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昕现在的心情无比纠结,万分紧张,她从进屋以后就缩在角落里的一个椅子上,抱着怀里的深蓝色袋子,躲着坐在床头的蒙纱男伶。
从银流的气质和身材上,能看出他的确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那双黑珍珠般漂亮的大眼睛,无声地向她投来疑惑的视线。
但是银流蒙面下的真正模样,哪怕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揭下来看,按照姝妤国的传统,谁揭下来看了,谁就要负责的!
无论阳昕怎么恳求,阿莱达依然弃她而去,从容地帮她结账去了,那可是一千个金币啊!
等白渊问起账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个啥,嘿嘿,你的名字叫银流是吧?还挺好听的,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跟你搞那个,就是喝酒喝多了一时迷糊……哦对,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绝对不是嫌弃你啊,这天下谁会嫌弃美人呢?我就是那啥……”阳昕挠着头发绞尽脑汁,想了个蹩脚的借口,“我就是看你怪可怜的,你说好端端的非让战争搞得流离失所,你一个外邦人被送到了这种地方,我只是心疼……对,这就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所以你是因为同情我,才花了那么多钱把我的初夜权买了下来?”银流的语气淡淡的,仿佛这事根本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声音清凉悦耳,让阳昕总觉得有点熟悉,但眼前的人并没有给她多少时间思考,就转过身脱下了身上的长纱。
除了腰间有一块垂下的布条遮挡,其他的衣物都被褪到地上,银流就这样光溜溜站在床边,他依然蒙着面纱,除此之外的美好酮体完全展露给了阳昕。
阳昕的脸和脖子肉眼可见地红了,她连忙用怀里的深蓝色袋子挡住了脸,语无伦次地劝说道:“你还是个良家男子,怎么说着话的功夫就把衣服脱了?我我我其实是有未婚夫的,你要是想活命,就千万别色诱我!他他他肯定会把你抓去搞活体实验!”
“呵——”银流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依然光着身子踱步向阳昕走去,他俯下身盯着阳昕紧闭双眼的红脸蛋,伸出食指戳了戳,“喂——你就那么不想睡我?”
“我不能,我不敢,我也不想!”
“那我想,可怎么办呢?”
阳昕忙不迭地把怀里地深蓝色袋子塞进了银流的怀里,她把头扭到一边说道:“这些见面礼都送给你,尽管用,别客气!”
银流从口袋里掏出了不可描述的玩具,轻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还以为你多少有点胆量,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怕什么呢?这里面只有我和你,也只有你知我知——”
阳昕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她发现银流的大白腿全都跨在自己的身上,想躲也躲不开。
“你别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肯定满足不了你……”
“哦?都有了未婚夫竟然还没有经验?那我更想要了,我要抢在别的男人之前拿走你的第一次,你就再也忘不了我了。”
银流已经开始用手抚摸阳昕的锁骨,她终于忍无可忍大叫一声,托着男伶的屁股就把他丢在床上。
正当银流露出意料之中的诡笑时,却被阳昕拿着被单捆了个严严实实,活像一个人形粽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银流原本的笑容消散,用不快的语气问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阳昕终于靠在墙角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你如果执意做风尘男子我也没办法,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现在改变主意还不晚,前路凶险,回头是岸啊!”
“呵呵呵……”银流低头发出一阵轻笑,乌黑的中长秀发倾泻在肩膀,不久后他恢复回淡淡的语气说道,“你还是那么有趣,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想着度我,本以为你这次要是应了,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把……收入囊中……”
“你这话什么意思?”阳昕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发现这个男伶竟然将捆绑他的布料撕了下来。
“我为小恩人表演另外的绝活吧——大变活人怎么样?”
于是名为银流的黑发黑眼男伶眼睁睁地变成了银发红眼的模样,原本纤瘦的身型被修长的躯体取代。
阳昕心惊胆战地指着床上的人呼喊着:“白渊!”
她怎么就没想到,银流和白渊,光名字就有着联系!
她更没想到明明甩掉了这家伙,他怎么就变成了怜香庄的新人男伶?!
“这到底怎么回事?”换成谁面对这样的情况,脑袋都会变成一摊浆糊,阳昕也不例外,然而她更注意到的事实为——“你特么刚才还想算计老娘?!”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亲爱的,这是我们忠于彼此盟约的见证啊,况且我今晚计划中要见的对象并不是你,只是恰好你的到来让我临时改变了主意,”白渊摆弄着脸上的面纱,他凝视着地上的深蓝色袋子话里有话地说道,“我也没预料会收到这种见面礼,你说对吗?”
白渊的话一字一句地戳着阳昕的脊梁骨,她能反驳吗?风风火火来伶人街的是她,说要去怜香庄凑热闹的也是她,被小贩硬塞了两个不可描述的东西的还是她。
你说说白渊这货怎么就那么有理有据,她咋就能啥事都落下把柄在这货的手里?
阳昕支楞个脑袋,把嗓子眼堵的一堆骂人话又活生生咽了回去,她耸拉着脸试图转移话题:“哦……那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你这个身份是哪来的,怎么变成了别人的样子?”
“我只是从储存的基因库中选取了一个,银流从始至终就是虚构的,之所以潜入这里也是为了我们最初的计划,我想你已经了解姝妤国的政权形式了吧?王权是依靠与强大氏族的姻亲来巩固的,然而当今的女王父母双亡,失去两边氏族的强力支持后,又有掌握实权的氏族在旁边观望,战争既是灾难,对别有用心的人来说也是机会,你该不会真的认为那位将军至今迟迟不迎娶无朔王弟,仅仅是因为他容貌‘丑陋’的问题吧?”
联想莫言将军的各种行径,阳昕顿时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那个莫言将军,其实别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