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正门一直有女修士守着,我们沿着孤儿院的外围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进入的方法。”
白凌扫视了一下孤儿院的外观,它与女修士居住的修道院分院紧紧相邻着,沿着孤儿院的后身走过去,就发现一道高高的围墙,阻挡了探视内部的视野。
孤儿院后侧有两米高的围墙,这可难不倒白凌,他悄悄招呼了岑清,指了指上空,对她说道:“待会你骑到我的肩上,我把你托过去,里面要是没有人的话,你就直接跳到里面。”
“唔,我爬过去是没有问题啦,可是白凌你真的能托动我吗?毕竟咱俩还都是小孩子,力气上也没有大人们大啊。”岑清以为只有小姐妹铃铃才使用了人工义肢,她弟弟白凌应该是健全的人吧。
“我当然可以!我可是强大的男子汉,不信你就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好了!”白凌二话不说就屈膝蹲下了身,示意岑清赶紧踏上来。
“那、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哦。”岑清小心翼翼地踩着白凌的肩膀,难以想象这样清瘦的少年会使出多大的力量。
只见白凌握住了岑清的脚踝,稳稳地从地上缓缓站起,他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岑清托了起来。
铃铃她的弟弟真的好厉害!岑清心里不免一阵惊呼,她偷偷地从围墙边缘露出一双眼睛,仔细打量里面的情景,发现这里是晾挂衣服的后院,瞧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可以翻过去。”岑清悄声地通知白凌,她挺直了上身,准备翻越围墙。
“那就好,趁现在没人过来,我们赶紧——”白凌抬起头瞬间哑然,他只觉得耳朵在发烫,脸蛋在冒蒸汽,从底下的角度,岑清裙子里的风光一览无余,虽然对方穿着安全裤,可经过剧烈攀爬的动作早已卷边,露出了里面的粉色小裤裤。八壹中文網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哪有过这等经历,直接变得面红耳赤。
白凌本着良好的贵族教养,悄悄别过了头去,可是妈妈白炎慧曾经教导过他——如果看了女孩子的小裤裤,是要负责的。
浑然不觉少年小心思的岑清终于跨过围墙轻松落地,她用知觉洞察着通往孤儿院的门扉,发现并没有徘徊的女修士,只有零星几个孩子在走廊玩耍。
白凌从外侧一跃而起,跳到了院子里,岑清刚刚恢复了意识,她低声对白凌说道:“我看到门后的情况了,大人们不在那,我们可以找一个年龄较大的孩子,打听关于y的消息。”
于是二人从后门溜进了孤儿院,却发现走廊上的孩子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孩子的神情举止十分古怪,他们缩在角落里呆滞地做重复的事,有的不停在纸上画着圆圈,有的只会啃咬自己的指甲,还有的将布偶的缝线一根根用剪刀拆开,再重新缝合。
这些孩子的行为让岑清回想起在黄道十二面立方体中看到的幻觉,孩子们被人刻意培养成犯罪者,眼前的孩子虽不至于有暴力倾向,却也开始反常了。
这让岑清愈加笃定,在孤儿院里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虐待事件。
白凌碰了碰岑清的手背,他的超敏听觉接收到成年人的脚步声,走廊不宜久留,他们要找一个房间躲藏起来。
岑清再次使用知觉寻找可以提供线索的孩子,可是当她进入这所孤儿院后,一种凝重而冰冷的气息重重地压了下来,在知觉中,这所孤儿院全被黑灰色的烟雾所笼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她的探察。
“这里……有点不对劲,”岑清摩挲着泛起鸡皮疙瘩的双臂,她的喉咙好像被看不见的手勒住了一样,几乎说不出来话,“这里好像被一种强烈的邪念包裹住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那就选个就近的房间躲起来吧,巡逻的修士好像快过来了。”白凌顾不上挨个房间仔细聆听,他选择了一个没有成年人脚步声的房间,拽着岑清的手腕迅速冲了进去。
轻轻把门合上后,白凌舒了口气,然而房间内的情景却再次让他进入了警戒。
一个浑身扎满绷带的孩子正抱着双膝静静盯着他们,他的脸虽然是孩童,却拥有堪称小巨人般的高大体型,从捆绑他的医疗绷带中,向外渗着暗红色的血迹。
岑清首先试探地对他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新来的伙伴,我叫岑清,你叫什么名字?”
绷带男孩依然抱膝蜷缩在地板上,对岑清默默无语。
为了能进一步与绷带男孩互动,岑清从口袋里掏出里一颗糖果,她剥下了糖衣后,朝绷带男孩的方向比了比,“嘿,你看这是什么?我带来了很甜的糖果,如果你愿意跟我交朋友,我就把糖果送给你。”
绷带男孩的视线果然随着糖果的摇动来回转移,他慢慢伸出了一只手臂,岑清小心地靠近,保持着亲切的笑容,生怕惊扰到他。
糖果放在了绷带男孩的掌心中,他张开嘴把糖果含了进去。
这时岑清才发现绷带男孩一声不吭的原因——他竟然少了半条舌头!
白凌也看见了绷带男孩那条不完整舌头,从断层的痕迹上看,男孩的舌头是被利刃生生割断的。
岑清立刻红了眼圈,握着糖纸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们刚潜入孤儿院,就发现遭到非人折磨的儿童,在标榜着虔诚与圣洁的修道院里,竟然存在令人发指的惨剧。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这种事……”岑清几近带着哭腔,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对这些如白纸般纯真的孩子,会抱有如此狠毒的恶意!
“你吃了她的糖果,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白凌上前一步追问着绷带男孩,见对方随即点了点头,便继续追问道,“你知道y是谁吗?”
绷带男孩迟疑了一会,他看到正在不停望着自己抹眼泪的岑清,最终犹豫地点了点头。
“啊……啊哇……呜啊……”绷带男孩边比划着手势,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可岑清和白凌谁也不懂他的手语,见两个人都一头雾水的模样,绷带男孩从角落里取出了画本。
他用歪歪扭扭的线条画出了一张地图,从这个房间出发,一条红线延伸到孤儿院的深处,来到某个不显眼的小阁楼里。
当绷带男孩将画纸递给白凌时,他留意到男孩从手背脱落的纱布下,皮肤伤口是刻画的奇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