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证物证聚在(1 / 1)

夏禾没回答夏世恒的话,走到夏安面前。

夏安看见这‘煞星’,心中打鼓,紧张得不行。

他顿时觉得之前被她打的那些地方更痛了。

“夏......夏禾小姐。”

夏禾微微一笑,纯良又无害。“夏安,你若没说谎,看到我紧张什么?”

“夏禾小姐。”夏安对着她磕了一个头。“奴才这卑贱的身份怎敢肖想明月小姐,她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别说是高攀,就是想奴才也是万万不敢想的啊!”

夏禾慢条斯理地蹲到地上,虚扶了他一下。“怎么这样说呢?两情相悦并不可耻啊!今日莫说有两位殿下在,会为你们二人的事做主。就是我二叔,他也是个开明的人,你也知道他素来最疼爱月姐姐,只要你们彼此是真心的,你这女婿他认了也未尝不可。”

“夏禾!”夏明月怒斥她。

“夏禾小姐!”夏安惊得猛然抬起头来。想反驳,却在看见少女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意之后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他恍然!

她不会放过自己。

从她用棍子打他,将他沉塘开始,她就不会放过他了。

夏安知道自己求她已经没用,赶紧给夏世恒用力磕头,也顾不上脑袋上的伤,一下一下又一下。“二爷,莫说奴才没这狗胆。就说明月小姐,她也看不上奴才这样的啊!”

夏世恒原本的怒气和担忧在看见夏安额头上渗出的血迹后逐渐散去,看向夏禾的目光透着一家之主的威仪。“夏禾,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还不知悔改?”

夏明月顺势跪下,满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还望爹爹为女儿做主。”

夏世恒见她满脸委屈,双目含泪,心中很是心疼。咬牙,对身后的管家吩咐。“夏成,请家法。”

在夏家,男女家法不同。老爷、少爷们犯错是被绑在长凳上打板子,而夫人、小姐犯错就是打藤条。只不过都是视情况的严重性决定数量罢了。

夏禾撇撇嘴。“二叔,嘴巴长在他身上,他若要否认,侄女儿能拿他怎么办?”

“无凭无据就是污蔑。”夏世昌看夏禾只是搅了一下水,根本撑不住,很有眼力见地为二房帮腔。

“怎么就是无凭无据呢?”夏禾很满意夏世昌递的台阶。“我之前不是说撞见他们互送定情信物了吗?既是定情之物那不是贴身保管,也必然是在他们房里。把东西搜出来,不就有物证了?至于这人证?有了物证就知道我所言非虚,那我就是最有力的人证。”

夏明月虽然问心无愧,可见夏禾言之凿凿,心中难免生疑,内心忐忑。“爹爹,女儿的房间岂是能随意让人搜的?那不是把女儿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嘛?”

“姐姐的脸面固然重要,可妹妹我的清白难不成就不重要吗?”夏禾有些疑惑。“难不成月姐姐的意思是房间不好给人搜,如此‘贵重之物’你是贴身收藏。”

“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也要搜一搜才知道。”夏禾转向赵文轩,恭恭敬敬地道。“还请六皇子殿下为夏禾做主。”

“嗯。”赵文轩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茶杯。

夏禾一脸受宠若惊。“那殿下,不知是先搜人?还是先搜房间?”

赵文轩眉头挑了一下,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何必舍近求远。人既然都在这儿,那就先从他们身上搜起吧。”他有种这丫头就是希望他这么说的错觉。

“六皇子殿下!”夏世恒震惊地看着他。

“这也是你女儿自证清白的机会。”赵文轩表示,自己很公允。

夏世恒无话可说。

六皇子话都说到这儿了,言下之意不让搜就是他们心虚才阻拦。

夏明月懊恼万分。她自认聪慧,没想今日却在夏禾这贱人身上摔了这样大一个跟头。

既知躲不过,那她何必折了脸面还让人看笑话。

夏明月抬起头,伸手抹去眼里的泪,一脸从容。视线迎上六皇子,微微福礼。“六皇子殿下说得是,这是明月自证清白的好机会。能得两位皇子殿下为明月主持公道,也是臣女的造化。”

夏世恒见女儿这样,很是欣慰和自豪。对夏明月后方的秦氏说。“就让你身边伺候的徐嬷嬷来吧。”

“是。”秦氏默默垂泪,心中暗暗发誓,今日她女儿所受的屈辱,来日,她必千倍万倍的从夏禾身上讨回来。

“夏成,你去把徐嬷嬷叫来。”夏世恒吩咐。

“是,二爷。”夏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再回来,身后跟着秦氏的奶嬷嬷徐氏。

徐氏给在座所有人行了礼,就在夏世恒的示意下走到夏明月身边。

“小姐,嬷嬷我得罪了。”

