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忠给温诺抓了二十副药,结了账以后,亲自送他到门口。
温诺再回到药柜里的时候,药房里原本等着的几人都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其中一个常来药房抓药,和温诺已经熟识的中年男子率先问。“温掌柜,你们店里居然还有可以预防伤寒的药?”
温诺坦坦荡荡地回答。“有啊。”
其他几人听得他的回答,都很是激动,又陆陆续续问了几个问题。
温诺都一一很有耐心的回答。
几人听了他的回答,都纷纷表示自己也需要抓几副这样的药,让温诺给他们抓。
“我家人少,给我两副就好。”之前问话的那中年男子说。
他身后一穿着长儒衫,外披一件有些旧的斗篷男子也说。“那我要十副,我家人多。”
见他俩都买,中年大婶也怕自己落了人后,赶紧说道。“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八副。”
……
温诺见他们争相要买,不愿落了人后,就说。“你们若是真想买药,那我这就给你们拿。只是话我可说在前头,我们药房售卖的一切关于伤寒的药,无论哪一种,都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一定有效,只能说因人而异,这成功的机会最大程度约是九成。”
几人听了,虽有些唏嘘,可还是坚持要买。
陆续进来的人见前面的人在排队等候抓药,听见他们抓的是什么药的时候,也十有八九会加入排队的队伍。
“我昨晚听说有人在无极堂以五十万两黄金的天价拍下这可治疗伤寒的药,没想到这拍下的药房居然会是六禾庭。”
一刚进来排队等候抓药的妇人感叹道。
“五十万两黄金!”别说是没看见过,在场的很多人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啊!”
见大家都有兴趣,那妇人也不推辞。“那我就给你们说说这拍卖的事……”
六禾庭外,刚从里面抓了药的人赶紧把这事告诉熟识的人。
毕竟,伤寒的事,他们都或多或少听了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加上朝廷有意的压制消息,大家更觉紧张,私下里更是渴望知道关于这事的消息,便把自己知道的那些加入自己的猜想传得沸沸扬扬,五花八门。
如今,这事已经到了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的地步了。现听说有了可预防的方法,很多人也顾不得去探究这事情的真实性,很快便跑到六禾庭去一探究竟。
到了六禾庭,有的人的理智告诉他们,应该先了解事情的真相,可当看见有那么多人排队的时候,他们潜意识地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相,很快就加入了长长的排队队伍。
就怕晚一步,自己就买不到了这预防的药材一样。
夏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很快便进行了调整,每个药房又多增加了三人帮忙接待客人。
半个时辰以后,六禾庭迎来了第一个真正的伤寒病人。
“大夫,我还有救吗?”
这人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妇人。她进来的时候是被她男人给抱过来的。
夏禾看见她的时候,只见她呼吸沉重,脸上潮红,全身发烫,心中就有了一定的计较。
待一番检查下来,已经确定了这妇人确实是感染了伤寒。
“怎的就没有救?只要就好好配合,我保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大夫,你说的是真的。”
听了这话,这妇人的男人比她还激动。
“我骗你做啥?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保证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夏禾说。
“配合,配合,我们一定配合。”这男人保证道。
夏禾。“首先,你夫人的病情我已经确诊,而你是和她最密切的接触者,你需要留下来照顾她。为了避免你们将病情再传播给别人,我需要限制你们的自由,直到确定你二人无事为止。”
“这……”这妇人明显有些犹豫。
男人却是想也不想。“大夫,没问题。我们一定配合。”
妇人听他答应了,有些着急地看着他。“相公,你我若是不在家,冬哥儿和雪姐儿可咋办。”
“放心。”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一会儿就休书一封,请药房掌柜的安排人跑一趟他们姑母家,这些日子他们就先住到他们姑母加去。”
“可是……”妇人明显还是担忧。
“美惠,听话。能医治好你比什么都重要。再说,这样,不也是为了确保孩子们不被传染。”男人说。
夏禾不由多看了这男人一眼,觉得这是了拎得清的好男人。
妇人听得他的话,不再多言。
男人见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同意了。
他转向夏禾。“大夫,一会儿还请麻烦药房的伙计跑一趟,给我送封信可以吗?”
夏禾点头。“好了,既然决定了,那你抱上你夫人随我进后院吧。”
安顿好他们二人,夏禾给这妇人先服用了一瓶药液,然后就让人去煎药。
“一会儿,会有人端碗过来,你和你夫人的都有,你们务必把药喝了。”夏禾叮嘱。
“我也有。”男人心中一沉。
夏禾观他面色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你和尊夫人接触的时间太长了。给你的药喝了是预防你染上病的。
男人听了,和妇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庆幸。
“真是太谢谢大夫了。”男人深深地给夏禾鞠了一躬。
“无需行此大礼。”夏禾让他们好好注意,告诉他们还有事忙,就离开了。
这有了第一个病人,夏禾相信很快就有第二个病人闻讯赶来。
果然,她还没到大堂,就有药童急急忙忙找来。“夏大夫,外面来了个病人,掌柜的说约莫着也是伤寒病人,让我赶快来寻你。”
夏禾听了,二话不说,带着药童急急忙忙往大堂赶。
当夏禾看见这送来的病人的时候,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眼前的病人是个男的,六十多岁的样子,此时已经昏睡不起,整个人也糊涂了。
这症状明显已经很危险了。
病人的儿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见了夏禾,当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给她磕头。“大夫,求求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