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闻言不觉有些失笑,抬手揉了一把他的短发,无奈地叹着气道:“又说傻气的话。”
娄丞就只看着她笑,眸里的光线越来越亮,笑容灿烂到简直犯规。
白祁被他晃了一下眼,心头一软,不觉把人搂过来,亲昵地在他脸上落下了一吻,嗓音带着前所未见的柔情和宠溺:“改不了也没关系,你要真惹了事,大不了我们一起扛好了。”
娄丞幸福得心里直冒泡泡,顺势抱住他的腰,继续傻笑着看他。
白祁点了下他的鼻子,轻声道:“你去床上睡会吧,等你醒了,我们开车去附近兜兜风,顺便把晚餐的菜买回来。”
“好。”娄丞听话地点点头,依言躺上床,抱着刚从楼顶收下来还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闭上眼睛。
白祁坐在床边看着他,等他睡着了,这才起身,轻手轻脚地拖出行李箱,将里面的衣服一一挂上衣柜,又拿了洗净的抹布和拖把,里里外外地地重新打扫了一遍房子。
他手里干着这些活,心里,却在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娄丞刚刚说的那些话。
娄丞虽然属性带二,但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只要是他说过的话,就不会不承认。
所以,他愿意相信这只二货,也愿意相信,往后他们的感情只会越来越稳定的。
等十一收了假,他就找个时间,跟娄丞一起正式登门拜访娄父娄母,把两人的终身大事定下来。
想到要不多久,自己就会变成有家室的人,白祁心里暖暖软软的,满心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却不知道,没等到他定好造访的时间,就被一桩猝不及防的意外事故打断了。
回到另外一边,被娄丞挂断电话后,商宜佳很快又拨了电话出去,那边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她郁闷地抱怨了几句,想想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便鼓起勇气,给他家小叔叔打了电话。
商启之一看到她的来电显示,就预感到这个小侄女想要问什么。
接通电话后,他也不等对方发话,率先开口道:“事情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现在确实和袁青在一起,要不了多久,我们会结婚。”
商宜佳那边拟了一箩筐的话准备严刑逼供,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口,就被商启之堵个结实。
脑子稀里糊涂的转了好几圈,她刮了刮鼻子,憋着声问道:“小叔叔,我都还没开口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要问什么了?”
商启之看了眼已经躺在床上睡得香沉的袁青,嘴角微微一弯,戏谑道:“在你还是个包尿片的奶娃子时,我就已经认识你了,这么多年了,我能不了解你的脾性?是徐颖告诉你,让你来跟我打探究竟吧?”
被他一针见血地点明,商宜佳呵呵呵笑了几声,狗腿地奉承道:“是哒!小叔叔,您还真料事如神,不愧是我最敬爱最最佩服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那边的袁青就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悠长的无意识的呓语。
商启之看了他一眼,举步走到窗户旁,压低了声道:“我和袁青的事,你自个儿知道就行了,暂时不要告诉……”
不等他说完,那边的商宜佳却率先朝门口大喊了起来,“奶奶!妈!爸爸!大伯!来人啊!出大事了!小叔叔他找到对象了!要结婚了!!!!”
“……”
商启之一时无语,很快就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杂乱声,中途还听到商宜佳摔到地上又迅速爬起来的声音,手机掉到地上也不捡了,风风火火的就冲出房间广而告之。
眼瞅着这事是彻底兜不住了,商启之揉了揉眉间,轻叹了一声,抬手挂断了电话。
也罢。
反正家里的那群长辈迟早都会知道,如今只不过是比预计中要提前了些日子而已,尚且还在他的掌控中。
只不过他家的小麻雀可能就要受点惊吓了,家族里那些二叔公三姑六婆七大姨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长辈过去不知给他推销了多少名门千金,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做成媒,这会儿听说他自个儿找着了结婚对象,肯定会变着法子对袁青展开围追堵截,好好地研究一把他们失败原因。
袁青仍是睡得香甜,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即将结束平静的社畜生活,要被未来婆家的人逮住当小白鼠分析了。
等他醒来时,娄丞已经拉上潘密那一对,带着他家小白出门兜风去了。
盛奕宸嫌外面太热会晒伤小朋友,便拒绝了娄丞的邀请,跟凌筠潼留在家里看小丸子。
商启之则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听着小丸子一家几口欢快的笑声,边专心处理工作。
余关看到从楼上下来的身影,商启之朝他笑了一笑,温声道:“你醒了。”
袁青焉焉地嗯了声,耷拉着拖鞋走到他身边,脑袋往他肩上一靠,小声地咕哝道:“你怎么不在房间里呀?”
他刚在楼上醒来睁开眼时,房间里一片昏暗,刺眼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边,整个空间静得能听到掉针的声音。
在那片静寂中发了一会呆后,他忽然生出几分难以言述的寂寥感,不知怎么就没法继续躺在床上了。
交往了这么些时日,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家男神了,像这种空余的假期,忽然见不到人,他会感到寂寞的。
商启之倒了杯温开水给他递过去,笑着解释道:“我要处理点公事,怕吵醒你,索性就跑到楼下来了。”
“这点杂音,不会吵醒我的……”袁青郁闷地嘟囔了几句,接过水喝了两口,就把杯子递还回去,看着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又恍恍惚惚地发起了呆。
难得能甩开繁忙的公事,他现在啥都懒得想,也啥都不想做,就想像现在这样,放空脑袋,静静地享受着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色渐渐灰暗下来,转眼又是黄昏来临。
不远处的学校释放出放学的铃声,没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门外就稀稀拉拉地响起了小萝卜头们路过的声音。
听到外边的动静,凌筠潼目光从大屏幕上移向客厅大门,好奇地问道:“袁大哥,现在不是十一放假吗?怎么村里的小孩子还在上课呀?”
他中午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当时袁青还没从老村长家回来,想问也找不到人来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