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打不过他?
难怪人家说女生外向,他姐居然说他打不过这只病怏鸡,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是不是忘记了,他才是她的弟弟,是她的血脉亲人。
“看招!”
夏庭权使出看家本领,单手在空中虚化成影,脚下生风。
这是前两个月夏禾给她的一本秘籍学来的招式,威力惊人。
夜九也看出了这招的不简单,身子不由站起来,严阵以待,炯炯星目盯着夏庭权飞奔而来的身影,双目在空中对他使出的招式进行分解。
然后,夜九在三招之内将他制止住。
单手制服住他,在空中转换了一圈,把他的手绕过头顶,手臂压住他的背脊,压得他丝毫不能动弹。
“唔!”夏庭权痛得忍不住呼出声。
夜九淡漠地看着他。“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谁才是病怏鸡?”
“哼!”夏庭权背脊虽疼,可还是嘴硬的不服输。“我就说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身子骨若,还不许别人说了。”
“是嘛!”夜九啥也不说,只用行动来告诉他自己到底弱不弱。
他的手掌控好力度又往下压了一些。
“啊!”夏庭权只觉得痛得冷汗直冒。
夏禾在一旁听得他的痛呼声,心疼得不行,忙跑上前去拉开夜九的手。“你干嘛呢!他是我弟弟。”
这人下手也是没个轻重。
夜九一时间觉得自己冤得慌,委屈地看着夏禾。“我要真下狠手他还能站在这里吗?”
“呃!”夏禾扶住夏庭权站直身子,给他揉手臂,没有看夜九。
她承认,在自己听到权哥儿惊呼的时候,自己的心慌了,也乱了。现在看他只是手腕被捏得通红,并没脱臼什么的,就知道夜九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让他吃点苦头罢了。
夜九见夏禾只顾着心疼夏庭权,心中突然有些气愤,也委屈。“哼!”
这么点小伤她就心疼了,那这臭小子说他的时候,她咋不心疼心疼自己。
夏庭权一看夜九这架势,心里顿时升起了危机感。
“哎哟!”他痛呼一声。“姐,我背疼。”
这,他说的可不是假话,谁叫这病怏鸡之前压他的肩膀。他敢肯定自己的肩膀此事肯定淤青了。
夏禾听得夜九冷哼,就知道他准是生气了。
正想哄两句,给他顺顺毛,哪知夏庭权有喊疼了。
“谁让你行驶冲动!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平日里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想伤他,谁给你的底气?”夏禾一边责骂,一边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按压了一下。
还好,夜九下手有分寸,没有伤到骨头。
在夏禾看不见的地方,夏庭权抬起头来,挑衅地看了夜九一眼,眼里不无得意。
夜九从小到大何曾遇见这种事,心中火冒三丈,却碍于夏禾是真心疼这家伙,一时间只得生生憋着这口气。
夏庭权看了,更得意。
夏禾哪知道他二人私下的暗涛汹涌。见夏庭权没有伤到筋骨,方才把自己的手拿下来。“活该,下次我看你还长记性不。”
也就是遇见的是夜九,要是遇见别人,别说他这双手不保,就是小命也得玩完。
夏庭权原本正得意,突然听见她训责自己,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你还说我,我是为了谁?”
夏禾一听他这语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小姐,你说你做的是啥事,我们忠义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试问,谁家遇见这样的事冷静得下来。
她还真感说。
夏禾被他说得一阵面红,诺诺地狡辩。“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我碍着谁了我。”
夏禾说这话的时候,脸红得不像话,却力求镇定。
这话在如今这世道说来,是有点惊骇世俗,可她不表明态度,她怕夏庭权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夜九身上。
夜九本来见她护着夏庭权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听她这么直白的直面夏庭权,只觉得心里突然冒出了许多色彩斑斓的气泡,暖暖的包围住他。
所有的不虞顿时烟消云散,他只感觉整个人被这些暖暖的气泡包围起来。
可他高兴了,却有人不高兴了。
夏庭权当场跳脚。“夏禾,你知不知羞!还两情相悦,你这话说出去,你一个姑娘家,那可是要被人挫脊梁骨的你知道嘛!”
夏禾回他一个笑脸,看向夜九。“这里不是没外人嘛,我这话有啥不能说的。”
夜九看着少女眼中的坚毅,深知这话他不仅是说给夏庭权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她是在告诉他,夏庭权是她的家人,让自己收敛点,别伤着他。
夜九也不想个一个半大的少年计较,冷哼一声,坐回书案后,自顾自地翻起了之前没看完的医书。
夏禾见一个消停的,便转身看着夏庭权。
“权哥儿,你还小,有的事等你长大了,遇见心仪的人你就懂了。”
夜九本就是拿起书做做样子,一直在竖起耳朵想一探这姐弟俩会说啥。
现如今听到夏禾说“心仪的人”,只觉得啥气也没啦。
可他这厢舒坦了,夏庭权那厢更不开心了。
他果真是笨,虎老一再提醒他,一再问他,他居然都没发现。
他只感觉自己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心里乱成一团。
夏庭权看了看夏禾,又看了一眼夜九,推开夏禾的手直接跑出了诊房。
“权哥儿……”
夏禾想去追,却听夜九说。“你让他先一个人冷静会儿。”
这么大的反应,夜九怎么着,都感觉不舒服。
就算是弟弟,也不是一母同胞,还是个过继的呢!
夏禾忧心地看着房门的方向,觉得夜九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权哥儿现在听不进去,那就让他冷静冷静吧。
夜九可不想她把心思过多的落在别人身上。
是以,转移话题。“赵文齐的事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夏禾不得不给夜九道声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夜九理所当然地说。
夏禾听了,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不管怎么说,若不是你想出这招调虎离山之计,那我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