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这几天,席臻似乎频频会走神。秘书跟在席臻身边也已经多年,知道自从女友去世后,他生活里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中,百分之百的投入,机械又麻木,用这样的方式来填满时间,还从未出现过会议中开小差的情况。不过,似乎有件事。婚后的席臻眉眼间依旧笼罩着忧伤,只是似乎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淡了许多。秘书关心的问,“席总,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席臻闻言,沉默了须臾,“的确是有一点……”弯月四周繁星点点,映衬着黑墨色的夜穹。墙上时钟已经十一点了。郝燕下班后去了趟工作室。忙碌的很晚才回来,所以也才刚洗完澡,头发没吹,简单用毛巾擦了擦。她口渴,想要下楼去倒杯水。糖糖和女佣都已经睡下了,一楼也静悄悄的。郝燕经过客厅时,发现有幽幽的灯光,沙发上隐约有个轮廓,光线的关系,看不太清楚,手中夹着的烟有白雾缭绕。她停下脚步,不确定的喊,“席臻?”
沙发上的影子微顿,声音有些哑,“唔,燕子,你还没睡。”
席臻抬起头的同时,很绅士的将手中的烟掐了。他教养极好,虽然有烟瘾,但知道家里有小孩子,从来不在室内吸烟,哪怕想要抽了,也会去外面的阳台,刚刚以为她们母女都睡了。郝燕朝他示意了下手里的水杯,笑着走过去,“你喝酒了?”
离得近了,除了闻到被烟味盖住的酒气,还有他眼里的迷蒙。席臻点头,舌头稍微有些大,“嗯,晚上有个饭局。”
他像是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郝燕有些意外,上次秦屿故意和他拼酒那次,把秦屿喝成了烂泥,他的状态还很清醒,今晚却不知喝了多少,坐姿有些瘫软。脸上除了醉意,还有疲惫的影子。席臻和秦淮年一样,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工作,以及各种应酬。想到秦淮年,她心中柔软。郝燕见他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想必是酒意上头,没什么力气上楼,所以好心的上前,“席臻,要不要我搀你上楼?”
席臻被她看穿,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郝燕走过去,准备将他搀起来。席臻借由着她手臂的力量站起来,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晦暗,他的拖鞋不小心被郝燕踩到,再往前迈的时候,顿时跌撞。郝燕急声,“小心!”
她下意识都想要去扶,只是力量不够,反倒栽进了沙发里。而席臻,顺势也倒在了她身上。这一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实在是尴尬,郝燕急忙的想要坐起来,压在她身上的席臻却没有动。郝燕皱眉,“席臻……”席臻默声的凝视着她。朦胧的光线里,郝燕清湛的眼眸像水晶一般,蕴含着光彩。席臻看的有些失神。这是头一次,两人距离这样近,甚至呼吸都可以相抵。属于她身上的气息,缭绕在他的鼻端,席臻喉结微微滚动,心里好像突然有个火把,点燃了夜。察觉到眼前的五官在扩大,郝燕陡然一惊。从他的眼睛里除了迷蒙的醉意,隐隐还有异样的灼热。当席臻的吻落下来时,郝燕很迅速的偏头避开了,但他的嘴唇还是碰触到她的脖颈处。柔软的皮肤,仿佛能刺激到人的感官。席臻的手伸向她的细腰。郝燕惊慌的睁大眼睛,奋力的推他,疾声道,“不要,席臻!你喝多了!”
席臻动作顿住。触及到她张开的瞳孔,里面全都是惶惶不安,他惊醒般翻身坐起来,眼神里的狂乱也在一点点恢复镇定。“对不起!”
席臻歉意的开口,“我喝多了,把你当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