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到大殿上,不觉肌肤战栗,毛倒竖,下面都是龙凤砖阶。≧>八一中≥文网w≦w﹤w.青衣入帘内奏道:“请至关星主在阶前。”关胜到帘前御阶之下,见得左右皆是仙气云雾,一派仙骨柔风,内里那娘娘虽未见人,但却令人心不敢不敬,便躬身再拜,俯伏在地,口称:“臣乃下浊庶民,不识圣上,伏望天慈,俯赐怜悯。”
御帘内传旨,教请星主坐。关胜起来谢了,教四个青衣扶上锦墩坐,关胜依言坐下。殿上喝声卷帘,数个青衣早把珠帘卷起,搭在金钩上。娘娘问道:“星主别来无恙?”关胜起身再拜道:“臣乃庶民,不敢面觑圣容。”娘娘道:“星主既然至此,不必多礼。”
关胜恰才敢抬头舒眼,看见殿上金碧交辉,点着龙灯凤烛;两边都是青衣女童,持笏捧圭,执旌擎扇侍从;正中七宝九龙床上,坐着那个娘娘。关胜看时,但见: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绛绡衣。蓝田玉带曳长裙,白玉圭璋擎彩袖。脸如莲萼,天然眉目映云环;唇似樱桃,自在规模端雪体。正大仙容描不就,威严形象画难成。
那娘娘口中说道:“请星主到此。”命童子献酒。两下青衣女童,执着奇花宝瓶,捧酒过来,斟在玉杯内。一个为的女童,执玉杯递酒,来劝关胜。关胜起身,不敢推辞,接过玉杯,朝娘娘跪饮了一杯。
关胜觉道这酒馨香馥郁,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又是一个青衣,捧过一盘仙枣,上劝关胜。关胜战战兢兢,怕失了体面,尖着指头,拿了一枚,就而食之,怀核在手。青衣又斟过一杯酒来劝关胜,关胜又一饮而尽。娘娘法旨,教再劝一杯,青衣再斟一杯酒过来劝关胜,关胜又饮了。仙女托过仙枣,又食了两枚。共饮过三杯仙酒,三枚仙枣。
关胜便觉道春色微醺,又怕酒后醉失体面,再拜道:“臣不胜酒量,望乞娘娘免赐。”殿上法旨道:“既是星主不能饮酒,可止。”关胜拜谢。
娘娘法旨道:“关星主,玉帝因为下界将逢大变,特遣一百零八位星宿下凡,拯救天下百姓。那头位主神星主,得仁宗镶星解命,已得天命王气。如今宋室气数已尽,正是改天换日之时,你当匡扶主神星主,拯救天下万民,改天换日,重塑河山。如今关星主魔心未断,道行未完,暂罚困囚,当早早回归主神星宿旗下,听其调遣,功德圆满之时,不久重登紫府,切不可分毫懈怠!若是不听我言,强要逆天而行,他日罪下酆都,吾亦不能救汝。此乃天言,汝当记取,终身佩受,勿忘勿泄。”
关胜汗如雨下再拜道:“愿受天言。但那主神星宿却不知是何人?”娘娘法旨道:“主神星宿得天地垂青,得授天界雷器制法,惊才绝艳,唯美凌厉,智计无双,是何人自去领悟。”关胜听毕,再拜谨受。
娘娘法旨道:“所嘱之言,汝当记取。目今天凡相隔,难以久留,汝当回。”便令童子急送星主回去,“他日琼楼金阙,再当重会”。
关胜便谢了娘娘,跟随青衣女童下得殿庭来,出得星门,送至石桥边,青衣道:“星主看石桥下水里二龙相戏。”关胜凭栏看时,果见二龙戏水。二青衣望下一推,关胜大叫一声,猛然醒来,觉来乃是南柯一梦。
关胜醒来之后,却觉身在一间耳房内,躺于一张软椅之上,手中兀自捏了三枚枣核,心头不禁大骇,暗道:“难道适才梦境却是真的?”
便在此时,却见两名军卒,一个端了热汤,一个端了碗醒酒汤到来。关胜问道:“此乃何处?”两个军卒道:“将军少歇,适才将军吃醉了,寨主吩咐我等扶将军到此间耳房内安歇。”关胜皱眉道:“我可曾出去?”两个军卒道:“不曾,将军请用醒酒汤,稍作梳洗来。”
关胜心事不宁,自取醒酒汤喝了,又梳洗之后,一阵神清气爽,心智清明时,蓦然想道:“莫非是我神游太虚?得见天上九天玄女?难道那扈寨主不是妖女,而是得天命的主神星主?”
梳洗毕后,关胜又看了看桌上放的三枚枣核,心头暗道:“既然九天玄女都如此说了,我还要逆天而行,必遭天谴。她虽是一介女流,但得天道星命,自当忠心辅佐于她,不可逆天而行!”
