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忠义伯府门前,夏禾下了马车,远远地就看见在府门前走来走去的夏庭权和东子。
夏禾连忙跑上去。“权哥儿。”
夏庭权听见她的声音,忙回过身来。
起初,夏庭权看见她,满目欢喜,可很快,脸就沉了下来,凶巴巴地吼她。“你还知道回来啊!”
“呃……”夏禾一时间语塞。
作为长姐,被家弟这么吼着,确实有些没脸,不过,她有觉得好温暖。
“权哥儿。”夏禾近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夏庭权不看他,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青一身上。
青一不卑不亢地对着夏庭权拱了一下手。“见过忠义伯。在下乃是王世子府侍卫青一。”
夏禾:好家伙!这是一上来就自报家门了?
咋对着她的时候不这样。
“王世子府?”世子府夏庭权倒是听说过那么两个,不过这王世子府……
夏庭权双眼一眯,赶紧还礼。“青一护卫。”
这王世子府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吧!
青一颌首。“既然夏大夫已经平安送到,那我等就先回去复命了。”
夏庭权。“慢走。”
青一给夏庭权和夏禾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夏庭权和夏禾二人对视一眼,夏庭权忍不住瞪她。“回去再说。”
二人回了水色,进了暖阁,夏禾作乖乖状,正襟危坐,洗耳恭听,态度良好。
夏庭权瞅她一眼,问。“你下诊就是去王世子府看诊去了?”
夏禾一听他借口都给自己想好了,忙点头。
“给王世子府的谁看诊?”夏庭权继续问。
夏禾。“王世子。”
夏庭权的嘴巴半张,好久没合上。
这四方大药房在京都那是首屈一指最大最有名望的药房,若说王世子府的人请夏禾去看诊,他虽然惊讶,可也觉得在常理之中。
可若是给王世子看病,夏庭权咋感觉那没没真实感呢?
他姐的医术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可以和宫里的御医,还有那些名医抢饭吃的地步了?
夏禾伸手把他的嘴巴给他合上。“好了,太晚了,没事就回去睡吧。”
可怜的孩子,若他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去给夜九看病的,不知道会做啥感想。
夏庭权起身,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行,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他姐居然去给王世子看病了。
夏禾见他走了,轻吐一口气,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腿。
谁知,她才晃没两下,夏庭权又回来了。
“怎么了?”夏禾不解地问。
夏庭权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我听说那王世子病得挺重的,这么多年都没被那些御医给治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医治的病。若实在不行,你直接承认自己医术不精就是。”
他抓了抓头。“那样的人家,咱们得罪不起,躲着点总是好的。”
他不图她攀上权贵,只要她安安全全的。
夏禾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你姐又不蠢。”
夏庭权。“我就是怕你犯蠢。”
夏禾原本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挥手赶人。“走,走,走,啥话也不想和你说了。”
夏庭权哈哈一笑,当真转身要走。
夏禾。“等等。”
“还有啥事?”夏庭权转身问。
“我明日还要去一趟世子府,制作访那边我不在的时候你和虎老盯着点。”夏禾说。
夏庭权点头。“放心。只不过你下次得早点回来。”
夏禾。“我尽量。”
第二日,夏禾用过早膳,刚要准备出府,院里的丫鬟就来报,说是三夫人来了。
许氏?
夏禾心中虽疑惑,却还是让丫鬟快请。
没多久,许氏便带着她的贴身大丫鬟可欣走了进来。
不待夏禾打招呼,许氏便先开了口。“三婶知道禾姐儿赶着出门还来打扰,还望你多包涵才是。”
许氏一进来就坦坦荡荡地说出她知道夏禾每日出门的事,又表达了自己的不得已。
夏禾含笑迎到了门口。“三婶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
说着,挽着许氏的手坐到暖榻上,并吩咐兰馨上了蜜梨水。
夏禾道。“大清早的,不宜饮茶。这是我前两三月让兰馨收集梨熬制的蜜梨膏制的水,三婶尝尝。”
许氏本不想喝,可听了夏禾的话,又见那杯中的水甚是好看,也就客随主便地抬起来喝了一口。
这一喝,双眼不禁一亮,倒是及其喜爱这味道。
夏禾笑道。“这喝点甜的人的心情会好很多,紧绷的情绪也可以放松下来。”
许氏一听,感激一笑。“禾姐儿有心了。”
夏禾也跟着笑笑。“三婶大清早来我这里,准是有什么事吧。”
许氏忙点头。“这不是刚才二伯到我们三房的院子里,见了你三叔和我,说是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办妥明碧和那太仆寺卿沈家二公子的婚事嘛。”
“明碧和沈家公子的婚事!”夏明碧的胆子这么大的吗?
居然把这事捅到了夏世恒那里去。
谁给她的胆子?
她肚里那块肉?
许氏没懂夏禾的心思,只当她是太过惊讶。“就是,你说这叫什么事?之前商议的不是月姐儿和沈家的婚事嘛?这才转眼,怎么就变成了明碧了?”
许氏说到这里,不由偷看一眼夏禾。“禾姐儿,上次和沈公子见面的是明碧对不对?”
她也正是因为想起上次夏禾提点自己的事,这才找上了她。
夏禾摇头。“我在家中坐,哪会知道这些事。只是当时听三婶说的话,也就那么胡乱猜测罢了。”
许氏一听,可急了。“哎哟,我的禾姐儿,你可千万别在这时候给三婶打马虎眼啊!你得帮帮三婶啊。”
夏禾听了,倒是不解了。“三婶这话我可听不懂了,这事二叔既然要求,你命人去问问对方就是了。答应不答应都在沈家,又不是三婶你能做主的。”
许氏听了夏禾的话,只差没哭出来。“谁说不是这个理,可二伯说,若是这事我办不妥,那就是我无能,这执掌中馈的事也该换人了。”
夏禾被气笑了。“我竟不知,这忠义伯府的主何时轮到二叔来做了。”
许氏:这府中做主的不一直都是夏世恒吗?
夏禾不需看许氏的神情都知道她心中所想。
“二婶只需记得这府中正儿八经的主子是忠义伯,是权哥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