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罢一盏茶,范钟文问道:
“不知几位风尘仆仆,这是要去哪里啊?虽是严冬已过,但这北域还是冰天雪地,莫非诸位急着赶路,是有何要事么?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秋忘川心里一阵温暖,范钟文还是如此热心,自己不忍再相瞒,开口问道:
“前辈,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从马王镇去往赤弓关的一个少年,您与他彻夜长谈,授他武道经验,又得您赠车赠马,满载酒菜,您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范钟文听到此处,想了想,又仔细的打量着秋忘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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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名叫刘旺运,自从离别之后再无消息,莫非…莫非少侠知道他的下落吗?”
秋忘川站起身来,一躬到地,说道:
“范前辈,在下正是那十年前的毛头小子刘旺运,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前辈还记得在下名姓,看前辈精神矍铄,在下心内欢喜得很!”
范钟文一步起身,一把就扶住了秋忘川!颤声道:
“旺运…旺运小兄弟吗?”
秋忘川也紧紧抓着他的手说道:
“范前辈,正是小子我啊!看到范前辈风采尤胜往昔,小子真是喜不胜收!”
范钟文眼泪都出来了,忙说道:
“十年了啊,坐坐坐!来人呐!”
两个仆人闻声走了进来,范钟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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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吩咐后厨,宰羊杀鸡,满满的给我做一桌好菜,让刘二去酒窖里把好酒都搬出来,来贵客了!”
秋忘川连忙阻止,生怕麻烦范钟文,范钟文哪里肯听?挥手让仆人赶忙去准备,这边又问道:
“旺运啊,十年前我就等你到赤弓关能来个消息,可就是没等到啊,我三次派人在兵荒马乱之时去赤弓关寻你,可都杳无音信,你可知我当初为何与你交好啊?你这孩子仁义正直,路见不平能拔刀相助,聪明机智,且年纪轻轻便武境超群,我是真的爱才啊!没了你的消息,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老哥哥我哭了几次啊,每每想起你小小年纪,可能在争战中死于沙场,我这心里就一阵阵难受。”
秋忘川一阵感激,也忍不住要落泪,赶紧稳了稳情绪,说道:
“范前辈,先不提这些,等会我再与你详谈,我先给你引荐一下我的同伴。”
说着便把身后众人毫无隐瞒的介绍给了范钟文,范钟文听说剑仙许白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眼神看了看秋忘川,秋忘川笑着点了点头,这范钟文才醒过神来,当即便是大吃一惊!
他上前便要叩拜,许白竹哪里肯受?忙一抬袍袖,范钟文便觉一股大力从地面传来,他便拜不下去了,只听许白竹道:
“范老弟,你我相识皆因这小兄弟,都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你若再如此客套,可便失了江湖儿女的气节了,同为兄弟便不要再拘泥于虚礼了,一会儿多陪我喝两碗酒便是了。”
范钟文见许白竹一点也没有神仙的架子,而且说话语气平和,让人听起来舒服至极,赶紧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真是没想到我这小小武道阁今日能迎得诸位贵客迎门,我不是在做梦吧?若是梦的话,可得一连做个几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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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酒菜陆续上桌,那真个能看出是范钟文一片盛情,这寒冬季节中,居然还有青菜蔬果,都是在冷库中存下来的,羊肉红果汤,蜜烤羊腿,鲜虾,鳟鱼,各种山珍野味,桌上摆得连酒碗都要没地方放了。
范钟文举起酒碗,起身说道:
“在下在此守了十四年,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过,来来来,一碗水酒,几道薄菜,给诸位贵客接风洗尘,今夜不醉不休!”
众人都起身,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心中也是高兴,尤其秋忘川,多年后再见到自己武途引路之人,还是如此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更是别提有多畅快了!
席上边吃边聊,范钟文更是把秋忘川的经历当成了下酒菜,听得聚精会神,不由得碗碗净,盏盏干,酒席过半便有了七分醉意,越是有醉意越是频频举杯,其实范钟文最是自律之人,只不过今日实在太过开心,年复一年的守着武道阁,虽说结交了不少江湖儿女,可秋忘川给他的印象太深,以至于他也倾注了诸多感情,又得剑仙亲临,他就算再能克制自己,又怎能在乎这一日?
