对观众俯身致礼,露出的腋下冒出浓密的黑森林,随着手臂张合的动作散发出浓郁的狐臭味。
“什么味啊,好臭啊!”“熏死人了!”观众掩住鼻子窃窃私语。
“呕——”阳昕捂住了口鼻,紧皱起眉头,她没想到运营竟然挑了这么个货来坑选手!
肌肉光头男突然在地上的横线仰卧,黑皮壮汉见状立即抢占了肌肉男双脚的一侧,阳昕呆愣地瞅着裁判,“怎么回事?不是用链条吗?”
裁判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小姐是第一次参加人体拔河吧,最终战的欠债人不需要佩戴链条,两方选手直接拽着他的手脚来一决胜负。”
“抓着他的手……”
阳昕盯着地上的人面泛菜色,躺下的肌肉光头男面露娇羞地握着双手,来回扭动着上身,汗液顺着茂盛的腋毛蹭到了地面上。
噫!
她心惊肉跳地向后退了一步,对面的黑皮壮汉随即嘲讽道:“怎么了小丫头?怕了就直说,乖乖地早点回家。”
“比就比,谁怕谁,来呀!”阳昕憋了一口气,拽过肌肉光头男的双腕就示意黑皮壮汉过招。
黑皮壮汉带着稳操胜券的笑容抬起了肌肉光头男的两脚,然后表情一僵,大惊失色。
那双脚丫子散发着酸中带臭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黑皮壮汉顿时重心不稳,他不敢置信地对肌肉光头男说:“你——”
肌肉光头男挤了挤右眼皮向黑皮壮汉抛了个媚眼,他前后摆动着脚指头,从脚趾缝里随即掉出好几片皮屑落到了黑皮壮汉的手上。
黑皮壮汉踉跄了一下,险些松了手,他只好硬着头皮屏住呼吸,拼命把脸往上仰,等待裁判的一声令下。
当比赛开始的哨声吹响的一刹那,阳昕猛地挥臂把肌肉光头男连带着黑皮壮汉甩出了场外,大喝一声:“实在太臭啦!我快吐了!”
阳昕毫无悬念地赢了冠军,她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被戴着鼻夹的裁判举起,宣示卫冕人体拔河的第一位女冠军。
在阳昕捧着金奖杯下台时,那肌肉光头男羞怯地咬着下唇,走过来将一张写有联络方式的纸片塞进了她手里。
“你真的好man哦,人家好中意你。”他说罢就一溜烟跨着小碎步跑走了。
阳昕的嘴角连连抽筋,这时曼华拉着满满一箱子的赌金对她招手。
“妹子,钱已经够了,我们可以出发啦!”
“潘达小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自称阿波罗的虞姓青年竟然一层层地寻过来了,他到底交了多少入场费?!
“你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干嘛?”阳昕没好气地问道,她心底啧了一声,要想办法甩掉这个缠人精!
“潘达小姐,实不相瞒,我其实也是武技世家出身的人,您的父辈应该会知道我的家族,虞某没别的想法,就是希望潘达小姐能赏脸吃个晚餐,一起讨论下武学的奥妙。”
阳昕随即把手里的纸片塞进了姓虞的手里,她紧接着转身摆了摆手:“本姑娘今天没空,你也别跟过来了,哥,咱们走!”
虞楚尘目送着走进电梯的兄妹二人,他瞅了眼纸条上的联络方式,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
潘达小姐刚才在台上超凡脱俗的一幕也映入眼帘,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甩飞了两名壮汉,难以想象从她纤长的躯体中竟能爆发如此惊人的力量,这对兄妹一定出身于某个隐世的武学大家。
他用心地将纸片收纳进口袋里,心满意足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