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文兴带着张大娘和廖三伯过来的时候,廖家村的村长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廖村长在来的路上就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虽然,他的心里想偏帮着廖老二一家,但是他也不能表现的这么露骨,一上来就直接指责廖老大的不对。
因此,他一来就看似公正的让张大娘和廖三伯先说说他们昨天看到的经过。
他在来的路上可是专门给张大娘和廖三伯打过招呼的,因此此刻的他并不怕他们二人乱说话。
廖村长到底和廖老二一家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这么费心费力的偏帮廖老二一家?
那是因为廖老二的亲娘廖冯氏是他老妻的表妹。
而且,这廖冯氏还和他老妻走的很近。
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涉及到廖老二一家的事情他肯定就是能帮就帮。
其实,从内心来讲,他对廖老二一家有事没事闹一出的行为很是反感。
但是,他家中有母老虎坐镇,他不想帮廖老二都不行。
这时,张大娘首先开口道:“我昨天上午确实看到廖老头带着廖老二夫妻二人牵着一头牛朝着廖老大家的院子里走去。”
廖三伯接着附和道:“对,昨天我路过廖老大家的时候也看到了。”
廖老大不死心的追问道:“张大娘、廖三伯,不知昨天,我爹和我二弟将牛送进我家院子里的时候,是否还活着?”
张大娘原本以为她含糊说两句这件事就过去了,但是没想到这廖老大还紧抓着不放。
她刚刚被廖老大问的时候还愣了一瞬间,随即她白了廖老大一眼,接着说道:“廖老大,你没听见我说的吗?我说我看见廖老头和廖老二夫妻二人牵着一头牛走进了你家的院中。
能够牵着走的牛肯定是活的,而且那么大的一头牛死了后,也不是三两个人能够搬动的,你觉得你爹和你弟弟、弟媳三人有那么大的本事搬动一头牛?”
廖三伯跟着附和的点了点头,应道:“我看到的时候,那牛确实是活着的。”
廖三伯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看着廖老大因为失望突然垮下去的脸,他一阵的心疼,这世道虽然好人难做,但是他还是想做一次好人。
于是,他接着说道:“但是……”
廖三伯的一句但是,让廖老大眼前突然一亮,他像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似的,连忙问道:“廖三伯,但是什么?”
廖三伯看了眼廖老大,接着说道:“但是,我看那头牛当时的状况并不太好,似乎是有病在身,走起路来都是跌跌撞撞的。”
廖三伯说完便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之所以叹息是因为他在感叹廖老大父母缘分的寡薄。
昨天他还在好奇,廖老头怎么会牵着一头病牛到廖老大家去,原来一切都是处心积虑,早有预谋。
廖老大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能干懂事,他也十分喜欢这个热情的侄儿,但是奈何他能力有限,此刻他也只能帮忙说上这一两句话。
廖老大听到廖三伯这么说,在激动的同时,也对廖三伯十分的感激。
于是,他真心实意地向廖三伯致谢道:“谢谢你了廖三伯,谢谢你替我仗义直言。”
廖三伯闻言叹息一声,回道:“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客观看到的,并未刻意帮你。”
廖三伯虽然这么说,但是廖老大心里还是领了廖三伯的这份情,毕竟在这廖家村里,都怕得罪了廖村长,自然愿意替他说话的人少之又少。
廖家村的村长不是一个公正的,他继母廖冯氏还是廖村长老妻的表妹,自然廖村长事事都会向着廖冯氏等人,以至于他和廖冯氏等人的每次交锋,都以他失败而告终。
但是,他又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总是越战越勇。
这次也是一样,虽然这次他也有可能处于劣势,但是他还是想尽力的反抗一番。
要不然以后廖老二等人都把他当作软柿子,随时拿来捏一捏就不好了。
廖村长听见廖三伯似是维护廖老大的话语,心中十分的不悦,他质问道:“廖三元,你确实看清楚了?那牛在进廖老大家院子之前确实有病在身?你可不能有半点虚言。”
廖三伯在来的路上就被廖村长警告过,让他不要随意乱说话。
但是,他刚刚还是违背了廖村长的意见,以至于廖村长再次警告他。
不过,对于廖村长的警告,他是不怕的。他行的正,坐的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于是他再次开口道:“村长,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没有半点虚言。”
廖三伯此举还真的将廖村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廖村长盛怒之下,连连说道:“好你个廖三元,我记住你了。”
廖三伯对廖村长直呼其名的恐吓毫不在意,他们家也没有什么需要这廖村长帮忙的地方,他觉得这廖村长完全威胁不到他。
但是,张大娘就不同了,此刻她不停的安抚着自己的胸口,心想:幸好在来的路上她遇到了廖村长,也幸好她听了廖村长的劝,要不然此刻,廖村长肯定也会给她记上一笔。
一旁围观的村人,有帮助廖老大想法的人就更加的不敢仗义直言了,毕竟廖村长此刻正肆无忌惮的维护着廖老二,他们不可能傻乎乎的学着廖三伯往枪口上撞。
廖老大听见廖村长这么说,真的是敢怒不敢言,若廖村长只是一般人,他都有冲动冲上去暴打对方一顿了。
但是,对方是村长,他不敢。
于是,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廖老二说道:“廖老二,你听见了吗?就算你送进我家院子的牛没死,但是也是一头病牛,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