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便问:“沁潼呢?”
庄清则皱眉,“在警察局里。”
上午时庄沁潼就被警察给带走了,而且是拿着逮捕令来的,她不可能再出得来。接下来,法院便会对她提起诉讼,而且涉及到伦城贩卖违禁品的案件,属于跨国案件,影响恶劣,再加上庄沁潼还有偷盗公章犯商业罪的嫌疑。这些,都足以令她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庄老夫人抿起了嘴角。她对庄沁潼的所作所为,也全都知道了大概,从庄氏来医院的时候,就有看到警察了。庄老夫人沉默许久后,再次开口,“花钱给她请一名好的律师吧!”
庄清则面容愠怒,气愤道,“妈,您还想管她?她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您还不清楚吗?她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知道!”
庄老夫人咬着牙,脸上的皱纹颤动,声音沧桑极了,“可她毕竟是庄家养大的,也是我把她带到庄家的,我们抚养她长大,现在她变成了这幅模样,被教坏了,我们也有责任!”
郝燕看到庄老夫人的眼圈红了。庄清则和林茵没有孩子,所以庄老夫人把侄孙女接到了身边。庄沁潼那么小就到了庄家,让她享受到了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而且学什么都快,样样优秀,懂事又乖巧,一直以来都是她的解语花。所以老夫人是真伤心。她年轻时也是千金小姐,被宠着长大,嫁人和老了以后大家也都会谦让她,所以没再什么事情上栽过跟头,这还是头一遭被打击成这样。庄老夫人开始对庄沁潼很宽容,认为她前面做的那些事,就像是小孩子在争宠。所以哪怕庄清则让她搬出去住,她也百般安抚。直到庄沁潼甚至不惜犯罪和妄想霸占庄氏这两样,以及亲耳听到那些骇人的言语,庄老夫人才知道,自己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孩子是一头狼。庄老夫人舌尖都是苦的。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慢声道,“给她请一名好的律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她是死是活都和庄家再无关系,我也不想再见到她了!”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似是心灰意冷。庄清则见状,最终点头应了。在旁听着的郝燕有些意外。她以为按照老夫人点火就着的脾气,知道庄沁潼做的这些事,又听到她那样看待自己,气成这个样子,一定不会轻易饶了她。没想到,还愿意为她请律师。在这件事情上,郝燕突然发现了些老夫人的善良。……时间不觉间到了盛夏,婚礼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虽然婚礼的筹备全都是秦淮年在做,而且还不让郝燕参与其中,但她还是每天都紧张又期待。在举行婚礼之前,他们也不忘找了一天来墓园。探望祝慈,顺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如今她和秦淮年已经登记结婚,法律上夫妻关系,秦淮年比哪一次都郑重其事,而且临走的时候,还跪在地上认真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郝燕开始还取笑他,后面就有感动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会顾不上矜持过去主动亲他。扫完墓后,两人原路往回走。路过一处时,他们都看到了一个熟人。席臻一身暗色打扮,依旧英俊斯文,单膝微屈的蹲在墓碑前,墓碑上是张年轻女孩子的照片。郝燕注意到他这次没有痛哭。只是将手里的雏菊放到墓碑旁边,然后用手绢擦了擦照片,随后嘴角似是有浅浅笑容的。不再像以前那样伤感,仿佛在思念和缅怀。席臻起身时也看到了他们。打了个招呼,便顺路一起走出了墓园。郝燕笑着问,“席臻,你又来看她么?”
“嗯。”
席臻点头,视线不留痕迹的从两人一直紧牵的手上移开,淡笑着说,“花店给我打电话,说是新来了些雏菊,她生前喜欢,我刚好没什么事就给她送过来了!”
郝燕点头。她看着眼前的席臻,像是第一次在墓园遇到时那样,忍不住感慨了句,“席臻,你真是一个长情的人。”
秦淮年勾唇附和,很是刻意,“嗯,他的确很长情!”
席臻:“……”墓园的路不算长,走出了鹅卵石路,就马上到了停车场。秦淮年眉眼慵懒的开口,“对了,席三公子,我和郝燕快要举行婚礼了,小型的温馨形式,不会请太多人,到时不知你愿不愿意来参加?”
婚礼的事情,秦庄两家都达成了一致。毕竟之前郝燕和别人有过协议婚姻,都不想过于张扬,所以不打算办的多隆重,只请小部分的人来见证。席臻似是恍惚了下。然后笑了笑。秦淮年镜片后眼尾带着轻芒,有明显的炫耀和得意。席臻当做没看见,“好啊。”
秦淮年又道,“要不,你有时间的话来给我当伴郎?”
席臻:“……”好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