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夏禾……”
张大林急急忙忙跑进夏禾的诊房,见她正在给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包扎膝盖上的伤口,只得摸摸鼻子,老实地走过去,帮她打下手。
夏禾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裹布,全神贯注的给孩子把伤口包好,并含笑轻言细语地哄着那孩子。“二妞好勇敢。”
小女孩圆碌碌的小眼睛眨着水雾,嘴上却很是傲娇。“娘亲说了,二妞是这世上最勇敢的孩子。”
夏禾抿嘴轻笑,一脸认可,慎重其事地点头。“不愧是这世上最勇敢的孩子呢!那些看大夫哭鼻子的孩子都应该向你学习。”
二妞一听,连忙点头。“他们都要向我学习。”
完全忘记了自己进来时拉着娘亲的衣服哭着喊着闹着要回家,不要看大夫的事。
几句话间,夏禾已经给孩子处理好了伤口,并叮嘱孩子的母亲需要注意的事项。
那小妇人真心的谢过,然后抱着孩子离开了诊房。
人走了,张大林还看着门口的位置。“难怪梁大夫他们想着要招收一个女大夫,我突然觉得他们这想法太对了。”
夏禾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你那么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就是为了专程来夸我的啊!”
这半月,她一边学习,一边开始坐诊,每日也逐渐接收一些患者。
张大林拉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夏禾。“才不是,我是来告诉你……”
他的双目突然圆瞪,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夏禾。”
夏禾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却没点破。“你是来告诉我什么?”
“噢!夏禾,咋你才休了两日假回来,就好像是变了个人啊。”这进来的时候没细看,还没发现。现在一细看,他才惊觉,眼前的夏禾还是那个夏禾,她的五官好像也没多大变化,可就是那水嫩嫩的肌肤,还有那泛着光泽的小脸蛋,那盈盈的星眸,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小嘴……
咋感觉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呢!美得……他都不敢直视了!
夏禾浅笑,眼波流转,存心戏弄他。“我变成啥样了我。”
张大林局促不安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双手无措地紧握,诺诺地道。“还能是啥样,变漂亮了呗。”
夏禾摸了摸自己娇嫩的脸,无比赞同的感慨。“我也觉得我这几日变漂亮了许多,原来不是我的幻觉啊!果真应了老人常说的那句话,女大十八变。”
张大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也变得太多了。”
“呵呵!”
夏禾干笑。
她总不好告诉张大林,是这两日休假在家,她服用了第二颗换骨洗经伐髓、脱胎换骨的功效吧?
“好了,好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来告诉我什么事呢?”
听她一问,张大林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我是来告诉你,我刚自外面回来的时候,在如意楼门口看见那少年来了。”
“那少年?”夏禾一时没转过弯来。
张大林有些焦急。“就是你心仪的那少年啊!”
夏禾顿悟,拍了他的肩膀一把。“你咋不早说。”
话落,提起裙子就大步往外跑。
张大林跟上。“我这不是一回来就来找你了嘛!这不是刚才看你这有病人。”
夏禾头也不回。“那病人走了也没见你第一时间说。”
“唉,我这还不是被你的美貌震撼了嘛。”张大林嘿嘿一笑。
夏禾脚下一拐,差点没摔倒。只见她赶紧稳住身型,双手拈成兰花指,顺了顺垂在身前的头发,脚下步子改为莲步轻移,声音清脆婉约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其实吧,我也深深地被自己的美貌给震撼了。”
话落,她的最后一只脚刚好踏出院子,不期然的与正要进院子的梁掌柜和玉帛碰了个正着。
夏禾额上顿时一头黑线垂下,风中凌乱了。
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可能。刚才她那般娇柔做作的样子他们是不是看见了?刚才她那自大无耻的狂语他们是不是听见了……
此时,后面响起了张大林的声音。“夏禾,你磨蹭什么呢?不快点,一会儿人说不定就走了。”
夏禾一听,也有些急了,顾不得其他,极快向二人行礼。“夏禾见过梁掌柜、玉帛少爷。”
梁掌柜:“夏禾!”
玉帛:“……”
“夏禾有点急事,先行一步。”
也不待二人说什么,夏禾很快从他们身边走过,提着裙子风风火火的跑了。
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哪还有半点之前他们惊见时款款而来,步步生莲,犹如九天仙女下凡的感觉。
张大林从二人身边跑过,也规规矩矩行礼。“梁掌柜、玉帛少爷。”
二人对他视而不见。
梁掌柜看着玉帛。“刚才过去的是夏禾。”
玉帛想了一下。“是她。”
梁掌柜。“这才两日不见,咋变得我都认不出了。”
玉帛想了片刻,悠悠地道。“女大十八变吧!”
梁掌柜心中暗腹: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夏禾跑到面摊前,抬头,刚好看见如意楼二楼那扇她很熟悉的窗户打开着。
她喘息了几下,借此平复因奔跑过快的心速,直到张大林追上来。“走,我请你吃面去。”
张大林点头。
两人在面摊上坐下,福叔很快走过来。
夏禾:“福叔,老规矩,一碗肉丝面。”
张大林。“福叔,我要鸡丝面。”
福叔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二人。“小禾,大林,你们都有段时间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吃厌了福叔的面呢!”
张大林憨憨一笑。“哪能啊!福叔的面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们咋可能吃的厌。”
福叔听了,笑得合不拢嘴。“等着,福叔这就给你们煮面去。”
夏禾笑眯眯地看着福叔。“好嘞,谢谢福叔。”
如意楼二楼。
夜九捂着嘴闷咳几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经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手里的账本上。
青一的视线也落在窗外,见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皆已经换上厚衣,裹上披风,有的还双手相互搓着,忍不住眉头沉了沉。“爷,这天冷了,要不,奴才把窗户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