打定主意后,关胜起身问道:“不知扈寨主现在何处?”军卒道:“尚在一旁正厅上吃酒。”关胜道:“引我去拜见。”军卒应了,便引关胜去正厅。
到了正厅之上,果然见得扈三娘、公孙胜、黄文炳三个依旧在那吃酒闲话,见得关胜到来后,三个都起身来相迎。关胜到得近前,纳头便拜道:“小可不识天道命数,屡次兴兵与寨主为难,果然是逆天而行,以致丧师被擒。如今小可得闻天音,如醍醐灌顶,便请投入寨主麾下,愿效犬马之劳,辅佐寨主,替天行道,此志不渝。”
三娘与公孙胜、黄文炳对望一眼,皆是大喜,三娘上前虚扶起关胜来,笑道:“得关将军辅佐,我山寨如虎添翼。”公孙胜、黄文炳也都上前庆贺。
这里言犹未了,正厅门口又撞进两个人来,却是宣赞与韩韬,便上前拜倒,也都道:“小人两个,不识天命,今遭得幸,上天托梦点醒,愿投寨主麾下,还请寨主不计前嫌,收纳我两个,便是做个马前卒,也甘愿。”
关胜惊奇道:“两位兄弟也是梦中得了提点?”宣赞与韩韬皆是颔,公孙胜却轻咳一声道:“三位,梦中天机,不可言明,各自知晓便了,否则泄露天机,恐折寿数。”三个都是喏喏应了。
正说话间,呼延灼也跌跌撞撞抢上厅来,便拜三娘,也是一般的言语,三娘笑着扶起。呼延灼见得关胜三个时,惊异不已道:“三位如何也在此?”关胜三个都是大笑,关胜道:“呼延将军如何在此,我等三个也便如何在此。”
公孙胜拉着呼延灼到一旁耳语几句后,呼延灼似乎也明白过来,便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我等四个都知晓天命,便一同拜在扈寨主麾下如何?”三个应了,又一起再拜,三娘大喜,扶起四个来,教重整杯盘,请四个入席来。
坐定后,酒过三巡,庆贺四位投归梁山之后,呼延灼却忽然皱眉道:“我四个如今投了山寨,只恐家眷那里遭官府毒手。”黄文炳笑道:“呼延将军宽心,早在日前,几位将军并彭玘、凌振等人家眷,都已经安然搬取上山来,如今都安顿好,稍后便可完聚。此乃寨主奇谋,料知后事,因此提前安排。”
呼延灼、关胜四个都是大喜,前来拜谢了三娘。拜谢后,三娘道:“彭玘、郝思文、凌振三位将军,也是有四位一般的遭际,因此投效到我麾下,此前设计赚四位将军,乃是我这里的计谋,四位切不可记恨在心,都是一般的天命兄弟,只愿和好如初。”
四个都道:“自然无隙,他三个也是顺应天命而行,我等自知。”当下三娘吩咐请彭玘、郝思文、凌振三个到来,一同饮宴。少时三个都到了,与呼延灼、关胜等人见面后,将已经投效之事说了,都是大喜,握手言欢,尽释前嫌。
宴后各自散去,厅上只剩下三娘、黄文炳、公孙胜三个。见得几个都去了后,黄文炳拜倒在地道:“寨主神乎其技,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三娘翘着二郎腿笑道:“此法在天界名唤催眠术,我有法门,加上公孙先生那移魂摄心术加持,便可造出幻象来,加上他四个都喝醉了,更好施术。”公孙胜谦逊道:“贫道这法术,只能迷惑人心智,若无寨主的催眠术,醒来之后,便不记得梦中之事,还是寨主天授神术,方才能有此功。”
三娘笑了笑道:“只因他四个都是官军出身,要想降服便是万难,用此法来,方能教他四个死心塌地投入我麾下。”顿了顿后道:“不过此术用来,颇耗心力,将来若非大才之人,我也不会轻易用来。此术乃是小道,真正要人心悦诚服,还是得靠忠孝仁义之举,是以御人之道,不在此术上。”黄文炳、公孙胜听了都连连称是。
翌日清晨,三娘在聚贤堂召集一众头领聚齐后,引关胜、呼延灼四个到来,先领众头领拜了天王灵位,随后便将关胜、呼延灼四个入伙之事说了。众头领都是大喜,随后便焚香烧纸,四个便在天王灵位前拜了,便入得伙来。
随后三娘分派四个职司已了,聚齐一众头领后,三娘朗声道:“如今山寨之内,已经将宋江一党扫除,如今看得日头回暖,正好用兵,我意欲起兵,征伐曾头市与史文恭,与晁天王报仇来,诸位可有异议?”
众头领皆朗声道:“与天王报仇,责无旁贷,并无异议,但请寨主下令,愿效犬马之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