“无碍。”夏明月极力忍住心中的愤怒和屈辱,面上一片波澜不惊。“嬷嬷请。”

夏禾心中冷笑,等着看她的笑话。

今日她在水色抓到夏安偷窥,要给自己下迷药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让夏明月轻轻松松、痛痛快快的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她要把夏明月加注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痛苦百倍千百的还给她,让她生不如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徐嬷嬷在夏明月身上轻轻拍打了几下,然后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放在托盘里,东西不多,也就三四样。

待大家看过,徐嬷嬷又解下她腰间的荷包和玉佩。

当她把玉佩展示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夏明月沉稳的声音传来。“这玉佩是明月十二岁那年娘亲赠与我的,玉佩甚少离身,府中不少人都见过。”

见众人点头,徐嬷嬷又拿起荷包,往托盘里一倒,滚出来一颗药丸。

夏明月接着道。“这是百花玉露丸,京中不少女子身上都带有这东西,长期携带,可留香。”

夏禾看了一眼,心想,不愧是有爹有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夏明月,要知道这百花玉露丸千金都难求,而她居然有。

徐嬷嬷等夏明月说完,继续倒,这次荷包里滚出来的又是一块玉佩。

无需内行,外行也能一眼看出这玉佩成色不好,很是粗糙,极其廉价。

还有最主要的,这明显是一块男子佩戴的玉佩。

恰在此时,两道惊呼声同时而起。

夏禾。“这就是夏安送与月姐姐的玉佩。”

夏安。“我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二人惊呼声一落,夏明月脸上的淡定从容瞬间若镜子破碎,满脸裂痕。

“不,这怎么可能?!’”夏明月看着那玉佩,无法相信那真是从自己荷包里倒出来的。

“怎么不可能了?”夏禾现在可是理直气壮得很。“我就说亲眼看见你二人互送了定情信物你还狡辩。”

“不,我没有狡辩。不是这样的。”

夏禾可不愿搭理她,对中堂上看热闹看得一脸兴致勃勃的赵文轩道。“六皇子殿下,既然月姐姐身上搜出了夏安给她的玉佩,那么夏安说不定也随身携带了月姐姐送他的娟帕呢!”

娟帕?!夏明月突然转头看向徐嬷嬷之前放在托盘里的东西,只见里面放着的娟帕只有一块。

还有一块呢?!

她每日都习惯在身上带着两块娟帕的啊!

赵文轩看了夏禾一眼,抬手指着夏成。“你去。”

“我!”夏成用手指着自己,心中发虚。

他第一时间向自家二爷求助。

可惜,赵文轩很快断了他想求助的想法。“怎么,你怕你家主子,就不怕惹恼了本殿,本殿砍了你的脑袋。”

“奴才不敢,奴才立刻就去。”

夏成一点不敢耽误,赶紧到夏安身边给他搜身。

他的运气很好,不用怎么搜,手才伸进夏安胸口的交襟处就掏出了一块女子专用的娟帕。

“这?怎么会在我身上!”夏安懵了。

他很肯定,自己来之前身上是没有这绢帕的。

夏成此刻只觉得手里的绢帕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额头也冒出了虚汗。

“对了,就是这绢帕。”夏禾很是认真的点头。“这绢帕就是月姐姐之前给夏安的。这下终于可以证明我不是信口雌黄,不是污蔑月姐姐了吧。”

看着脸上写着‘我没有说谎,我说的就是事实’的夏禾,夏明月脑中突然闪过自己在水色拿出绢帕要擦额头的血迹,夏禾突然追打秦可悦到自己身边的一幕。

“是你!”夏明月抓狂。“是你陷害我。”

“之前没有人证物证说是我污蔑你,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又说是我陷害你。”夏禾摇了摇头。“夏明月,这些东西都是从你二人身上搜出来的,我可没这天大的本事在你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东西放到你们身上。”

“东西呈上来。”赵文轩望着夏成手里的绢帕,眉头挑动了一下。

夏成心中再有不愿,也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上前呈上帕子。

徐嬷嬷见状,紧随其后。

赵文轩皱眉,很是后悔把侍卫留在堂外。“打开。”

没眼力见的,女人用的东西难不成要他亲自去拿。

夏成赶紧展开绢帕,只见其左下方绣着一轮弯月。

接着,又示意徐嬷嬷把玉佩提起来,只见玉佩反面刻着一个‘安’字。

“果真是人证物证聚在,容不得抵赖啊!”

他的声音极小,可敲在堂内大多数人的心头,都无比沉重。

夏明月身子一软,滑到地上,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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