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特助任武。不是没有女人想要靠近,但都被他抬手婉拒了。女人们也很识趣,都听说过秦总是有女朋友的,感情很好,所以就不自作多情了。在他的对面,庄沁潼也在。她正式进了庄氏以后,这样需要应酬的场合她经常出席。刚刚进门时,秦淮年就看到她了。不过和之前遇到的场合一样,不会和她打招呼,会直接刻意忽略掉她的存在。此时也一样,秦淮年眼神都吝啬分过来半秒。旁边的老总和他端起酒杯,碰了下。下个季度的合作案在酒杯之间,已然洽谈的差不多。秦淮年放下酒杯,那股熟悉的如同万蚁啃噬的痛苦感突然来袭。他整个人都僵硬住,像是在极力隐忍,额角爆出青筋。秦淮年快速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他脚步跌撞的离开包厢。坐在对面的庄沁潼,也起身跟了出去。男洗手间的门从里面反锁,水龙头拧开到最大,哗哗的水流声冲击。镜子里,秦淮年看到一张苍白到骇人的脸,眸底殷红如血,瞳孔却又没有焦点。双手紧紧按在洗手台上,大理石触感冰凉,他的身子却更冷,灵魂仿佛都已经全部抽离,双膝一软,人就顺势跪在了地上。秦淮年拼命的想要压抑着心头猫爪似的感觉,几乎整个人都要发狂,仿佛陷入绝境之中。他苦苦捱着,努力维持着一直被啃咬的意识和理智。许久后,洗手间的门推开。秦淮年缓步从里面走出来,冷水洗过了脸,眉眼颓丧。旁边有女音柔声喊他,“淮年!”
秦淮年视若无睹。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庄沁潼追上去,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她声音压低,“你刚刚的异常我都已经看到了,以前咱们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宿舍里有个金发妹,每次她那东西的瘾发作时我见过很多次……”秦淮年脚步戛然而止,倏地回头,眉目阴鸷的瞪向她。“淮年,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我保证!”
庄沁潼连忙说,她朝他走的更近了些,美眸含着光影柔柔的望着他,“淮年,我只是想和你说,我可以帮你的,我……”秦淮年漠然打断,“我不需要!”
他背影冷硬的离开。路上积雪严重,又有结冰,非常的滑,郝燕花费了不少时间赶到了会所。她下车,正要进去时,秦淮年刚好从会所里出来。四目相对,不由一默。秦淮年瞥了眼身旁的任武,后者心虚的眼神躲避,然后很识趣的颔首了下,拿着车钥匙先去溜走取车了。郝燕双手攥成团。秦淮年站在台阶上,她站在下面,不算远的距离,可目光遥遥相对,却像隔着山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秦淮年眉头深锁。“找你!”
郝燕道。清湛的眼睛,巴巴的望着他。郝燕知道这样做挺卑微的,但她舍不得他,哪怕到尘埃里,也只能放下所有自尊,“秦淮年,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嗯。”
秦淮年点头。竟然没有犹豫。郝燕心口顿时一疼。会所距离街道有不小的面积,工作人员们一直都在清雪。推着装满积雪的小车,作业工具随意的搭放在上面,着急的准备去下一个区域,从她身后匆匆经过时,露在外面的工具不小心撞到了她。郝燕被撞倒,原地跌了个跟头。她穿着羽绒服,摔的倒是不痛,只是手心落地,有些破皮,露出里面微红的肉。郝燕抬眼,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秦淮年。难过和委屈从心底涌出来。秦淮年垂着的大手,手背青筋已经用力到鼓起,却仍没有上前搀扶她的意思。若是以往的话,她哪怕只要受到一点点伤,秦淮年都一定会满眸焦虑和心疼的冲上前来。身后的工作人员将她搀扶起来,连声道歉。郝燕摇头说没事。她再次望过去,秦淮年的眉眼那样英俊,可脸色却很苍白,眼下的青色比昨天似乎还要明显一些,两鬓浮着层冷汗。即便如此心痛的情况下,郝燕仍非常的心疼他。她嘴角刚动,视线里,庄沁潼突然闯入。庄沁潼仪态端庄的走到了秦淮年身边,看了眼郝燕后,优雅的伸手拉扯秦淮年的衣袖,“淮年!”
郝燕目光落在她的那只手上,狠狠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