又饮罢一碗,范钟文突然想起,问道:
“旺运兄弟,我记得你当初在武极榜上要找的人叫做…刘武?是令尊吧?这么多年过去,可曾寻到?”
提起此事,秋忘川突然神色黯淡下来,文溪畔之死对他打击太大,这么多年他也无法释怀。
范钟文见他突然沉默不语,知是自己失言,忙说道:
“好了好了,是老哥哥的不是,今日重逢,不提些陈年旧事,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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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忘川摇了摇头,说道:
“范前辈,此事怪不得你,武极榜上有我父名号,他不叫刘武,他本名唤作文溪畔。”
范钟文听得文溪畔名字,酒都醒了一半!忙问道:
“文溪畔?文大侠?…我知道了,前些年武极榜更新,文溪畔大侠被除名,云都传来消息说是文大侠谋逆,私自窝藏前朝太子,已被…被正法了,这么说来,旺运兄弟你是前朝祁汉太子么?”
秋忘川本就没想瞒他,正好许白竹也一直没问过,秋忘川就在酒桌之上,将此事前因后果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李长歌还是年轻气盛,听得攥紧了双拳,恨恨道:
“这狗皇帝死有余辜!满川和那甚么神威帝,碎尸万段也不足泄愤!秋大哥,我不去天府山了,我要与你进云都,杀这群畜牲!”
许白竹出声道:
“长歌儿,不得胡闹。你秋大哥说得轻松,你可知此行凶险?那满川和三知和尚,与我齐名多年,你道他们都是浪得虚名吗?还有那神威帝,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年来的化境黑衣人便是他,他那一手控水之术,当时君境的我都难以匹敌,你听你秋大哥的安排就是了。”
范钟文道:
“自从新帝登基,武道阁总阁下了三次令,说是要将此处整改,到现在也是让我们有所准备,并未有甚么行动,应该是还未来得及。你如此说来,我倒是明白了个七八分。看来这新帝是不想如此兴武了,按你说的,他是个心狠之辈,小肚鸡肠,那定是怕帝位不稳,江湖草莽四起,抢了他的皇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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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忘川道: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这向渊,极有可能是如此想的。”
范钟文想了想,道:
“一别十年,我已看不清你的修为,现在你入了何境?”
秋忘川道:
“晚辈前几日侥幸入了化境,现在是化境初期,化皇境。”
范钟文直挑大指,喝了声好!他早就看秋忘川天赋异禀,可这十年便入了化境,他是真的想不到。
范钟文十年间也入了君境,他武学底子深厚,这么多年做稳守阁人之位,马王镇虽小,但一直风平浪静,未出甚么差错,这就是范钟文莫大的功劳。八壹中文網
可惜,京阳帝云庆驾崩,新帝上位,连续几道令发下,话里话外全是要废除武道阁,范钟文有时也迷茫,日后该如何打算,他心里也没拿定主意。
突然他想起一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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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席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范钟文起身,脚步踉跄,还要与秋忘川秉烛夜话,秋忘川赶紧让仆人带着范钟文去休息,有话明日再说不迟。仆人应了一声,两人扶着范钟文去了房间,又有几个人过来,给秋忘川等人分别安排了住处,大家赶路也都疲累,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范钟文便起身,扶了扶额头,这一觉睡得好沉,想起秋忘川,赶紧起身,召来仆人细问,仆人回昨夜安排诸位客人分别睡下了,这范钟文才算安心了一些。
正想告诉仆人,不要去惊动他们,何时醒了便去准备饭菜,结果刚说完,就看秋忘川和许白竹出了房间,他赶忙走上前去说道:
“剑仙,小友,怎地起这么早?是不是吵到你们了?昨夜睡得可好?”
许白竹笑道:
“睡得甚好,就是梦里还梦见范兄敬酒,实在喝不下了,一下便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