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启之被他拽了一路,虽然全程没反抗,但也没多配合,就像个全然没主见的提线娃娃似的,任由袁青拿捏。
被迫跟着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我们还没洗澡……”
袁青这会已是急不可耐,再被他这么推三阻四,嗓子眼都要冒火了,不过仅存的理智提醒他,该讲的卫生还是要讲的。
好不容易蹲到新婚夜,他可不想被区区的酒臭味影响了。
虽然很不耐烦,不过他还是冲到衣帽间,随便抓了两件换洗的浴袍,又急吼吼地跑回来,拖着商启之就冲进了浴室。
“砰”!
门被大力关上了。
终于到了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袁青霍地转过身,磨拳霍霍地就想扑上去。
结果一对上男人那双带着温和笑意的黑眸,他又有些不忍了,有种穷人忽然抱到一座大金山,虽然欣喜若狂,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挥霍的无措。
干咳了一声,他扬起招牌笑脸,用一种大灰狼骗小红帽的语气哄着道:“启之,那什么,我们……就那啥了?”
商启之仍是笑而不语,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眉目柔和,风雅清俊,怎么看都很好欺负的样子。
袁青喉头滚动了一下,试探地问道:“那……我开动了?”
商启之又是一笑,幽邃的黑眸静静凝着他因为酒意而微微熏红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但袁青的小心肝还是遏制不住地怦然一跳,幸福得简直要晕过去,以至于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了,“你、你放心,我、我会对你温柔的……”
商启之“嗯?”了一声,眼神添了一点困惑,没听清楚似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袁青喉头干涸,红着脸重复道:“我说,我会对你温柔的……所以,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
商启之就笑开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袁青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笑脸,还没来得及感动,身子一轻,就被人横抱了起来……
……
…
……
翌日中午,袁青从无边黑暗中悠悠醒来,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商启之的怀中。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里,一室温暖。
袁青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浑身的酸累。
他试着动了一下,差点没老泪纵横,没出息地哭出声来。
感觉到他的动静,商启之也醒来了,转头就撞见他扁着嘴要哭不哭的,以为他痛得厉害,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吧?”
袁青抽了抽鼻子,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要是说不好,下次能换成你不好吗?”
气氛陡然静下来。
商启之久久没做声,只是垂下眸,默默地地帮他揉了揉腰。
袁青从他的无声中读出了答案,可怜兮兮地望向他,不死心地逼问了一句,“不行吗?”
对上他委屈巴巴的杏眼,商启之不忍直接拒绝,斟酌片刻,还是含糊地应付了一句,“不如……我们以后再商量?”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袁青大感失望,不过好在他没一口拒绝自己,说明这事还是有余地的,便就暂且忍了下来。
他默默地在心里发下狠誓,到了下一次,他肯定要翻身当主人。
然而誓言发得容易,履行起来却无比艰难。
直到婚假的最后一天,他还是屡战屡败,没能成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婚假就要休完了。
明天就要正常上班了,为了养精蓄锐,袁青拒绝了近来越来越食髓知味的男人,躺在被窝里反省自己的无用。
过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叹了口气,幽幽地喊了一声,“启之啊……”
商启之几乎是马上睁开眼,侧过身望向他,“怎么了?”
“我以为……”
“以为什么?”
袁青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最后深叹了一声,郁闷地将脸埋入了被子里自闭去了。
怪只怪他家男神之前对他太好了,言无不从,千依百顺,各种温柔体贴地疼他宠他,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即使是在这事上了,商启之也会从了他。
结果他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往日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男神,一到了那种时候,就从温柔无害的小红帽,瞬间变成了强悍无比的大灰狼,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当然了,他也没怎么反抗就是了……
既然有苦难言,那还是别逞强非要说了,闭嘴摆烂吧。
第二天的清晨如约而至,两人在家里用过丰盛的早餐,商启之和婚前一样,亲自送袁青上了班,这才驾着车驶向自己的公司。
身为盛凌集团权力核心的大佬之一,袁青和商霸总的婚事自然传遍了公司上下,刚从电梯走出来,就收到了不少同事的热情问候。
袁青娴熟挂起笑容,得体而不失亲切地一一回了众人的贺喜。
周岩今天来得早,大老远看到他的身影,忙将手里的文件丢给旁边的下属,跑过来一把勾住袁青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问道:“哟,新郎官总算舍得来上班了!怎么样啊,新婚生活是不是特别开心,特别甜蜜啊?”
袁青扯扯唇角,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背一把丢开,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确实相当开心,相当甜蜜,比你这个万年单身汪爽了不知多少倍!”
周岩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背,嘟囔道:“你开心就开心,干嘛要这么凶啊!我手给你捏红了!”
袁青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越过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周岩眨了眨眼睛,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贱兮兮地笑道:“新郎官,你休了这么久的婚假,肯定积攒了很多新婚感言,不如给我们透露一下,也让我们跟着甜甜呗?”
袁青没搭理他,目不斜视地大步走进办公室,砰地一声直接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