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夜景一直很美丽。尤其是从整面的落地窗往外望过去,霓虹灯影像是个华丽的梦境一般,林宛白双手抱肩的站在那,却无心欣赏,不是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盘。秒针每转动一圈,她心里的焦急就更深一层。已经显示快半夜12点了,可霍长渊却还没有回来!从餐厅出来以后,道别的时候,霍长渊突然叫住了打开车门的燕风,说是要礼尚往来,找个地方请后者去喝一杯,她想要跟着去,可却被两个男人同时拒绝了,而且被强制的送回了酒店里。林宛白从回来后,就坐立难安的。霍长渊和燕风虽然以前也算是旧识,但自从有她在中间以后,两人的关系其实一直以来都很微妙,而且四年前两人还曾因为她的关系而大打出手过。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喝酒,她哪里能放得下心!要是像四年前那样又打起来怎么办?她担心死了。身后的大床上有了些动静,林宛白忙回过头去,见小包子从被窝里坐起来,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半睁半闭的,两只小手在揉着,“宝宝想尿尿~”林宛白快步上前,将小包子从床上抱起走到浴室里。晚上她回酒店没多久,姑父亲自将小包子给送回来了,随着时间的分秒流逝,她讲了一个故事,小包子早早就都睡下了。用湿纸巾给小包子擦了擦手,重新抱着他躺回在枕头上,房间里开着空调,林宛白将被子重新往上拽了拽。只露出个脑袋瓜的小包子,惺忪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宛宛,你还不睡哦?”
“宝贝乖,你继续睡,我很快就睡!”
林宛白弯着嘴角。“你是不是在等粑粑?”
小包子问。“嗯。”
林宛白点头。小包子闻言,不忘逮到机会坑爹,“粑粑好不懂事~”“睡吧,大宝贝!”
林宛白莞尔,伸手拍着他的小身板。小包子本来就是被尿憋醒,说了两句话后,很快就又歪着小脑袋睡着了,打着小小的鼻鼾声。林宛白重新走回落地窗边时,忽然听到了走廊里有动静。她迅速转身,朝着玄关便小跑过去,趴着猫眼往外看,果然霍长渊高大的身影立身在门外,似乎正在从裤兜里翻着房卡。林宛白将门打开,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霍长渊身上的西装外套被他拎在手里,衬衫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好几颗,露出古铜色的胸口皮肤,而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里此时都是醉意,门打开后,健硕的身躯直直倒向她。林宛白忙伸出双手去扶住,“霍长渊,你没事吧……”“没事!”
霍长渊眉毛挑高。张开双臂,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是巨型犬一般将整个重量都放在她身上。走廊里还有零星有人在走动,林宛白忙将他给搀进来,回手再把门关上。见他长腿都有些打晃,她不由皱眉,“……你怎么喝醉成这样了!”
霍长渊一听,眉毛比刚刚还要挑高,不屑的冷哼了声,“我这叫醉?宛宛,我告诉你,你的燕风哥,比我喝的醉多了,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还是我亲自把他给扶上车的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林宛白无语,这也能比一下。不再多说,她努力搀扶着他往套房里走。“霍长渊,要不要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
霍长渊抬手,他这个样子也根本没办法洗澡。看了眼已经躺在床上的儿子,他指了指外面客厅的沙发,“我今晚在沙发上睡!”
“我这就扶你过去……”林宛白点头,也怕他浑身酒气惊到小包子。见他健硕的身躯扶在了沙发上,她返身去了卧室,拿了枕头和被褥,然后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了。再回来时,霍长渊已经自己改为了仰躺的姿势,一条手臂搭放在眼睛上,另一条手臂正在往下拽着西裤,而转瞬身上脱的就只剩下一件平角裤。林宛白快步过去,将窗帘拉上,然后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然后头疼的看着某个暴露狂。她蹲在旁边,用手轻轻碰着他,“霍长渊,你先把这杯温水喝了!”
“唔。”
霍长渊勉强支起上半身。接过后,直接仰头一饮而尽。林宛白彻底无奈了,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他和燕风在酒吧里是怎样喝酒的,看来此时他真的醉的不轻,似乎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喝成这样。她忍不住凑上前了一些,好奇的套话问,“霍长渊,你晚上都和燕风哥做什么了?”
“喝酒。”
霍长渊薄唇扯了扯。“只是喝酒?”
林宛白皱眉。“嗯,还有聊天。”
霍长渊抬手摩挲着下巴。“聊天?“林宛白感到惊讶,不由抿起了嘴角,小心翼翼的问,“你们……都聊什么了?”
闻言,霍长渊蓦地转脸看向她,沉敛幽深的眼眸懒懒的半眯着,里面都是满满的醉意,却又似乎有着几分炙热。林宛白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嘴巴张了张,声音还未出来,就被他忽然伸手拽了过去。转瞬间,视线往上就已经是天花板。林宛白在他身下挣扎,下一秒,被他忽然捧住了脸颊。晚上霍长渊和燕风聊了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四年前某个一直芥蒂却未曾说出口的误会,得到了澄清。“宛宛,是我不好!”
霍长渊道。沉静的嗓音因酒后有些沙哑,她困惑于他突如其来的自责,“什么啊……”“你是我的!”
霍长渊酒气冲天的宣告。“好,我是你的……”林宛白叹气,不能跟酒鬼一般见识。她伸手推了推他,想要起来,霍长渊却整个覆盖上来,还抬手将旁边碍事的靠枕都扔到地毯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林宛白无奈的提醒,“你小点儿声,豆豆已经睡了……”“那你等会也小点声!”
霍长渊在她耳边不怀好意的说。然后,便开始——醉酒耍流氓!耳边,还有他咒语般的念念有词,“这里是我的,那里也是,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