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是真心替闺蜜委屈,所以就不免拿秦思年数落,“小鱼都要走了,他竟然狠心的送都不来送!亏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能担起责任的男人,我真是后悔死了,以前还在小鱼面前帮他说好话,劝他们两个和好……”“咳,林小姐,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吧?”
一道带着笑的男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两人回头,看到慵懒走过来的挺拔身影,脱掉了那身白大褂,也没穿西服,白色的圆领半袖,下面是条深蓝色的挽腿长裤,桃花眼在人脸上微微一转都好像能勾人心魄,不是秦思年还会是谁?林宛白呆了下,恍若看到了那个秦少。“呃!”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脸一红。只是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尴尬不尴尬了,林宛白皱眉焦急的说,“秦医生,你怎么现在才来啊!难道是路上堵车了?这下完了,赶不上了,你哪怕再早来五分钟啊,小鱼已经进去了!”
她踮脚往安检的队伍中张望,果然,早就已经没有桑晓瑜的身影了。“晚吗?我觉得不晚!”
秦思年神色沉稳,似乎没有半点慌乱。林宛白为两人的错过惋惜的不行,“怎么不晚啊!小鱼已经去候机了,马上就起飞了!”
秦思年听后,却缓缓摇头道,“林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想来给她送机!”
“那你……”林宛白皱眉。双手渐渐攥起来,难免还是有些恼了。秦思年见状,笑着从兜里掏出了护照和早就办好的登机牌,“我是准备坐下一班飞机,巧了,目的地也是南非!”
“真有你的!”
霍长渊勾唇笑了。林宛白呆住,还上前了一步,仔细去确定那机票上的目的地。秦思年桃花眼微眯,里面光亮是势在必得的阴森,“林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飞出我的手掌心!”
这语气听起来总有几分咬牙切齿,林宛白不由搓了搓胳膊,但却着实松了口气。十多分钟后,秦思年也道,“我去安检了!”
“加油!”
霍长渊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目送着秦思年的背影也消失在安检口后,林宛白被他揽着走出了机场大厅,和来时相比的压抑心情,倒是豁然开朗了不少。她就说么,秦思年不会这样轻易放弃……从机场开回来,霍长渊下午还有会议,先把她送回了别墅。林宛白打开车门时,脚还没落在地上呢,就被他扯着手腕拽回去,硬是缠着舌吻了两分钟,才堪堪的放过。等她再从车里出来,刚好看到躲在门厅侧面拿着水壶浇花的李婶。似乎也很尴尬,僵着身子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什么也没看到。林宛白脸“轰”的一下涨红。好吧,反正这种放浪的事情被撞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近墨者黑,她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一路闷头小碎步的进了别墅,她用手扇着两边脸,跑到厨房里打开冰箱,让扑面而来的凉气把温度降下来些,等关上冰箱门出来,玄关也传来动静。林宛白以为是李婶进来了,正想快速上楼,却看到了霍长渊高大的身影。她停住脚步,惊讶的问,“霍长渊,你怎么又进来了?”
霍长渊连拖鞋都没有换,直接穿着皮鞋大步走向了她,眉间拧成了个小疙瘩,沉声说,“宛宛,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
林宛白一开始当他什么东西落下了,看到他格外严肃的神色,不由也微微皱眉。“什么事?”
霍长渊似乎酝酿了两秒,才缓缓扯唇,“我刚接到了一通电话,陆叔今早在家里突然晕倒,现在在医院里!”
“什么!”
林宛白低呼出声,眼前有恍惚的黑,“严不严重?”
上周的时候,陆学林还夜晚过来对霍长渊表示探望,怎么才过几天,竟然就生病住院,她也想起来,最近些日子见到对方时,似乎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的样子……霍长渊蹙眉,“现在具体还不好说,目前是处于昏迷状态!”
林宛白唾沫卡在嗓子眼里,“是不是胃的原因?他最近身体就不太舒服,一直胃都不是很好……”“我不太清楚,原本下午是跟陆氏相关的合作项目会议,陆叔跟我说他要亲自参加的,是他秘书打来电话说的!”
霍长渊却是摇头,随即握住她的手,“宛宛,我回公司前会去医院看一眼!”
“好……”林宛白嘴角蠕动。傍晚,日落西山。今天算是例外,林宛白这个时间没有在厨房,只有李婶一个人在里面忙活着,她也没有陪小包子玩模型车,而是双手交握的坐在沙发上。听到汽车引擎声后,她往落地窗外望了眼,就起身快步走向了玄关。不等霍长渊开门,她已经替他打开。林宛白不由上前两步,“霍长渊……”“别急!”
霍长渊知道她的心情。在电话里怕她担心没有全部告知,而是让她等自己晚上回来再说。换上拖鞋,外套也没脱,他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才开口,“我问过医生了,说陆叔这次的昏迷是跟肝功能病变有关!”
“肝功能?”
林宛白很是吃惊。霍长渊点头,神色凝重,“嗯,陆叔一直胃不舒服,所以其他问题也就被忽略了,现在病情是突发性肝坏死,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始终没有醒来过,我去的时候,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林宛白垂下眼睛,睫毛颤动。霍长渊也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每一样都是人力不可控制的。他将她冰凉手包裹在掌心里,“要不要等吃完晚饭,我带你去医院看他?”
林宛白闻言,却摇了摇头。白天那会儿她没有跟着一起去,是因为陆学林病倒的话,妻子阮正梅和女儿陆婧雪也一定会在那守着,后者还好,前者是曾在咖啡厅里起过冲突的……而且她昨晚才得知了亲子鉴定的结果,短短的一天里,她内心里,还没有把对方确定是自己亲生父亲的这件事实完全接受,也更加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沉默了半晌,林宛白很小的声音里有丝颤,“他……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