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宜佳哼了一声,忿忿道:“她差点害惨了您,哪还有脸跟你来医院啊!肯定早就跑回家躲起来了!”
“肯定的!那女人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祸害,有事就推人挡刀,没事了自己就灰溜溜地一走了之!”
娄丞越说越恨,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怒火,拿起手机想打姚家的电话找人算账。
“你别忙了。”
娄父抬手阻止了他,淡声道:“照顾好你妈和阿祁,我亲自找老姚谈一谈,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养女儿的。”
说完这话,他拿出手机,走到一旁的角落去打电话。
眼见着事情到这差不多就算落幕了,白祁对还站在那边的众人道:“都这个时间点了,大家应该都饿了吧,都回去吧。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家纷纷应道:“大家都是朋友,说麻烦就见外了。”
“就是!不就是晚点吃饭么,你没事就好了!”
“要怪就怪那个姚莉璃!要不是她推了伯母那么一把,没准你也不会受伤了!”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白祁心里一阵暖融融的,脸上渐渐扬起了轻浅的笑意。
袁青嘿嘿笑道:“白祁,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下个月情人节我和启之结婚,你就跟娄少爷过来给我们当伴郎,当是还我们人情好了!”
娄丞就听不得他和商启之赶在自己跟前结婚,顿时就急了眼,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驳斥回去,他妈就一马当关地拒绝了,“不行!”
随着她话音落下,现场一下就静了下来。
迎着众人的视线,娄母掩着唇轻咳了声,强装镇定道:““我之前已经找大师给阿丞他们看过了日子,下个月五号就很不错,所以,他们五号就要结婚了,你和启之还是另外找人当伴郎吧。”
这话一出来,不止袁青傻了眼,就连其他人纷纷望向了娄母,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袁青嘴巴张了又张,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张姨,您没在开玩笑吧?您确定下个月五号就要办喜事?”
娄母板正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怎么可能拿我儿子的婚事做开心!”
袁青这下没的话说了,抽了抽鼻子,只好扭头望向他家男神,眼神可怜兮兮的,就只差没把“我不想当他们伴郎”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商启之侧头想了一想,好脾气地跟他打起了商量:“要不……我们四号办婚礼?”
袁青眼睛瞬间一亮,正要点头应下来,娄母却不甘示弱地出声道:“那我们就三号!”
“……”商启之抿了抿唇角,在袁青可怜巴巴的注视下,不得不跟娄母杠上了,沉吟道:“我忽然觉得,二号也不错……”
“那我们就一号!”
“这个月的三十一号……”
“我们三十号!”
“二十九号……”
“二十八!”
“二十七号其实挺好……”
“我们就二十六!”
气氛陡然陷入白热化,围观群众都看傻了眼,尤其是娄丞,眼珠子都要登出来了,简直要要被他家母上大人气势汹汹的威武英姿了给惊呆了。
他妈这是吃错药,还是被吓坏了?
之前她不是一直反对他和小白的婚事吗?
以前他劝的多辛苦啊,撒泼耍赖撒娇无所不用其极,都没能争取她的点头答应。
难道是被小白今天的英勇壮举感动到了,忽然就转性了?
娄丞越想越觉得自己正解了。
他妈现在是越来越依赖小白了,一天到晚都在口嫌体正直,见缝插针的就跟他抢男人!
现在仗着承了小白的救命之恩,索性不装了,摊牌了,想催他赶紧娶小白回家呢!
就在娄丞暗自窃喜,那边的两人已经抬杠到本月的二十一号了。
商启之久久不肯退让,娄母的好胜心彻底被激起来了,一时忘了这是她向来最欣赏的小辈,直觉跨过一个星期,一鼓作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定这个月的十四号!如果你还要提前,不管你选哪一天办婚礼,我们娄家都比你们商家早一天办!”
说完这话,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整个心气都顺了下来。
商启之似乎怔了一下,用略显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娄丞,而后就止住了声,不说话了。
从以前开始,他就怀疑,在商场上颇有乃父之风的娄丞。怎么时不时会冒出一股傻乎劲。
现在他觉得自己寻到缘由了,敢情就是遗传了老母。
以为他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了,娄母越发得意不已,下巴扬的高高的,就跟打了胜仗了骄傲孔雀似的。
艾玛,吵了这么久,害得她嘴巴都干了!
早知道这样,她一开始直接甩下最后那句狠话就好了。
反正他们娄家啥都不多,就是钱多!
只要钱到位了,今晚办婚礼都成!
就在娄母暗爽之际,娄丞悄悄走到她身后,压低声,异常不忍地提醒她道:“妈,今天已经十八号了。”
娄母猛的瞪大双眼,等反应过来,瞬间尴尬的脸都涨红了。
娄父打完电话回来,正好亲眼目睹自家媳妇又在丢人现眼的这一幕,一整个顿时无语住了。
儿子要给他娘面子,他这个当丈夫的,可就没有这么心慈嘴软了,一如既往地直接戳她的肺管子,似笑非笑道:“你很有出息嘛,竟然在我们一无所察的情况下,悄咪咪地研究出了时光机。怎样,张大科学家,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带我们回到过去办婚礼啊?”
娄母越发火辣辣地红成了一片,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直接钻进去了!
娄父深吸了口气,努力忽视面前那群拼命忍笑的小辈们,颇为歉意地对娄丞道:“儿子啊,是我对不住你,竟然找了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妈回来。让你在朋友面前丢脸了。”
娄丞野生叹了口气,神色沉重道:“爹啊,我也觉得我很对不起你,要不是我出生时带走了我妈大部分的智商,她今天也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娄父瞥了眼那边正努力躲到白祁身后的娄母,又一种非常心痛的语气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三番五次严禁你妈去参加拍卖会了吧?
她每次都不要钱似的跟人家抬价,非抬到人家把她当成地主家的傻婆娘为止!要是让她多去败几次,我们娄丞就等着倾家荡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