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莉璃确实没脸继续待下去了,最后不甘地看了眼娄丞,这才焉焉地跟着娄母一道离开了。
上车后,她几次想要跟娄母解释刚刚的事,可娄母却一直摆弄着手机,要不然就是跟前边开车的司机闲话家常,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姚莉璃也没笨到家,知道娄母就是故意凉着自己,纵然心里有再大的不满,也只能识趣地闭上了嘴。
而事实上,娄母也确实是想给她涨点教训。
姚莉璃早已过了年幼无知的年纪,她今天犯的错,严格说来不算大,只要好好地认个错,说声对不起,没有谁会去怪她。
可这姑娘却没这么做,一开始保持沉默企图瞒混过关,被发现了就矢口否认不肯认错,实在瞒不过了,就狡辩洗脱责任,还两度想让她帮着撑腰。
人在紧要关头时,往往最能显示其真本性,从姚莉璃刚刚的表现来看,这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虚伪阴狠的人。
估计平常的温柔贤淑也是装出来的,要真的心疼喜爱那只小肉团,就不会这么轻易松手,更不会在发现孩子被自己伤了之后,不想着忏悔认错,反而是一味地撇清干系。
思绪及此,娄母一阵心累,真正的身心俱来。
她可以宽容别人的无知和幼稚,但无法接受撒谎和抵赖,因为这完全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也是她太急给儿子找媳妇了,想着姚莉璃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纵然有时候过于讨巧卖乖,显得刻意虚伪了些,但底子里还是好的。
谁曾想到,这居然是个彻彻底底的黑心莲!
这种情况下,娄母不得不承认,她家糟老头子看人的眼光,确实比她准多了。
也难怪儿子怎么都不肯接受姚莉璃,对标儿子上一个喜欢的古霏,姚莉璃不仅颜值远比不上对方,就连品性也及不上。
古霏傲归傲,但人家做过的事,哪怕是错的也不会不认,在这一点上,倒是比姚莉璃强上许多。
娄母越想越不是滋味,脑壳子都有些疼了。
怎么办才好?
没了姚莉璃这个媳妇儿候选人,临时临了的,她上哪再去找下一个啊?
正想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手机忽然发出叮的一声,提示她有新信息收到。
娄母心有预感,瞄了眼刚被放进手机的g家新款手提包,撇撇嘴,郁闷地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果然是糟老头子发来的。
【看到没有?论人品论为人处世,不管哪方面,璃璃都配不上咱家的儿子!早让你别瞎掺合乱做媒的,现在好了,丢脸了吧!】
娄母本就心烦气躁,这下更是心头起火,咬牙切齿地瞪了一会儿手机屏幕,忿忿地回道:【璃璃平常看着挺稳重乖巧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那边很快回了信息过来,【不知道?你是第一天认识她还是咋的?亏你还老把从小看着她长大这句话摆在嘴边,一点识人的眼力劲都没有!璃璃小心眼这么多,儿子要真娶了回来,回头咱们还有安生日子过么?!】
娄母被批得脸色有些讪讪然的,不甘就这么败下来,嘴硬道:【她也没这么差吧?小孩子家家的,只要愿意好好教,还是能教好的。】
娄父真是服了她了,毫不客气地打了一串反问句怼回去,【你当回炉重造呢?想教好就教好?还是说,你觉得你比人家老姚那两口子更会教孩子?】
娄母被噎得无可反驳,索性将手机调成静音锁上屏幕,往包里一塞,懒得再去跟老头子互怼。
姚莉璃正绞尽脑汁找说话的机会,见她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顿时觉得自己的机会总算来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姨,您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这话她最近问的是越来越娴熟了,而她也能猜出娄母生气的理由。
反正左右不过是那对父子,除此之外,也没别的谁有本事能把娄家的女主人给气着。
她满心以为娄母会跟过去一样,气呼呼地报出娄父或者娄丞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结果却并没有,娄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地吐出“没事”两个字,然后就再也没有做声了。
姚莉璃不甘心,撑起笑脸柔声问道:“是不是娄伯伯又在气你了?张姨,你也别……”
“没有谁气我。”娄母没让她把话说完,目光直视前方的路况,面无表情道:“你家就在前面了,回去后好好休息。”
姚莉璃张了张口,满腔的话被堵在喉间说不出来,憋得脸都有点惨白了。
但是娄母并没有管她,等车子到了姚家大门,放了人便直接让司机开走了。
姚莉璃还想邀请她进家里坐坐的,见她走得这么果断决然,气得脸都阴得几乎可以拧出墨汁了。
说什么最疼他,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那些都是撒谎骗她的!
现在不过就是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娄母这就把她打入了冷宫和死亡,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老太婆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真遇到了什么事,走的比谁都毫不留情的!
亏她还之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又是陪逛街又是当听众和心理开导师什么的,敢情她都白忙活了!
姚莉璃气得牙齿打架,可除了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之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这一天之后,娄母果然消停了许多,再也没去多是撮合儿子跟姚莉璃。
娄丞也因此得了一段太平安生的日子,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班,得空了就去找白祁玩儿,要不然就去凌筠潼蹭大餐,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这一天下班,他驾着车从公司的负一层停车场出来。
正要驶向回家的路,不巧接到了一个哥们的电话,说是晚上另外一个哥们过生日,让他过来捧捧场,凑个热闹什么的。
娄丞握着方向盘,耳边上挂着个蓝牙耳机,心不在焉地听着那边的休休不喋。
他现在对这些娱乐活动是越来越不感兴趣了,一来工作忙,二来浪了那么多年,他都已经玩腻了,反正左右不过是些花天酒地的堕落活动。
实在提不起什么想赴约的兴致,但考虑到他之前因为老爷子生病住院,也好些日子没跟这帮子兄弟联络感情了,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娄丞想了想,就给白祁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过去玩玩。
“不去。”白祁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并且郑重补充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不用来喊我,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