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德维特认真阅读了白蔷薇递来的商业计划书后，他的举止才恢复成严肃慎密的状态。
很显然这份商业计划书会给他日渐衰败的家族产业注入强有力的振奋剂，但正如阳昕所言的那样，这崭新的贸易通道将会取缔旧有的商业模式，乃至改变中层持续至今的经济结构。
“这简直是魔鬼的计划，一旦这份贸易通道架构成功，会彻底打破下层与上层的商业门槛，那些依赖旧有贸易形式的企业会被迅速摧毁，然而只要有嗅觉敏锐的家伙捕捉到新贸易通道所带来的机遇，无论他们曾经是什么身份，都可以借此攀升成新的资本势力，中层的经济会彻底洗牌。”
白蔷薇重新换了一杯茶饮，她用指尖轻轻晃动着杯口，显然对德维特锐利的商业直觉感到满意。
“正如威廉姆斯大人所判断的那样，这份商业计划草案是由帝国的白嫣女公爵与摩西公爵共同拟定的，目的便是取缔曾经被中层垄断的非透明贸易形态，新贸易通道会将下层联邦出品的优质产品直接输入给帝国，而帝国同样会提供尖端技术的支持，至于中层企业的命运，自然由他们自己把握，提供不亚于下层的优质产品和合理价格，必定也会受到帝国的青睐，而威廉姆斯家族的任务，便是运营和架设这个贸易平台网络，相信我，你的家族恢复往日辉煌也是迟早的事。”
明白下层联邦具有无懈可击的原料与价格优势，德维特适时地补充道：“但与此同时也会让金盏城的其他贵族世家迎来毁灭。”
白蔷薇勾起不近人情的笑容，灰色眸子里透着冰冷而残酷的视线，宛如美丽的魔鬼化身般，用娇艳欲滴的唇瓣吐露着蛊惑的话语。
“那么威廉姆斯大人，这场以毁灭旧贵族世家为代价，重振汝等家族的交易，你是否愿意接受呢？”
“为什么不呢？当那些曾经轻蔑讥笑我的家伙们，开始用憎恨的目光看待我，让他们感受家族衰败的恐慌，光是想象那些人的表情，我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德维特激动不已地用双手拢住下半张脸，扭曲着笑容同时发出剧烈的喘息，声音因极度兴奋而颤抖。
“摧毁无数贵族对未来的遐想，让他们从尊贵的位子跌落，欣赏那份因幸福破灭而绝望的美妙眼神，看他们不得不忍耐对我的恨意与厌恶，为了家族复兴向我示好，这种快乐简直比玩弄任何一个少女都要刺激！”
阳昕瞅着德维特完全陶醉的表情，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多了一层。
怪不得云洁安在他身上栽了跟头，确实有这种人呢……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抖s心理，从性癖上来讲，这家伙果然是做这种事的最佳人选，既不会良心不安，又乐在其中。
得到德维特肯定的答复，白蔷薇释放了热情的笑容，她递出签订合约的密契，用轻柔的语气交待道。
“很高兴大家达成了一致，现在让我们分别代表三个阶层，签订这份合作条约吧，这将成为三方共赢的保证。”
完成密契的深夜，阳昕再三拒绝了德维特的留宿邀请，结果这家伙转身从卧室里取来一条皮鞭，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不可描述的束缚服装，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恳求。
“求求您了，女武神大人，在离开前请好好抽打我这条卑微的公狗，只有被您严厉的鞭挞过后，我才能尽心尽力完成这份任务！”
就在阳昕目瞪口呆的时候，白蔷薇冷冷地叱责出声。
“不知高低的东西，竟然敢跟自己的主人讲条件？这是一条卑贱的狗该有的态度么！”
“是的！请主人狠狠责罚我这只忘了身份的狗！”
白蔷薇将皮鞭塞进了阳昕的手里，面无表情地说道：“让这家伙牢记自己卑贱的本性，作为狗，唯一的使命就是服从。”
于是在白蔷薇的指导下，阳昕不断挥舞着皮鞭，德维特扭着屁股发出爽快的浪叫。
最终在面如死灰的老管家陪送下，两人上车返程。
阳昕木然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她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我刚才到底干了什么？”
已经恢复成男性外表的白渊目不转睛地驾驶着车子，一副旁若无事的模样回答道：“你奖励了他。”
“奖励？你把这叫做奖励？”
“没错，他体内的多巴胺在大量分泌，有的人由于心理和生理等因素，会将快感建立在负面体验中，常人认为痛苦的事，他们会得到快乐，为了寻求这种快乐，就会做出有违常人的举动。”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抖s还是抖m啊……”
“他扮演的角色在极端环境下产生了转化，偶然机会下他从你的身上找到了高于扮演s一方的快感，这种人会为了更高的快感不择手段，换句话说，德维特·威廉姆斯是可靠的人选，这场交易的确满足了他的私欲，为了不断满足快感，他会忠实履行摧毁中层经济结构的使命，这可比金钱带来的诱惑大多了，不愧是亲爱的，你真找到了不可多得的人才。”
阳昕嘴角微微抽筋，她可不想再来见这个德维特了。
“不过是歪打正着……说起来，你怎么对抽鞭子这种事这么熟练啊……教我的时候还讲得头头是道。”
白渊顿时陷入了困惑的回忆，他幽然地低声念道：“当你有一位享受开放式婚姻的母体时，就会明白了，她还是一名业界权威的性治疗师，解决了很多癖好独特的患者的难言之隐，有不少患者最后成了她忠实的情人，我在母体身边的时候被迫听了不少她跟闺蜜们讲的治疗经验，说实话，听这种话题的感觉有点微妙。”
阳昕想象了下小时候的白渊被一群少妇围着讲闺房秘事，他那张小脸面赤耳红的模样，忍俊不禁地扑哧一笑。
“听你这么一说，白嫣女公爵果然是个脱俗的女豪杰啊，怪不得连你的父体也成了她的裙下臣！”
“我之前跟母体商议贸易通道的事时，她就极力邀请你过去做客，如果有朝一日你们见了面，千万不要暴露我们没有性经验的事。”
“明白啦，避免她怀疑咱们之间的关系对吧。”
“不，那都是次要的事，我猜你绝对不想被她拉去上性知识讲座和现场观摩学习……”白渊揉着眉心发出痛苦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