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嗓音清脆锐耳，透着丝丝的清甜，就跟她此时身上的香味一样甜。
方奇和潘密挨得近，敏感的鼻尖嗅到从隔壁蔓延过来的幽香，清隽的脸庞顿时罩上了一层僵硬，就连后背都绷直了。
他想往旁边挪一挪，避开这股香味，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僵持着，动都动不了。
潘密也没想到朱雨菲一来就抱上来，默了几秒，神色如常地漫声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人家的准未婚妻过来了，坐在潘密另外一边的娄丞站起身，很识趣地把椅子挪过去，而后长臂一伸，从旁边拎了一把椅子放到潘密旁边。
朱雨菲朝娄丞笑了笑，客气说了声谢谢。
娄丞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坐下来，和旁边的袁青喝起了酒。
朱雨菲一来，潘密这里就变热闹多了，她挽着潘密的手臂，欢快地聊起了最近圈里发生的一些新鲜趣事。
娄丞和她不熟，原本不想插进来的，不过看在她毕竟是好兄弟的现任女友的份上，到底还是给了几分面子，偶尔搭了些话进来，气氛倒也活络。
朱雨菲聊了一会，觉得有点口渴了，可是她刚刚用的杯子放在之前那一桌上，看了眼潘密面前的那杯水，很自然地端起喝了两口。
她做这个事之前，并没有事先问过潘密，潘密忽然被她拿走了自己那杯水，眉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沉默了下来。
娄丞就坐在他们的隔壁，正好瞧见了，嬉皮笑脸地开起了玩笑，叹气道：“看来以后我们除了要吃老盛和凌小潼的狗粮，还要加上你们这一对了。”
被他这么一说，朱雨菲脸上浮起几分羞涩，笑了一笑，没说什么，娇软的身体却有意无意的往潘密这边靠了靠。
这话袁青却不爱听了，说道：“娄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我和徐颖还不够恩爱，没能算在你发狗粮的队伍还是怎的？”
娄丞切了一声，埋汰他道：“你就算了吧，就你这个妻管严，狗粮我吃不到，就只看到你被你女朋友唯命是从。”
这话实在埋汰人，袁青更加不服气了，叫哇哇地和娄丞斗酒。
方奇浑身犯冷，只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他，像大海淹没他，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他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而已。
盛奕宸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淡淡地问道：“是不是觉得心如刀割，非常地痛苦？”
“……”
“痛就对了。”
“潘密只是让你痛了这么一会，而你，却折磨了他十几年，也让他痛了十几年。”
像是遭了巨大的打击和创伤，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呢？”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潘密，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江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